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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晨扭頭看他,不知道他要給她聽什么。 還沒等她問,耳機里傳來熟悉的廣播劇,是他們之前在車上沒聽完的那集。 期間,秦與把她跟他的耳機對調(diào),怕耳朵受不了,換了一個耳朵聽。 她和秦與吃同一個盤子里的菜,聽同一集廣播劇,安靜又熱鬧。 吃完火鍋回家的路上,他們又聊起廣播劇。 秦與問她:“里面男女主的配音好不好聽?好聽的話,以后就聽他們的廣播劇?!?/br> 蒲晨實話實說:【好聽,不過男主的配音還沒你的聲音好聽?!?/br> 秦與:“那我以后多說話給你聽?!?/br> 這一集聽完,他關(guān)了手機,取下兩人的耳機,給她揉揉耳朵,“明天上午我們睡到自然醒,在家看看電影,下午我陪你去碩與律所轉(zhuǎn)轉(zhuǎn),想不想去?”他詢問她的意見。 “要是不想去我們就出去逛街。” 蒲晨很是關(guān)心:【那你爸爸明天在所里嗎?】 “在?!鼻嘏c拉著她往前走,“你又不是沒見過他?!?/br> 她見過秦與爸爸一次,高考結(jié)束來北京玩,是秦與爸爸全程安排,還請她們幾人吃飯,對她格外照顧。 蒲晨害怕見家長,但碩與律所對她來說誘惑有點大。 糾結(jié)一瞬,她還是決定過去。 回到公寓,蒲晨推開門就聞到屋里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味,她脫了鞋子,赤腳去了客廳,抱起玻璃花瓶在鼻尖嗅嗅,散發(fā)芬芳的是月季花。 “有你的新拖鞋,穿不穿?”秦與在玄關(guān)那邊問她。 蒲晨騰出手,對著他擺擺。 秦與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拿到臥室,去浴室給她放洗澡水,在臥室里喊她:“晨寶,過來洗澡,你爬了一天的山,今天早點睡?!?/br> 蒲晨放下花瓶,循著聲音走到主臥,她在公寓里住過一次,但住的是次臥。 “今晚你跟我一起住?!鼻嘏c保證:“我不會做壞事?!?/br> 蒲晨耳根微紅,她跟他之間不存在什么壞事不壞事,如果發(fā)生了什么那叫情到深處、水到渠成。 秦與拿著睡衣去外面的浴室沖澡,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時差亂掉,這會兒也有點累。 洗過澡,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母親打來的電話。 秦明藝以為兒子在國外,算好了時差給他打電話,“你缺不缺什么東西?mama給你提前買好,臨走時你帶回學(xué)校,省得你再買。” “不缺,我什么都不帶,拎箱子麻煩?!鼻嘏c擦著頭發(fā),去廚房倒水喝。 秦明藝原本還想跟兒子再聊兩句,有電話打進來,她跟秦與說:“我先掛了,你小姨的電話進來了,可能有要緊的事?!?/br> “你忙。”秦與切斷通話,小姨叫秦明晗,是母親的堂妹,小時候他跟小姨待在一起的時間遠比母親多。 一杯水喝完,秦與正要關(guān)廚房的燈回臥室,客廳那邊傳來腳步聲,秦與看過去。 蒲晨穿白色浴袍,袖子捋上去一半,露出白皙的手臂,依舊赤著腳,黑色微卷的長發(fā)散在肩頭,沒吹干。 她從臥室出來是去客廳拿那瓶鮮花。 “寶寶?!鼻嘏c關(guān)了廚房的燈過去。 蒲晨驀地回頭,剛洗過澡,她臉頰是那種通透的粉白,眼睛濕露露的。 秦與走到跟前,俯身將她攔腰抱起。 他很早就想這么抱她,一直沒有機會。 慌忙中,蒲晨單手勾住他脖子,另一只手緊緊把花瓶護在懷里,生怕花瓶里的水灑出來。 “要把花瓶放在哪?” 被他這么箍在懷里,她心跳徹底亂掉,故作鎮(zhèn)定地抬起下巴往臥室那個方向努了努。 秦與看著懷里的人,她可能沒找到護膚品,臉上什么都沒涂,眼眸清澈,眼底似蓄著一汪泉水,里面映著他。 他偏頭,避開花瓶里的鮮花,在她眼瞼上親了一下。 蒲晨呼吸一滯,不由攥緊他睡衣的衣領(lǐng)。 兩人的氣息克制又不免互相糾纏,里面夾雜著幾縷花香。 鮮花擋在他們中間,肆意又礙眼。 回到臥室,秦與把她放在沙發(fā)上,他衣領(lǐng)被她攥得皺巴巴。 秦與把花瓶放在她那側(cè)的床頭柜上,去浴室拿來電吹風(fēng)給她吹頭發(fā)。 柔和的風(fēng)里透著絲絲涼意,從耳邊擦過,不知道是電吹風(fēng)的原因,還是因為吹頭發(fā)的人是他,直到吹干頭發(fā),她耳朵也不覺得燙。 蒲晨喝了幾口水,上床去。 等她再去看秦與,他已經(jīng)盤腿坐在床上。 房間里突然沒了聲。 他長臂伸過來,把她抱到腿上坐著。 蒲晨錯開他的眼神,指尖無意識摳著他肩頭,見不到他時日思夜想,現(xiàn)在人就在眼前,她突然慫了,心臟突突直跳,不敢盯著他看。 秦與環(huán)住她的腰,說:“再摳的話衣服就被你摳壞了?!?/br> 蒲晨:“......” 她伸直手指,改成摩挲。 秦與看她,“在火鍋店不是要坐我對面,現(xiàn)在又不想看我了?” 蒲晨搖頭,不是不想看他。 手機在床頭柜上,她夠不著,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釋。 秦與看出她的局促,跟他共處一室同床共枕的局促,他關(guān)了壁燈,房間霎時一片黑黢黢。 黑暗里,蒲晨從他懷里起身,緊挨著床邊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