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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話語聲,灰霧輕輕晃動,顯現(xiàn)出了一塊空地。 這里便是上古妖族沉睡的地方。 此地一片荒蕪,妖氣彌漫,帶著一股腥臭的氣息。地上還散落著一些碎骨,看起來,像是妖獸吃剩下的“零嘴”。 在更深處,浮現(xiàn)了一道道模糊扭曲的身影,有的正在酣睡,有的則是在來回走動。 灰霧中的眼睛盯著看了一會兒,就紛紛散去,沒有再過多的關(guān)系。 畢竟,從未有人能夠看破自己的執(zhí)念,并從中逃脫出來。 - 與此同時。 秀麗的鄉(xiāng)村小鎮(zhèn)中。 桌上燈火黯淡。 窗外夜幕降臨,黑暗濃稠得如同墨汁,怎么也化不開。 謝小晚緩步走了過去,逐漸遠(yuǎn)離了微弱的燈光。 在他的面前,站著一道身影。 男人筆直地立于門后,他身后的房間沒有點(diǎn)燈,所有的光源都被黑暗所吸收,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能聽見一道低沉的聲線在耳邊回蕩。 “小晚……” “過來,小晚?!?/br> 謝小晚的眼光迷離,像是被這聲音迷惑了一般,一步步地朝著黑暗走了過去。 若是仔細(xì)看去,就能發(fā)現(xiàn)男人的身后黑暗在不停地扭動著,像是藏著一條條扭曲的手臂,將一切接近的人都拖入其中。 男人繼續(xù)說:“小晚,過來……” 就在快要接近危險的時候,謝小晚突然停下了腳步,不再靠近一步。 男人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但還是裝出一副溫和的樣子問道:“小晚,怎么了?” 謝小晚的眉心慢慢皺了起來:“沒什么,只是……” 男人問:“只是什么?”他的聲音有些急切,“你為什么不過來,是不愛我了嗎?” “還是說,你喜歡上了別人?” 謝小晚的臉上閃過一絲焦急,想要解釋:“我……” 男人卻不給他解釋的機(jī)會,接連質(zhì)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到我身邊來?” 謝小晚的眼睫眨動了一下,在疾風(fēng)驟雨般的話語中,輕聲道:“我……只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br> 男人愣了一下:“那你問吧。” “我想問的是……”謝小晚扯了扯唇角,一如之前的溫和柔軟,“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但說出的話,卻帶著一股輕蔑。 男人沒想到謝小晚會說出這樣的話,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但也用不著他反應(yīng)了。 因?yàn)橐桓Я恋慕z線凌空而來,直接洞穿了他的胸口。 “你、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話音斷斷續(xù)續(xù)地飄了出來,男人的身影潰散了開來,化作了絲絲縷縷的霧氣。 謝小晚的手指一屈,情絲回到了手中,他像是在自語,也像是在回答男人的問題:“情劫、山村、書生……一切都很像?!?/br> “但是有一處缺陷。” 他的眉眼間帶著一股矜驕之意,不屑地撇了撇唇角:“你以為我會看上這種東西嗎?” 最后一個字落下。 謝小晚一腳踩了下去,一只通體灰色的老鼠發(fā)出了“吱”得一聲。它想要逃跑,可是尾巴被人踩住,動彈不得,只能眼睛一翻,躺在地上開始裝死。 謝小晚嫌棄地用腳尖踢了一下:“別裝死了?!?/br> 小灰鼠不動,發(fā)誓將裝死進(jìn)行到底。 謝小晚的指尖彈了一下,亮晶晶的絲線纏繞其上。他自語道:“既然已經(jīng)死了,那我就只好把你的皮剝下來了……” 話還沒說完,小灰鼠察覺到了危險,連忙發(fā)出了“吱”得一聲,表示自己還活著。 謝小晚用絲線捆住了小灰鼠的尾巴,將其拎了起來。 小灰鼠沒有說話,可是眼睛里卻透露出了人性化的畏懼,一對小爪子合攏在胸前,像是在求饒。 謝小晚“嘖”了一聲。 這一切幻境,都是小灰鼠制造出來的,要是他沒看錯的話,這小灰鼠應(yīng)當(dāng)是上古妖獸中的一種——問心鼠。 可以叩問心門,偷取他人的執(zhí)念來制造幻境。 除了這一點(diǎn)以外,小灰鼠沒有其他能力,若是幻境被看破,它將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 謝小晚拎著小灰鼠晃動了一下:“還不把幻境解開?” 小灰鼠:“吱吱!” 四周的一切都開始崩塌。 謝小晚轉(zhuǎn)過了頭,身上的粗布麻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襲緋紅的衣擺。 他伸手撩起了耳邊的發(fā)絲,發(fā)間插-著的蟠桃花枝輕輕搖曳。 “幻境?我經(jīng)歷的多了。” 謝小晚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之所以順勢而為,只是想看看這些東西想要做什么罷了。 沒想到只是毫無新意地要人性命。 這樣一來,謝小晚就不想再和他們演下去了,就干脆利落地解決了這一點(diǎn)。 他拎著小灰鼠從陰影中走了出去。 眼前的景色一一破碎,唯一真實(shí)存在著的東西,便只有身側(cè)永恒不變的灰霧。 看著這一幕,謝小晚眨了眨眼睛。 他原以為幻境消失,就能夠看見沈霽筠了。可沒想到,從幻境出來以后,四周還是空蕩蕩的,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這里只有他一個人。 謝小晚低頭看向了小灰鼠,問:“另一個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