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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要你改是不可能了,只有自己改了?!?/br> “……?” “再說了,謝姓娘兒們唧唧的,聽著像個斷袖,不如姓宋?!?/br> “?!” 見謝云棲只是沉默,宋陵悶了一會兒,又主動順著話題往深了說。 “你肯將血十日渡給那孩子,想來,你也是疼他入了骨。”宋陵低眼,瞥了眼門口著急站著來回踱步的元衡,“待到你體內(nèi)的菩提玄葉在他身子里扎了根,你也就成了廢人。你覺得,真的值得嗎?!?/br> 菩提玄葉。千年藥草??衫m(xù)經(jīng)脈塑血rou,將修仙潛能發(fā)揮到極致??梢允斩裳姆椒ǘ山o旁人,且同時將功力一并渡去。但失去菩提玄葉的人,將會修為盡失,并且粉碎仙元。 罷了罷了,都是故事,故事罷了。 粉碎就粉碎。他不過是過客。 他懷著復(fù)雜的心情,打算哄著元衡喝下最后一碗血??芍钡搅璩繒r分,元衡才踉踉蹌蹌闖進了宋醫(yī)官的破舊宅子,他進門就看到宋陵正搗著藥,吊起的心稍稍放下些,問:“可是我?guī)熥鹪诖颂???/br> 師尊?就謝云棲這半吊子的修為,還被毀了元丹,再也修不了仙了。如何還能當(dāng)你‘師尊’。 宋陵是個實誠人,便糾正說:“謝先生的確在此處。” 元衡二話不說往里院走去,地上滴滴答答的血跡十分刺目,宋陵放下?lián)v藥的手,一把扣住元衡的肩胛骨,果不其然他整條左臂都被扭斷了,手心還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汩汩地流著血。 “陛下傷得不輕,我先給您接個骨?!?/br> 元衡卻好似并未聽見,扯開自己的手只蒙頭往里走,直到透過窗閣瞥見那熟悉的身影靠在軟塌上,心才算徹底放下了。 可是,他在做什么? 他在放,放血? 他走到謝云棲面前,看著國師手腕內(nèi)側(cè)傷口殷紅地滴著血,怔怔然問:“師尊,您在做什么?!?/br> 謝云棲也不想這么圣母的,但是到現(xiàn)在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將傷口扎好,忍著疼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說:“聽話,喝了,最后一碗了。騙你牛血是……是怕你覺得惡心?!?/br> 轉(zhuǎn)念一想,其實牛血也挺惡心。 這一次,元衡通紅的眼眶,倏然就滴滴答答落下眼淚來。 謝云棲最看不得人哭,只能像哄孩子一樣把他撈進懷里,一下下拍著他的背,可是元衡哭得十分厲害,差點背過氣了。 “你哭什么呀?!?/br> “阿衡……心疼您?!?/br> 好不容易小徒弟情緒平復(fù)了,喝下那碗血。那一瞬間,謝云棲感到渾身的骨髓里都剝離了什么似的,由下至上每一寸骨血都顫栗起來。 粉碎仙元,剝離修為。 讓本就不咋牛逼的人設(shè),雪上加霜。 “師尊,師尊!” 那份疼痛延伸到指尖,像是要把什么都碾碎。 太虛弱的他承受不住這份苦,直接撅了過去。 宋陵早有防備,穩(wěn)穩(wěn)將他接住,安置在床榻上。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還沒回頭,元衡右手一下攥住了他的袖子追問,紅著眼牙齒都在打顫。 “他沒事,就是太疼了。他為救你把自己的血和修為一并渡給了你。陛下……元衡,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保護他。菩提玄葉剝離體內(nèi)是痛苦萬分的……謝云棲他,他再也不是翻云覆雨的國師了,他已經(jīng)是碎了仙元了?!?/br> 宋陵像是有些唏噓,看著自己唯一的師兄,想到他偷盜藥草時的狂傲不羈的模樣,又看著他將血渡給徒弟時疼得直接暈死過去的睡容。心中百味雜陳。 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謝云棲。 國師一睡就是整整七日未能醒來。這七日,元衡也不上朝了,每時每刻都守在他身邊,時不時地就要落兩顆眼淚。 他沉在了一場接著一場的夢境里,卻夢過就忘。 只隱約記得,夢里是個仙霧繚繞的地方,誰扯著自己的如雪的衣袖,問:“師尊,你不要我了嗎。” 到了第八日清晨,謝云棲醒來的時候,眼角竟是濕的。他動了動手指,覺得全世界都變了。 整個身體沉重,疲乏,腹部還疼得不行。他還沒起身,一旁正在打盹的元衡就跟著醒了,急忙攙著他,“師尊,您醒了?” “嗯……”睡了八天,嗓子都全啞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師尊本不必如此,元衡這樣的人……不值得您……” 看著他啪嗒啪嗒地成了小哭包,謝云棲覺得十分頭疼。他啞著嗓子,說:“可以先給我點水嗎?!?/br> 小皇帝聞言,立刻抽抽噎噎地去倒了杯水給國師。 這水剛倒完,他剛喝兩口,又聽到自己小徒弟哽咽著:“師尊為什么不放棄我呢,元衡本就是個福薄的人,死了又怎么了,現(xiàn)如今平白地拖累了……” “可以再給我點吃的嗎?!眹鴰熡执驍嗔怂?。 小皇帝又抽抽噎噎地去把剛蒸好沒多久的饅頭拿了來,配著清淡的蔬菜粥。 “師尊……” “可以先讓我吃完再哭嗎?!?/br> “……” 謝云棲吃了幾口,覺得胃里難受,本來想忍著,沒想到一下沒忍住,翻過身又全吐了出來。還濺到了元衡身上。 元衡登時面如死灰,他扶著謝云棲躺好,沒有叫人進來服侍,而是自己打了盆水來,把地上的污穢全都擦干凈,然后為他擦干凈手腳和臉。又去灶上煮了一鍋小米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