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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勢扶著墻爬上去,雙手剛攀上圍墻頂端,腳下突然一陷,咯嘣一聲脆響。 江嬙大感不妙,還沒來得及跳下去,墊在椅子上的課桌往下一塌,她整個人往后傾倒,視死如歸地咬緊后槽牙,怕得閉上了眼睛。 后背卻突然撞進了一個結實寬闊的胸膛,江嬙還能清晰地聽到這個人接住她時,響在她耳邊的一聲悶哼。 江嬙驚魂未定地回頭去看,就看到男生緊繃流暢的下顎線,還有瘋狂向上挑起的唇角,肆意又張揚的笑。 見她回頭,余光霽微微俯下身,湊近她耳邊輕聲吐氣道:“大美女,你這是□□逃課啊?” 江嬙渾身一個激靈,觸電般從他懷里掙了出來,斂眉看他,“余光霽?你在這兒干嘛?” 余光霽揚了揚眉,對她下意識拉遠和自己距離的舉動并不太在意,雙手插兜抬了抬下巴指向圍墻,一臉戲謔,“看你□□。” 江嬙乜斜他一眼,轉身去收拾殘局。 余光霽就當沒看到她的愛搭不理,自顧自的道:“□□逃課可不是三好該做的事,沒想到邊煥這塊正經(jīng)的冰坨子竟然沒有阻止你,還縱容?!?/br>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嘖嘖了幾聲,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還主動幫你撒謊,去和池良請假,說你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br> “我現(xiàn)在看你挺好,又蹦又跳還能□□。你說,你們這算不算是……狼狽為jian?” 江嬙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不厭其煩地轉過身瞪他,“你是特意來擠兌我的?” “你要去找簡蠡?”余光霽挑了下眉,答非所問。 江嬙懶得理他,沒好氣回:“是又怎么樣?” 余光霽上下打量她一眼,頗為看不起地搖搖頭,“就你這細胳膊細腿,身材干癟的像曬干的豇豆一樣,一看就沒什么力氣。” “……” “余光霽你會說話嗎?” 江嬙郁悶的想發(fā)脾氣,煩躁地丟掉手里的椅子腿,恨不得撲上去撕爛這張嘴,“不會說話就閉嘴,就你最豐滿行了吧?” 看她又氣又惱的樣子,余光霽突然覺得身心舒暢,臉上的笑更加肆無忌憚。 只是沒在逗她,向前一步輕輕一躍雙手就夠著了圍墻頂端,兩條長腿在墻面借力蹬了兩下,輕輕松松就翻上了墻。 他這輕松的近乎只是喘口氣的舉動,讓江嬙覺得自己臉疼,回想起剛剛自己笨拙僵硬還差點兒摔了個四腳朝天的囧樣,她突然有點兒無地自容。 余光霽蹲在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扭曲的小表情,沒繃住笑出了聲,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敲了敲墻面,“過來,把手給我?!?/br> 江嬙一臉防備,下意識把手背在身后,“干什么?” 余光霽瞥見她的小動作,沒什么耐心地嘖了聲,再次重復了一遍,“真是服了,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br> 江嬙頓了下,反應過來后連忙跑過去把手伸進了余光霽的手心里,后者一個使力就把她拉了上去。 看著和他同樣蹲在墻上還有些不太適應的江嬙,余光霽揚唇笑了笑,好奇問:“你說你防我怎么跟防賊一樣,怕我對你意圖不軌?” 江嬙回頭對上他的眼睛,認真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道:“不是,單純是你的長相不往好的方面發(fā)展?!?/br> 余光霽來了興趣,“什么是好的方面發(fā)展?那我什么長相?” 江嬙盯著他,發(fā)自內心地吐出了四個字,“渣男長相?!?/br> 話音剛落,她直接跳了下去,沒有給余光霽抓住她的機會,拔腿就跑。 余光霽整個人蹲在墻上風中凌亂了,細細咀嚼著江嬙給他的形容,無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氣笑了,“渣男?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詞。” “可渣男長得都我這么帥嗎?這不是招人稀罕嗎?可江嬙明顯也不喜歡我啊,難道是又愛又恨的意思?” 自行車在學校車棚帶不走,江嬙只能跑著去簡蠡家,冷冽干燥的寒風刮在臉上,像一把把冰刀子刮噌著臉。 江嬙把外套脫下來,把書包取下來后再重新穿上外套,衣服貼著皮膚才稍稍感覺到了一點暖意。 干洗店外掛上了暫停營業(yè)的牌子,江嬙用力敲了敲門,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腳步拖沓的聲音。 簡老爺子把門開了一個縫,看到是江嬙時眼睛亮了亮,隨即臉上又有些愁云慘淡的把門開大了些。 江嬙禮貌地叫了聲爺爺,眼睛情不自禁透過門縫往里面看。 “是嬙嬙啊,來找小蠡的吧?”簡老子讓開門,情緒有些低落,“來了好,快進去找小蠡吧,他已經(jīng)兩天沒出門了,你幫爺爺好好勸勸他,他最聽你話了?!?/br> 江嬙沒細想老爺子話里的深意,朝著老爺子點點頭后,不敢拖延的朝簡蠡的房間走,二話不說抬手把門擂得震天響。 里面?zhèn)鱽砗嗴粵]什么精神氣的聲音,輕飄飄的,“爺爺,我沒事,也不想吃飯喝水,您不用管我?!?/br> 想到他可能不僅關了自己兩天,還不吃不喝,江嬙心中騰起一股火氣,擂門的力度更大了些,“簡蠡,把門給我打開!” 里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房門被人從里擰開了,露出簡蠡那張?zhí)摪椎哪?,他眼瞼下一層淺青,不用想都知道這兩天沒睡好,眉宇間都是nongnong的疲態(tài)。 “阿嬙?”簡蠡費勁地扯了下嘴角,像個病入膏肓的絕癥病人,語氣有氣無力道:“真是你,你不是應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