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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錚正專心致志地看著會議室墻上掛著的往期案例,他聽見葉釗靈的聲音,回過頭來,露出了如春天般溫暖的微笑:“來接你?!?/br> 李秋天聽了容錚的話,當即就想起哄。但迫于太子的身份,她不敢造次,只得強行按耐了下來。 這時,容錚的視線越過了葉釗靈,落在他身后的王沛宜身上。問:“這位是?” 在其他人出聲之前,葉釗靈立刻回答道:“隔壁公司的當家主播?!?/br> 容錚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靈境傳媒,本就十分蹊蹺。葉釗靈擔心太子看出什么端倪,不動聲色地拉住王沛宜的手腕往自己身后帶了帶,擋住容錚的視線。 容錚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葉釗靈避開容錚的目光,隨口轉移了話題:“殿下來都來了,不如坐下來喝一杯?” 這可是宮廷大忌,容錚絕對沒有可能答應,葉釗靈心里盤算著正好可以以這個為借口,順勢送走這尊大佛。 “好?!闭l知太子竟一口答應了下來。他不客氣地來到就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環(huán)視了一圈面前手足無措的眾人,反客為主道:“都站著做什么?快入座吧。” 第29章 釗靈時常提起你 容錚今日一改往日的習慣,行事作風十分高調,單是隨行的朱雀騎特勤和侍從官們就坐滿了十輛商務車,還不算臨時借調過來的警力。 太子要在宮外宴飲,此事非同小可,整棟寫字樓里里外外都被包圍了起來。隨行的工作人員將滿桌子的酒菜驗了又驗,容錚才得以動筷。 桌上的氣氛非常緊張,大屏幕上的音樂被暫停了,四處散亂的空酒瓶都被人整整齊齊地碼放了起來,眾人在桌前正襟危坐,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王沛宜被葉釗靈安排在了離容錚最遠的位置,但葉釗靈知道,容錚的注意力始終圍繞著她。 最后還是葉釗靈率先打破了僵局。侍從官都被容錚打發(fā)了出去,他本著來者皆是客的原則,屈尊親自一對一服務貴客。 葉釗靈從番茄鍋里撈出一筷子涮好的菜,轉手放在容錚碗里,沒想到撈出來一根李秋天扔進去的辣條。 他看著煮得膨大軟爛的辣條,硬著頭皮說道:“殿下,這個,呃,辣條的味道不錯,嘗嘗?”說完,葉釗靈意識到或許太子還不知道辣條為何物,正準備解釋解釋,就見容錚夾起碗里的東西,十分自然地放進嘴里。 “好吃嗎?”葉釗靈看著容錚的動作,發(fā)自內心地感到十分好奇。 “尚可?!闭f著,容錚放下筷子,將小碗推到葉釗靈面前,指著桌上一盤不知道誰點的豬上顎,問:“那個白色的東西是什么?我想試試?!?/br> 葉釗靈心虛地偷瞄了一眼門外探頭探腦的侍從官,心想千萬不能被內務廳那群老頑固知道自己喂太子吃這些東西。 自容錚出現后,李秋天就安分了不少。她在一旁默默觀察了二人許久,發(fā)現太子似乎并沒有傳聞中的那么難相處。 她心眼大如斗,又是個自來熟,趁葉釗靈給容錚涮豬上顎的空檔,壯起膽子湊到容錚面前套起了近乎。 “殿下。”李秋天顫顫巍巍地掏出了自己的小酒杯:“我叫李秋天,敬您一杯。” “小師妹,釗靈時常向我提起你?!比蒎P端起桌上的杯子,和李秋天輕輕碰了碰。 容錚的這聲“釗靈”太過自然,rou麻得葉釗靈的后槽牙都跟著發(fā)酸。小師妹的大名哪里是葉釗靈提起的,分明就是容錚自己調查出來的。 別看靈境虛的道長們各個都端著一副得道高人的架子,實際上都留心觀察著這邊的一舉一動??粗钋锾旌吞記]聊兩句,就相見恨晚地碰起杯,心思紛紛活絡了起來。 和太子同桌吃飯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大伙兒見機會難得,也不管唐突不唐突,紛紛排著隊來給太子殿下敬酒,不一會兒就把容錚身旁圍了個密不透風。 靈境傳媒在某種程度上算是葉釗靈的“娘家”,容錚作為新姑爺,就算他貴為太子,也得過“娘家人”這一關。只是今晚容錚的葫蘆里不知賣的是什么藥,一點沒有太子的架子,幾乎可以說是有求必應,十分平易近人。 “都給我差不多點?!弊詈筮€是在一旁看了半晚上熱鬧的葉釗靈發(fā)話了,大師兄用筷子敲了敲鍋蓋,道:“散了散了,喝完這杯都別找殿下喝了,自己玩兒去?!?/br> 眾師弟見大師兄發(fā)了話,只得悻悻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李秋天的位置離容錚不遠,她自認為作為大師兄的貼身小棉襖,應替師兄盡地主之誼,于是十分熱情好客地用公筷夾了一枚菠菜福袋放到容錚面前。 容錚出于禮貌,沒有拒絕,卻被半路殺出的葉釗靈攔了下來。 葉釗靈將從李秋天手里截獲的菠菜福袋放進自己碗里,重新往鍋里下了一份小海鮮,對李秋天道:“殿下對菠菜過敏,你別跟著裹亂,謀害皇儲可是死罪?!?/br> 這枚菠菜福袋因為造型原因,躲過了侍從官的檢查,卻沒有逃過葉釗靈的眼睛。 容錚夾菜的手一停,扭頭看向身邊的葉釗靈,他確實對菠菜過敏,這件事沒有多少外人知曉。 葉釗靈見容錚一臉驚訝地望著自己,連忙解釋道:“唔,印象中很多年前看過您因菠菜過敏入院的新聞?!?/br> 多年前到底有沒有出過相關新聞,如今已不可考,眼下也無人有閑暇再去探究。早在容錚大駕光臨之前,眾人已經喝了上半場,之后又逮著太子喝了一輪。這會兒除了一晚上忙著伺候容錚沒顧得上喝酒的葉釗靈,一屋子人都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