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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妙音快步走上前來。 謝小晚的動作一頓,心頭的情緒有些微妙,只干巴巴地說了一句:“是你啊,妙音?!?/br> 妙音對這謝小晚行了一個禮,起身問道:“樓主,第二輪的比試可還算順利?” 謝小晚:“……” 也不能說不順利吧,就是說起來挺復雜的。 謝小晚不太想提起第二輪比試中發(fā)生的事情,只好含糊帶了過去:“還行……妙音,你呢?還有其他弟子又怎樣了?” 妙音低首道:“風月樓門下唯有我一人晉級到了第三輪?!?/br> 第二輪比試是一萬名修士中取前一千名,多少人各顯神通,只為獲得一個名額,被淘汰了也是意料之中。 謝小晚并沒有在意,溫聲道:“這不是什么大事,落敗的那些弟子……你去好好安慰一番就是了?!?/br> 妙音并不是來說這件事的,她看著謝小晚,欲言又止。 謝小晚察覺到了妙音的異樣,問了一句:“還有別的事情嗎?” 妙音猶豫著開口:“樓主,你的面具怎么不見了?” 謝小晚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頰,臉上覆蓋著的陶瓷面具早就蕩然無存,只能碰觸到柔軟的皮膚。 他收回了手,輕描淡寫地說:“沒事,面具破了而已?!?/br> 妙音問:“那還需要再找別的面具嗎?” 謝小晚:“……不用了。” 反正真面目都被別人看到了,現在再帶面具,不過只是掩耳盜鈴,沒有任何的用處。 不過就算暴露了身份也沒事了,等到下一輪比試結束,千年之約就算拉下了帷幕?,F在只要避開風頭,到時他回到風月樓,就誰也奈何不了他了。 謝小晚想得很好,只是還沒走出小巷,就見前方小巷入口處落下了一片陰影。 一人站在那處,顯然是等待許久了。 謝小晚的腳步一頓。 妙音不解地問:“樓主?” 謝小晚佯裝沉穩(wěn)地說:“我突然記起,好似有什么東西落在了比試現場,我先回去尋一尋……” 一邊說著,他轉身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走出一步,前方就又走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原本寂靜無人的小巷,頓時變得擁擠了起來。 而前后都有一道人影堵著,導致謝小晚無路可退、無處可躲。 謝小晚見到這么一幕,忍不住在默念了一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隨后他側身往旁邊一躲,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不過這么一動動,倒是讓兩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沈霽筠與葉荒遙遙對望了一眼。 視線本無影無形,可這么一碰觸,小巷之中好似生起了一股嗆人的火-藥味。 妙音哪里經歷過這種場面,臉色一白,趕忙退到了謝小晚的身旁,壓低了聲音說:“樓主,這怎么辦?好像你的情債找上門來了……” 謝小晚: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安靜了片刻后,站在巷頭的葉荒開口:“小晚,過來?!?/br> 沈霽筠也仿佛是不甘示弱,沉聲喚道:“小晚?!?/br> 妙音用眼神示意:樓主,你選哪一個? 謝小晚:“……” 第40章 是我的了 選哪一個? 謝小晚哪一個都不想選。 他背靠著墻壁,明亮的眼瞳微微轉動了一下,目光從沈霽筠和葉荒的身上一掃而過。 見兩人一前一后,擋住了去路和退路,不免覺得有些頭疼。 他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種什么樣的因,得什么樣的果,就算是如今后悔了,也無法改變成定局的事實。而不管如何懺悔痛恨,屬于他們的“小晚”都已經回不來了。 總是追著他做什么? 謝小晚抿了抿唇角,認為自己頗為無辜。 小巷沒有其他人經過,鴉默雀靜,寂靜得都能聽見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響。 妙音站在謝小晚的身旁,低垂著頭,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她偷偷瞄了一眼找上門來的樓主情債。 前面站著的那個,黑色卷發(fā)、小麥色皮膚再加上金色的耳環(huán)與手鐲,滿是異域風情。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只蓄勢待發(fā)的野豹,隨時可能露出兇性,一口咬斷獵物的咽喉。 而后面那個,看起來雖然像是一位清逸雅致的書生,但實則鋒芒畢露劍氣環(huán)繞。只是遠遠地看上這么一眼,就讓人感覺如墜冰窖。 兩個人都不是好惹的。 妙音默默地給他們貼上了“危險”的標簽,然后壓低了聲音,問道:“樓主,現在……該怎么辦?” 謝小晚回過了神來。 怎么辦? 現在明顯是死路一條了,必須要選一個人才能離開小巷。 不過…… 謝小晚的思緒一轉,很快就想出了應對的方法。他咬了咬唇角,像是在猶豫,輕輕說道:“你們兩個人都要叫我過去,可是,我又不知道該去誰那里呀?!?/br> 干嘛要把問題留給自己? 自然是拋出去給別人做選擇咯。 謝小晚眨了眨眼,一臉委屈地說:“要不,你們來做決定?” 比如,先打一架再說。 聽到這話,葉荒的注意果然被轉移了。 他已經化作了人形多年,但骨子里還是帶著妖獸的驍勇好斗。而對于妖獸來說,求偶之前,首先要進行的環(huán)節(jié)就是斗毆——只有勝出者方才能夠得到求偶的權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