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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沈霽筠再次開口:“我欲去東荒。” 他的聲音并不響亮,平靜之下還帶了一些冷意。 可在場眾人,沒有一個膽敢忽視他所說的話,紛紛抬頭看了過來。 不知不覺間,沈霽筠已經(jīng)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而望山宗主已經(jīng)不知道被擠兌到哪個角落里了。 望山宗主急忙出來尋找存在感,替沈霽筠解釋他所說的話:“云竹君的意思是,如今東荒有難,即將危及到整個修真界,我輩修士必定義不容辭……” 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沈霽筠,生怕這人再口無遮攔,胡說八道,讓他下不來臺。 還好,沈霽筠并沒有反駁這個話,反而道:“確實如此?!?/br> 望山宗主松了一口氣。 只要穩(wěn)住局面,后續(xù)還是可以徐徐圖之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將這個“云竹君”帶下去。 望山宗主暗示道:“云竹君,你的修為不穩(wěn),還是先下去休息吧。” 說著,他就要讓弟子上來來扶沈霽筠。 弟子走上前來,可不知為何,他們生出了畏懼之心,竟一個都不敢靠近過去。 面對如此局勢,沈霽筠不慌不忙,看向了長老席上:“清寧真人?!?/br> 清寧真人一怔,站了起來:“云竹君有何吩咐?” 沈霽筠有條不紊地安排了下去:“你帶領望山宗精銳弟子,前去東荒邊境,阻止妖獸逃竄,禍害凡人。” 清寧真人臉上一喜,連聲說道:“云竹君,不是真人我說你,早就該這么做了!” 沈霽筠也并不辯解,望向了下方:“若是各位宗門有意,也可出力?!?/br> 當下就有人站起來說:“我觀月門雖然實力低微,也一心想為修真界做貢獻,愿派出精銳弟子一百名,共同剿滅妖獸?!?/br> “還有我派!” “還有我……” “我們小宗門都是藥修,實力低微,但也義不容辭,愿意提供一些靈藥供各位道友使用?!?/br> 這些宗門本來就是這么想的,由望山宗牽頭,派弟子去東荒解決妖族憂患。 可沒想到望山宗搞了這么一出出來,他們雖心有不解,但也礙于望山宗勢大,也只得屈從。 現(xiàn)在云竹君出來主持局面、回歸正軌,他們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這樣三言兩語間,就將事情定了下來。 望山宗主見“云竹君”自作主張,臉色變得鐵青,轉(zhuǎn)過身一聲怒吼:“你在做什么?” 沈霽筠冷冷掃了一眼過去。 望山宗主退卻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個“云竹君”只是一個假貨,他怕什么? 于是他理直氣壯地說:“云竹君修煉出了岔子,有些糊涂,說得話不算。關于東荒之事,還得從長計議……” 之前長老們聽從望山宗主的命令,也只是因為“云竹君”為他站臺,現(xiàn)在連“云竹君”都開始反駁他的話,這些長老自然就都開始倒戈了。 “宗主,糊涂的人是你吧?” “就是啊,云竹君的命令我覺得沒有錯?!?/br> “別說這么多了,還是快些平定下東荒的戰(zhàn)亂吧?!?/br> 不知不覺間,望山宗主的權利已經(jīng)落入他人之手。他惱羞成怒,卻又無能為力,畢竟云竹君往日積威甚重……對了,只要證明這個“云竹君”是假的,他所說的一切都不再有效! 望山宗主已然陷入了魔障,指著沈霽筠說:“其實,這個云竹君是假的!”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顧不上這么多了,只想要阻止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 他以為可以絕地翻盤,可沒想到此話一出,長老們看望山宗主的目光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 “宗主……” “宗主竟然說云竹君是假的,怎么可能!” “是啊,宗主是不是入魔了……” 聽著一旁的議論之聲,望山宗主漲紅了臉,想要證明自己沒有錯,自己也沒有發(fā)瘋。 該怎么證明? 對、對了……這個“云竹君”是假的,他的修為都是模擬出來的,實際上只是一個不到金丹期的小修士。 只要他將這個“云竹君”擊敗了,他們就會相信他的話了。 望山宗主自以為找到了一個最優(yōu)的解決方案,朝著沈霽筠就甩出了一道靈氣。 靈氣化作了一道璀璨的金光。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沈霽筠的面前,殺氣四溢,直奪命門。 突生異變。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全都注視著這邊的情景,神情緊張。 只有謝小晚懶懶地掀起了眼皮,一點也不擔心。 在他看來,望山宗主的這番行為和自殺有什么區(qū)別? 可望山宗主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危險,還滿心希望。 只要打敗了“云竹君”就可以證明這一切了…… 在他的想象中,這個冒牌貨應該是不堪一擊的。 可等他看了過去,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景象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只見那道銳利的靈氣來到了沈霽筠的面前,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消彌于無形。 望山宗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怎么可能……”他的神情慌亂了起來,“肯定是剛才弄錯了,再來一次,我一定能證明他是假的——” 話音落下。 沈霽筠先一步動了,他的右手輕輕抬起,修長干凈的手指舒展了開來,一道劍氣迸射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