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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真的。 痛苦與傷害也是真的。 沈霽筠踉蹌了一步,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隨后一股腥甜從咽喉處涌了上來。 他再也克制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猩紅的血跡落在了擂臺上,淅淅瀝瀝。 不過很快就化作了一縷青煙,緩緩地上升,被風一吹,什么都沒有剩下來。 觀眾席上,傳來了竊竊私語。 “怎么吐血了?。俊?/br> “也沒看他們打起來?!?/br> “難道是……用了其他我們沒看到的手段嗎?” 聽著耳邊的議論猜測聲,謝小晚有些無語:“……” 這些觀眾也太敢想了。 他心中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見沈霽筠沒有要再問問題的樣子,于是說:“我……” “我認輸?!?/br> 沒想到有一個聲音更快一步,說出了認輸?shù)脑挕?/br> 謝小晚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沈霽筠已經(jīng)轉身走下了擂臺,他的步履有些緩慢,背影落寞,就像是一把上好的劍刃生銹,失去了所有的光澤與銳意。 鐺! 勝負已分。 光束落下,在這個擂臺上,贏者是——謝小晚。 謝小晚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裁判宣布了這個結果,方才恍惚地走了下去。 剛走下擂臺,一群風月樓的弟子就簇擁了上來,小女孩們嘰嘰喳喳的,語氣歡快。 “樓主!您竟然贏了,好厲害?。∧靵砜?,您都已經(jīng)晉級到了前十名了。” “哼,讓那些人再看不起我們樓主,現(xiàn)在后悔了吧!” “樓主……” 各種吹捧聲在耳邊響起。 謝小晚面對底下一雙雙崇拜的眼神,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他可什么都沒做啊。 謝小晚想要解釋一下:“我……” 這時,又有一個活躍的小弟子舉起了手,一臉期盼地問:“樓主樓主,您能拿到第一名嗎?” 這個……有點難度。 謝小晚仰起頭看了一眼懸掛在半空中的光幕。光幕上排列著一個個的名字,都是還留在擂臺上沒有被淘汰的修士。 他一眼望下去,發(fā)現(xiàn)上面都是一些旗鼓相當?shù)膶κ帧?/br> 想來也是。 在所有修士里面,最有可能奪得魁首的就是沈霽筠,可沒想到他投降了,那么剩下來的自然沒什么競爭力了。 謝小晚又認真看了一眼,竟然沒看到熟悉的名字,葉荒藏鏡等人都沒有上榜。 妙音見他看得入神,問了一句:“樓主,怎么了?” 謝小晚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怎么東荒魔主、西漠佛子他們都不在擂臺上,難道是被淘汰了嗎?” 妙音解釋道:“西漠位置特殊本就不參與千年之約,據(jù)說西漠佛子此次是為了出來游歷歷練,自然是點到為止了?!彼D了頓,“至于魔主為何會中途棄權,我就不知道了。” 謝小晚心想:葉荒的本體是妖獸,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有道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繼續(xù)參加下去,不免會引起知情者的非議,所以才會中途棄權。 這樣一看,好像……真的能拿個第一名? - 后續(xù)的擂臺比試沒有超出意外,謝小晚還真的贏到了最后,獲得了第一名。 只是好像這樣的勝利來得太過于輕易了,就算是拿到了魁首,謝小晚都沒有一點感覺。 倒是風月樓的小弟子們在興高采烈。 妙音也難得展露了笑顏:“樓主,您總算是認真了一回,這下回去不會被長老們說教了呢。” 謝小晚:“……” 這不是認真不認真的問題,純屬是運氣好。 這就如同是天上掉餡餅,正好砸到了謝小晚的頭上,不、準確地說是直接把餡餅喂到了他的口中。甚至還怕他噎著,還一邊喂餅一邊貼心地喂水。 謝小晚還在品味著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小弟子們已經(jīng)拉著他要開始慶祝了。 “樓主,別發(fā)呆了,我們先去拿分來的靈石吧!” 謝小晚回過神來:“什么靈石?” 其中一個小弟子說:“之前我們不是下注了嗎?賭我們風月樓贏,還賭樓主拿第一名呢!” “是呀是呀,我還下注了一千靈石。” “樓主這次可是爆冷了,我們賺翻啦!” 謝小晚見到一張張激動的臉龐,忍俊不禁:“好啦好啦,那就一起去吧?!?/br> 小弟子們一哄而散,蹦蹦跳跳地走在了前面。 謝小晚落后一步,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只有妙音在一旁不贊成地說:“樓主,您就是太軟和了,慣著她們,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謝小晚:“現(xiàn)在不在風月樓,松快些又怎么了?”他拉長了聲音,“好妙音——” 妙音也只好不再說什么。 一行人來到賭場,拿著登記的結果兌換靈石。 賭場一見是風月樓的人來了,立刻客客氣氣地請他們進去。 因為贏來的靈石數(shù)量過多,核對、兌換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謝小晚就在二樓茶座坐了下來。 妙音站在一旁,沏了一杯茶。 謝小晚端起白瓷茶碗,用茶蓋輕輕撇去上面的茶沫,吹了一口氣。他低頭正要綴飲,突然感覺到從旁投來了一道惡意的視線,等到抬頭去尋的時候,視線已經(jīng)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