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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荼會怎么想?他能接受同性嗎? 修仙界其實對于同性之好反而寬容許多,畢竟親緣淡薄,歲月無憂,生子丹什么的都存在。但他確實也是一開始就騙了人家,而且也存在特別反感這方面的修士…… 郁荼眼神稍微有些飄,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似乎是要說話的樣子。 顧淵立刻像是炸了毛的狐貍那樣全身緊繃。 他在昨晚見到燭龍的時候,也沒有像是現(xiàn)在這樣。那個時候他能冷靜地思索對策,而現(xiàn)在,他只能看著郁荼,等著人說話。 “你是不是……” 顧淵:“嗯。” 郁荼窘迫地將自己的目光定在床鋪上的某一處,“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做,做——” 他大概是不知道要怎么把腦中所想表達(dá)出來。 最后顧淵聽到的是—— “做我。” 顧淵:…… 他完全不知道郁荼在想什么。 而郁荼這邊則是深深吸了口氣。 魔界的女修名聲在外,向來葷素不忌,郁荼早就見識過無數(shù)密宗事宜。 像是最出名的尸魁宗中的一個徐姓女修,就喜歡帶著假東西對自己的爐鼎下手。不是個例,這些女修只是格外喜歡男子露出失控的神情而已。 郁荼聽說她甚至?xí)匾馓暨x叫聲好聽肢體柔軟的。 剛才鳶如說自己若是公狐貍,又說不是她自己,雖然剩下的沒有說出口,但郁荼大致能明白她想要表達(dá)什么。 鳶如平日里就喜歡捉弄他,應(yīng)該也如那位徐姓女修一般吧。 連人族中都有這樣的愛好,妖修更放肆一些也沒什么奇怪的。 只是些床上的愛好,他不至于連道侶的這些嗜好都接受不了。 但心下接受是一回事,一字一句地說清楚是另一回事。 郁荼的舌尖在齒列間頓住,又動了動。 “只要是你喜歡,都可以。但我,不會這些……” 顧淵:…… 從他現(xiàn)在的角度看過去,郁荼柔軟得不可思議。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郁荼閉眼喘息了一下,“我可以找些書來看的。” 顧淵咬牙,默默轉(zhuǎn)過身抱住了被子。 真的,做君子真的很難。他應(yīng)該修魔的,真的,應(yīng)該修魔的。 兩人間沉默片刻,郁荼碰了一下他的后背。 “你別碰我。”顧淵說道,“你再碰我就沒有找書看的機會了?!?/br> 郁荼在心中回顧剛才都說了些什么,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你會不會覺得我,膩味???” 顧淵:“那倒沒有,我就覺得殿下你居心叵測。” 郁荼僵了一下,“為什么?” 顧淵:因為我現(xiàn)在很想當(dāng)個魔修,然后干些宗門不允許的事情。 灰狐貍抱著被子在床上滾向遠(yuǎn)處,郁荼無措地看著他。然后灰狐貍在床邊停下,松開被子滾回了他懷里。 顧淵看著他,“阿荼,是不是只要是我,你都可以?” 郁荼:“當(dāng)然?!?/br> “男子也行?” 郁荼心下明白自己沒有想錯,該去提前準(zhǔn)備些東西了。 郁荼點頭,為了讓顧淵放心,他還輕輕“嗯”了一聲。 他頓了一下,有些羞慚的笑了笑,“帶我出魔宮可以,想怎么做都可以。” 顧淵:…… 我是個劍修我是個劍修我是個劍修。 我不能因為美人絕世還予取予求就思考叛出宗門,改入合歡宮的可能性。 合歡宮可扛不住師尊的一劍。 我還得把程穎帶回去,我還得繼承天劍閣,我還要…… 我還要干什么來著? 對,我要弄死魔尊踏平萬魔界。 幸好郁荼不是魔尊,他要是魔尊,自己肯定是叛變的第一人。 顧淵抱上了人的腰。 “再睡一會。” “馬上就是午時了。” 顧淵仰頭碰他下巴,“阿荼。” 郁荼對他的親近總是沒有任何辦法,從前受過的種種苦難委屈在這人面前仿佛都算不得什么了。 郁荼抿唇,又在為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害羞,但最終沒忍住,低頭在顧淵頭頂親了一下。 然后將被子向上拉了拉。 只愿此刻長久無憂。 但就有那么些人前來打擾。 前廳腳步匆忙,來人高聲:“七殿下,六殿下請您到殿中一敘?!?/br> 郁荼皺眉,眼底陡然劃過一絲冷芒。 顧淵扒著被子探頭,“郁光風(fēng)?!?/br> 他不說還好,一說郁荼突然就想起了那條系著蛇蘭的灰色初尾。 這兩天灰狐貍把他哄得太好了,要不是有今天,郁荼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許久不見的煉魂乍然出手,撞開門扉甩在來人腳前,留下一道帶著魔氣的刻痕后倏然收回,連帶著門也在人面前拍上。 這就是物理版的“滾” 顧淵很滿意,特別是看見自家大美人剛才還任憑自己索取,現(xiàn)在對著別人冷若冰霜,就更滿意了。 “七殿下,您還是出來吧。六殿下和狐族的殿下都在。還有,還有狐族的長老。” 郁荼神色愈發(fā)冰寒。 下一刻傳話的人就被推開,再次開口的人是郁光風(fēng),“七弟,為兄有事和你商量?!?/br> 作者有話要說: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真以為我昨天更新了,直到今天下午打開軟件碼字,才驚恐的發(fā)現(xiàn)軟件里有一千多沒有發(fā)出去的存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