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則嘉勉 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陷入你的身體、被重生的男友開掛變成了末世大佬后、孕寵、風水大師穿八零女配、鮮rou老公寵不停、當女巫頂替光明圣女之后[西幻]、籠中美人、無序寰宇、我在娛樂圈里咸魚躺、我靠主角說臺詞開店暴富
周叔元聽在耳里,也是附和,“醫(yī)院最不是個問好敘舊的地方了,改天,改天再請你父親飲茶?!?/br> 嘉勭淡漠應著,他說送伯父伯母出去。 直到房里清場般的安靜下來,周軫才低頭看嘉勉,也拿袖子替她揩眼淚, 告訴她,強調,“沒事。” 說他自己,也說她肯過來的心情,必然是克服了重重的恐懼。 這些,他都知道。 他再問她,“我死了,你當真和小男人交往?” 嘉勉穿著件水藍色的襯衫裙,她仿佛有什么固執(zhí)的搭配,穿哪件衣服,搭配哪件首飾。 那次吃火鍋,她就是這件衣服,配這條項鏈,項鏈末端有顆再玲瓏不過的珍珠。 賭氣和沖動一個意思,嘉勉覺得自己的沖動就像那個溫度閥,不到點,她必然不會鳴的。 至于周軫的問題,更是好回答,“你死了,就沒了,我和誰一起,你永遠不會知道的。” 這個狠毒的女人。 她沒有心。 周軫沿著她領口的那粒珍珠,急急往下,他要剖開她的心。 倉促間,他拽斷了那顆珠子。周軫挑釁地銜在嘴里,給嘉勉看,珍珠的主人讀懂了他的輕佻,干脆去捂他的嘴,她沒辦法讓他吐出來,干脆惡作劇地逼他吞下去。 二人打鬧也像糾纏。 嘉勉:“你根本不是在住院?!?/br> 周軫單手撈緊她的腰,別開臉,把珍珠吐在掌心里,再與嘉勉額抵額的距離,他微微地出著氣,“我本來就沒病啊,可是有點疼?!?/br> 麻醉過去后的疼。 “你待會一走,我更疼了。”嘉勭交代的,探病時間一過,各回各家。周軫問嘉勉,“要不要各回各家?” 嘉勉來不及說什么,就被周軫堵住了嘴巴。 她肩上的包與他手里的那枚珍珠齊齊落了地,珠子在地上迸發(fā)出泠泠動靜。 隨即不知滾到哪個角落里去了。 來的路上,天還在下雨。 周軫的吻重了些,連同著氣息以及身體的變化,嘉勉都再近距離地感受到了,包括她自己。 輕飄飄的,蕩漾著的,這是她從未經歷過的感覺。像一種急切,又像是人類本能的饑與渴。 情/欲本就是人之本能。 然而嘉勉卻有意對抗著這生發(fā)出來的本能。 她有點懼怕那樣的坦誠。像自己身上烙著一處不明的印記,她不想周軫見到。 而且,周軫這個人從來不分場合。他仿佛天生就是來跟她作對的。 饒是他手臂傷著,鉗制人的力道還是像山一樣,嘉勉些微地顫抖之后,喊住了他,也把他的手從襯裙下摘出來。 認真提醒他,“這里是醫(yī)院。” 色令智昏的人,才不顧這些,他安慰嘉勉,“沒人敢進來,也沒人聽得見。” 嘉勉羞赧地避開他,言語及動作,她說想喝雪頂咖啡。 “嗯,這是什么無厘頭的胃口?”周軫的聲音挨著她,他像她從前的端午,無間的撒嬌與賣乖,甚至是媚寵。 “渴了?!奔蚊銖乃膽驯Ю锍樯沓鰜?。她是想要糖與□□補充理智。 周軫身上的病號服也是藍色的,或許他失血的緣故,嘉勉看他,總覺得過分曝光的白。她要他早點休息,她可以待到探病時間前的一刻鐘。 被拒絕的人,鎮(zhèn)靜冷漠地站在她視線里。片刻,他去到里間的盥洗室,窸窣動靜,周軫在里面喊嘉勉。 “干什么?” “進來一下,我需要你的幫忙?!?/br> “周軫,我要回去了。” “我要換襯衫?!崩锩娴娜苏f,他受著傷,不好穿呀。 嘉勉這才走進去,他當真脫了病號服,手里是一件干凈的商務襯衫。嘉勉問他,要怎樣? “不是要喝雪頂咖啡的嘛?” “我是問你,你要怎樣?” 某人把襯衫遞給她,要她幫忙穿,“我要出院?!?/br> “周軫,你別鬧行嘛?” “我沒有鬧呀。我辦住院本來就是權宜之計,躲幾個建筑商的,動手的工人,我也保留追究的權利。”他是懶得應付媒體,現在天擦黑了,他們從西邊側門走,最好不過了。 