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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荼一只手輕輕環(huán)上了顧淵的腰。 這個狀態(tài)下的灰狐貍只到他肩膀,郁荼其實已經習慣了用仰視的角度看這人,此時抱著才發(fā)現(xiàn),顧淵恰恰好好能被他完完全全禁錮著。 你看,這個人在你想要放棄所有的時候自己撲了過來。 他聽見心底的聲音說。 他是自愿的,郁光風就在身邊,但他選擇了你。 也許是你的血里本身就添了魔族的丑惡。 你自己最想做什么,其實你是清楚的。 顧淵決定自己先澄清。 “尊上,我是七殿下的……” 郁荼抱著他,那姿態(tài)已經初具蛇類絞殺獵物的雛形。 “我的妻子。”他看著魔尊。 突然就那么笑了一下。 白嵐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幾乎消失殆盡,但此時,他抱著顧淵,宣告又像在炫耀的樣子居然讓黑袍下的人想起了多年前那張沾血的絕世面容。 或者,這是一個至死不休的誓言和詛咒。 …… 顧淵震驚仰頭看他。 狐貍呆滯.jpg 作者有話要說: 蛇蛇:“我的妻子?!?/br> 灰狐貍:很難想象說出這話的主人,在多年后因為無法生蛋氣得哭出來。 沒卡上!氣死我了。 我看見評論區(qū)的番外了,我加在計劃里。 第31章 “聽說了嗎?”兩個魔女拉著另一個侍衛(wèi)湊在大殿角落聊今天發(fā)生的事?!捌叩钕戮尤皇亲钤缍ㄏ碌摹!?/br> 他們只是掛了個魔宮侍從的名頭, 到底還是修士,魔宮平時不可能一直養(yǎng)著閑人。只是最近事務雜亂才被召回來。 “哪個七殿下?” 開口說話的魔女瞥了她一眼,“那個云霄派白嵐的兒子?!?/br> “???”魔女有些吃驚, “他還活著呢?不是說被魔尊暴怒之下弄死了嗎” “妻子和自己離心, 兒子還是自己的兒子, 不可能真弄死的。”侍衛(wèi)說道,“繼續(xù)說啊, 定下了誰?” “你知道狐族多出來的那個狐女吧, 就是鬼狐族的那個?!?/br> 另外兩人愣了下, 都有些不敢相信。 “鳶如?是叫這個吧?她不就是來充數(shù)的……” “怎么可能是她?鬼狐族現(xiàn)在死的就剩下十幾個了, 長相比起其他的差了太多。七殿下是被下了蠱嗎?” “誰知道, 七殿下直接和魔君說了,然后轉身就走。連招呼都沒和其他人打一聲。不過我聽說當時六殿下就笑出聲來了,一點面子都沒留啊?!?/br> “啊?” “不止, 你知道狐族的正經殿下吧,胡玉施。我煩死那女妖精了, 平時在六殿下面前裝可憐裝柔弱,稍微有一點不順心對我們就非打即罵。也不想想要不是在魔宮, 早有人扒了這sao狐貍的皮。” 另一個魔女有些不耐地推了推她,“好了, 趕緊說胡玉施怎么了?” “七殿下轉身走后,胡玉施假模假樣地在魔君面前說了鳶如無數(shù)的壞話, 什么沒教養(yǎng),鬼狐族管教不足, 她替鳶如賠禮,什么勾引七殿下。 笑死了,鳶如什么樣子我不知道, 她倒是把自己做過的全重復了一遍……” 顧淵跟在郁荼身后,笑著收回了靈力。 他倒是不關心胡玉施做了什么,他只是想知道前面走著的那只兔子打算什么時候給自己一個交代。 顧淵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正在布置陷阱的獵人,先是在盤算要不要誘拐一下魔宮的小殿下,后來發(fā)現(xiàn)本來人就該是他們修真界的,想著要以什么樣舒緩的方式把人帶回去。 結果就那么一個不留神,人兔子自己蹦到陷阱里來了。 郁荼走的這條路是要去大殿,他沒有和魔尊那一圈人一起,腳下極快,像是在逃避什么。 顧淵輕輕地“啊”了一聲。 下一刻,前面背影涼薄的人幾乎是憑著本能扭頭看她。 顧淵站在原地笑,“殿下,這里有條蟲子,奴家怕呢。” 他當然還是頂著灰狐貍的皮囊,只是聲線已經沉了些,鉤子一樣在郁荼心上輕抓了一下。 他這樣子,明顯就是就是在騙人。還騙的光明正大,一點沒有要遮著掩著的樣子。但即使知道,在顧淵話音剛落的一瞬間,郁荼還是掃了眼他腳下。 然后蒼白的臉上,才顯出一分惱意。 “有事嗎?”郁荼垂眼看他,那目光不躲不閃,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顧淵簡直要被他氣笑了,“原來還是我的錯了?是妾身剛才在那么多人面前說些什么‘她是我的妻子’‘我心悅她,沒有其他想要多看一眼的人’‘言盡于此,所選不會更改’……” “我沒說那么多!”淺淺的緋紅已經爬上耳朵,郁荼梗著脖頸站在顧淵面前。 他其實有些記不清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凡是魔修,心魔總是會在某些時候影響主人的言行舉止。 郁荼也沒想過,他對顧淵的感情明明只有短短數(shù)天,居然到了能撩動心魔的程度。 剛才趁著被不甘和怨恨沖起的妄念,將心中所想一并說了出來,哪知道自己到底在那些人面前說了些什么。 現(xiàn)在被顧淵一重復,羞恥心簡直像是被戳到的幼嫩貝rou縮成一團。 顧淵腳下向前一步,郁荼臉上強自維持的冷然就弱了一分。大美人的下頜線條緊緊繃著,片刻后,稍微朝著遠離顧淵的方向側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