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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只是沒死而已……” 他突然又盯住顧淵,“你看不起我是吧?是不是覺得我現(xiàn)在很惡心? 但郁荼很快就要和我一樣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不不…… 是還不如我……還不如我嘿嘿……” 郁光風(fēng)終于找到了最讓自己愉悅的點。 “九嬰不會讓他活下來的,每一息,那只蛋胚都在蠶食他的生機。 他沒有修煉過吧,你以為是為什么? 哈!因為他的身體已經(jīng)不能修煉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顧淵幾乎在自己的齒間嘗到了血腥味。 “但你沒有辦法阻止——”郁光風(fēng)緩慢地盯著他搖頭,“因為如果九嬰不能活下來,郁荼還是要死的。 你要怎么辦???? 你是要現(xiàn)在就把他弄死,還是看著他肚子里的九嬰長大,然后一點一點把他吸成人干?! 顧淵你要怎么辦?” 郁光風(fēng)輕聲問道。 顧淵和他對視兩息,打橫抱起郁荼,轉(zhuǎn)身朝里走去。 “我忘記告訴你了,顧淵?!庇艄怙L(fēng)的聲音讓顧淵腳下一頓,他嘟嘟囔囔地低聲解釋,“我忘了,我不該忘的,但最近記憶不好……” 他停了一下,然后才繼續(xù),“我爹之前想讓他去殺你來著,不過沒成功。郁荼這個蠢貨,把自己的元嬰捏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郁光風(fēng)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笑到最后都咳了起來。 “所以,所以,他還能活多久?你猜猜他還能活多久?” 郁荼惶惶惑惑間覺得顧淵的身體有些僵硬,郁光風(fēng)帶來的瘋狂讓他的神志已經(jīng)很不清楚了。 他聽不見聲音,只能仰頭去去看顧淵的表情。 “……鳶如……” 顧淵的牙齒咬住舌尖,沒說話。 郁荼眼睛都沒有眨,就這么怔怔地盯著顧淵。 他并沒有受到太多的刺激,畢竟顧淵將他聽覺封住得極為及時。但即使這樣,和郁光風(fēng)的近距離接觸,還是讓九嬰血脈不斷侵蝕人族的本性。 眼睛因為睜開太久干澀到發(fā)痛,但郁荼就是想要一直一直地看著這個人。 在下一次眨眼的時候,生理性眼淚讓睫毛變得有些潮濕。 顧淵察覺到了,所以他低頭和郁荼對上目光。 “鳶……”郁荼張了張嘴,最終叫出來的卻是——“顧淵?!?/br> 然后,他被人按著腰抵到墻面上,許久沒有親近過的氣息靠近,毫不猶豫地貼上了他的唇。 郁荼其實很喜歡和顧淵唇齒交纏的感覺,但顧淵似乎更喜歡像是小動物一樣的貼貼親親,又親昵卻也不至于過火的那種。 畢竟是正道門派教出來的劍修,再怎么放肆骨子里也還是收斂的。 郁荼從未說過自己的這一點小癖好,畢竟只要是顧淵的親近他都喜歡。 而現(xiàn)在,顧淵舔舐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要請求他同意的意思。 完完全全是占有狀的姿態(tài),帶著竭力掩飾的不安。 郁荼眼前一片朦朧水霧,不多時,連鼻尖上都被蹭上了苦澀的眼淚。 “郁光風(fēng)說你來的時候,丹田是破碎的?!鳖櫆Y的食指指腹一下一下蹭過郁荼下頜與脖頸相接的細嫩皮膚,“你……” 喉嚨被酸澀的感覺堵住,顧淵側(cè)頭微微調(diào)整呼吸。 他的手腕被人捉住,郁荼做這一切的時候,都是憑借本能在移動。 他想要和這個人靠近一點,就像是現(xiàn)在這樣的距離都不滿足。 他想要說很多話,但腦中混亂的記憶,讓他根本不能抽離出一條準確的時間線。 還有就是……滔天的殺戮欲。 郁荼將自己冰冷的唇瓣貼在顧淵手腕內(nèi)側(cè),感受血液涌動所帶來的溫暖觸覺,不自覺地用牙齒抵了一下。 落在地上的大尾巴朝這邊圈過來,將倆人圍在中間。 顧淵當然注意到了郁荼的異狀,但他笑了一下,并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想起來了多少?”顧淵在他耳邊按了一下,解除禁制。 向里是寢宮的靜室,顧淵帶他來這里,就沒打算輕易出去,有什么好怕的呢。 郁荼沒回答,他只是長久地注視顧淵,眼底好像有無數(shù)情緒,又好像干干凈凈地什么都沒有。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沉浸在混亂的記憶了。 郁光風(fēng)說的全是實話,但這個時候,顧淵寧愿他是在撒謊。 兩條路,一條讓郁荼繼續(xù)孕育九嬰的蛋胚,然后等著這個東西把他吸干。 另外一條,顧淵直接把九嬰的蛋胚挖出來,然后郁荼就會因為本體的死亡直接被血脈反噬。 根本沒有活路的選擇。 顧淵還能隱隱聽見郁光風(fēng)嘶吼般地笑聲,他就是笑給顧淵聽的,讓他清清楚楚地意識到自己的無能。 他知道顧淵放不下郁荼,那就親眼看著郁荼的死亡。 蛇尾并不怎么聽話,他在顧淵的手邊蹭了許久都沒有被驅(qū)逐,逐漸膽子也大了起來。 下一刻,兩人位置置換,顧淵后腦撞在了堅硬的墻壁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郁荼沒做什么,只是這樣近距離地觀察顧淵。但蛇尾內(nèi)側(cè)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蹭了上來。 三米多長的柔軟軀體收束住雙腿所帶來的的危險觸感簡直讓常人窒息,但顧淵只是稍微向后仰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