說這話時,周軫是光著膀子的,嘉勉負氣地望著他,他干脆轄制她,“你看夠了沒?” “……”嘉勉無奈,這才走近他,放低袖管,幫他穿衣,兩只袖子穿進去,她闔起衣襟,從最下面的紐扣開始扣時,周軫一把抓著她的手,“不該是從上面開始嘛?” “我喜歡?!?/br> 某人蔑笑一聲,待到嘉勉的視線隨著紐扣一個個抬起來時,到了他領口往下的第二顆紐扣,周軫的視線在她眉眼之上,他問她,“剛才是拒絕我嘛?” “……” “沒有這個意外,我如約今晚去找你,你也是會拒絕我,對不對?” 嘉勉聞言抬頭看他,周軫的形色很嚴肅,他確實在認真問她,成年人之間最真實不過的問題。 “有點受挫,”周軫單手把襯衫下擺往褲子里掖,想再去拿外套,又作罷了。于他而言,好像再平常不過的交談,洗手間里,燈光下,平等的情侶或者萬家燈火之下的夫妻,“任何女人拒絕我,我好像都不會受挫。只有倪嘉勉?!?/br> “我一個厚顏無恥的人都有點忐忑,忐忑該怎樣與她見面呢,所以,哪怕她拒絕我,我好受挫,也一點不怪她?!?/br> 周軫整裝完畢,隨即來牽嘉勉的手,玩味地看她,“小姐,請幫我把這些話帶給她,好嘛?” 下一秒,桐城周家的二少東,住進行政病房攏共沒一個小時,光明正大地要逃。 負責周先生病房的特護過來委婉制止,周先生,您這樣不合規(guī)矩,稍后我們還要巡護給你做體溫監(jiān)測。 周軫一副溫和的架子,這樣啊,那么你現在測呢。 我明天早上保證回來,不耽誤你們的查房,但是,“今晚,我必須要溜幾個小時?!?/br> “我女朋友不放心我,跑過來了;我又不放心她,得送她回去?!?/br> “你說折騰不折騰,可是,又實在得折騰。有些事情,假手他人,就完蛋了,護士小姐,你說是不是?” 特護年紀不大,被周軫這么一逗,怎么也氣不起來。 人家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呢,周先生攜著他的女友,急急下樓去。 小旗見老表出來,一門心思地追上來,喊他祖宗哥哥,“你這是預備去哪里?” 周軫管小旗要車鑰匙。 小旗再問老表,“你去哪里?” “少廢話,我去哪里還要跟你說。” “你這傷著呢,不能開車?!?/br> “沒那么嬌氣。” 周軫攤手問小旗要車鑰匙,小旗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和他爭了,給到他。 小旗眼見著二人進電梯,再徐徐闔門下去,一聲哀怨。冤家是什么意思,他今兒個算是徹底領會到了。 * 電梯徐徐下降,嘉勉從周軫手里搶過車鑰匙。 “小旗說得對,你不能開車。” “那你開?!?/br> “不是要喝雪頂咖啡的嘛,我也有點想喝了?!泵Φ浆F在,他還沒來得及吃東西。 “你覺得你現在適合吃這些嘛?”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周軫笑意甚濃,臉上有失血后的白,“沒什么不適合的。” 一瞬里,嘉勉還是屈服了自己。 “我送你回家。” 電梯落到第一層,里面的二人卻沒有第一時間出去,外面有人等著上。 周軫依舊不緊不慢,他只是問嘉勉,“你說的?” “……” “送完就不準走的那種?!?/br> 電梯外的人急著上樓,人家催里面的人,“上還是下?” 周軫目光掃過去,和顏悅色地賠不是,“兄弟,不好意思,耽誤一分鐘,在求婚?!?/br> 電梯外的人瞠目結舌。 嘉勉被臊得說不出話來。 她顧不上周軫那只受傷的胳膊,拖著他出來,別占用公共資源。某人不情不愿地被她拖出來,這一路下樓才意識到自己是個傷病員,“你輕點,斷了就成楊過了?!?/br> “你最多是歐陽克?!?/br> “他倆不是一個故事里的吧。” * 這個點,所謂的雪頂咖啡,只有肯德基可以買到了。 周軫信守諾言,嘉勉想喝,他一定要買到。 嘉勉吃一口上面的香草冰淇淋,告訴周軫,畢業(yè)那會兒,她全靠雪頂咖啡醒神了,論文寫了又改,改了再改。 后來她每次通宵熬報表、標書,她都喜歡出來買杯雪頂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