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停了一會。”以至于那里殘留著熟悉的血腥和瘋狂氣息。

    白滄沒得到答案，也不介意，接著江奕奕的話茬道：“那里沒有值得讓他停下腳步的東西，他這么做，是為了避開醫(yī)生？”

    揣測瘋子的想法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對方可能是因為某個目的而停下腳步，也有可能只是因為他想在這里停下，能自然的在瘋子和天才之間橫跳的人，誰也無法對他的想法做出準確判斷。

    江奕奕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另一點：“你的能力還在起效？”

    “毫無疑問?！?/br>
    “那情況或許不會太糟糕?！苯绒茸匝宰哉Z道：“我反倒比較意外，你的能力居然可以持續(xù)這么久？”

    針對他的前半句話，死神有不同的觀點：“恰恰相反，距離事態(tài)失控只有寸步之遙。”

    不等江奕奕發(fā)問，白滄接過話茬：“既然蒼文棟是研究所的管理者，那或許不會發(fā)展到最糟糕的情況。”

    白滄稍稍停頓，回答了江奕奕后一個問題：“我也很驚訝這一點?！?/br>
    白滄看了眼江奕奕：“在最初，也就是醫(yī)生沒出現(xiàn)之前，我的能力，覆蓋范圍和時長都十分有限，且能力者越多，越容易失控——而我失控，往往會導(dǎo)致情況惡化到更難以挽回的地步?！?/br>
    “所以，在之前，大部分的時候，它只能作為緊急狀況下的備用計劃?！?/br>
    “但在醫(yī)生出現(xiàn)之后……”白滄嚴謹?shù)母龝r間段：“準確來說，在北區(qū)，醫(yī)生幫助我脫離了失控狀態(tài)之后，情況發(fā)生了變化。”

    “在長時間使用能力的情況下，我沒有失控，”白滄再度看了眼江奕奕：“就好像極限再度被拔高，讓我足以長時間的使用能力。”

    在這個情況下，江奕奕的重點依舊十分清奇：“但研究所的檢測，沒發(fā)現(xiàn)這個變化？”

    “對它抱有過多的希望，是很多余的事情?！卑诇孀旖俏⒐矗瑳]有絲毫笑意：“因為它甚至沒有李一河有用?！?/br>
    江奕奕遠遠的看到了研究所佇立在大地上的影子。聞言，有些驚訝：“那空越澤在探索什么人類進化的方向？”

    “探索人類進化的方向，超出了眼下星盟所擁有的最高科技水平。”白滄看了眼前方，隨口道：“那些微弱的努力，無法窺見真正的奇跡?！?/br>
    江奕奕贊同道：“所以，空越澤退的如此爽快?！?/br>
    白滄的笑容里多了幾分真實的笑意：“他很清楚，真正能開啟這扇大門的人，只有醫(yī)生?！?/br>
    “而他們能做的，只是在更糟糕的未來，或者說一個嶄新的世界來臨之前，盡可能的掌握更多‘門后’的信息。”

    白滄瞇起眼，漸漸顯現(xiàn)出真容的研究所映入他眼內(nèi)，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不出絲毫異常。

    “事實上，在研究人員內(nèi)部，也存在著不同的聲音?！卑诇妫骸瓣P(guān)于這個所謂的進化，究竟是人類的自我選擇，還是某種外在的影響?！?/br>
    “他們傾向于這是人類的自我選擇，因為如果這屬于外在的影響的話，那他們面對的將從人類本身的失控，升級成遠超出星盟科技水平的‘未知危險’?！?/br>
    江奕奕停下腳步，看向前方平靜的研究所。

    死神得出結(jié)論：“看來，他已經(jīng)進去了?！?/br>
    基于江奕奕剛剛才親身體驗過研究所繁瑣且密集的身份驗證，以及無處不在的監(jiān)控，他對研究所的謹慎程度有切身體會。

    在這種生理和物理的雙重身份驗證外加無死角的監(jiān)控下，被壓制了能力，幾乎等同于普通人的假面，究竟是怎么靠其他方式自行進入研究所的？

    果然不愧是1008嗎？

    白滄上前按響通訊器。

    通訊器閃了片刻，展開懸浮在空中的屏幕，浮現(xiàn)出蒼文棟的臉，身后是江奕奕他們方才才見過的橢圓形實驗室。

    “醫(yī)生？”蒼文棟眉梢微皺：“你還有什么事……”

    江奕奕的目光在他身后那些忙碌的研究人員上一掃而過，直入正題：“假面進來了?！?/br>
    蒼文棟的眉梢瞬間緊鎖，不等他開口說些什么，身后響起了異常歡快的聲音。

    “醫(yī)生的反應(yīng)真及時。”蒼文棟身后那群忙碌的白大褂中，有人探出頭，晃到蒼文棟身旁，成為鏡頭中心的焦點。

    他穿著跟其他研究人員完全相同的制服，籠罩著整張臉的防護面具將他的外貌遮掩，這讓他無比自然的融入了研究人員之中。

    事實上，江奕奕也有些意外，其他研究員對此的反應(yīng)。

    對于假面的出現(xiàn)，他們壓根不在乎——除去蒼文棟，他此刻的眉頭緊皺的像是遇到了無法解開的難題——在假面晃悠到屏幕前時，還有研究人員因為對方的礙路，而不滿的挪開腳步。

    “我還沒看完那些數(shù)據(jù)呢?！奔倜嫔焓执钤谏n文棟肩膀上，熱情的跟江奕奕對話：“數(shù)據(jù)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