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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心中一凜。 這小縣城絕沒有能力供養(yǎng)這么多士兵,這些人,大概是從別處調(diào)來,維持治安的。 他一邊猜測著是不是谷清風出手了,一邊控制著馬車七扭八拐,穿過一個個胡同,最后停在城邊的一個住房前。 “就是這兒。” 到了地方,李連明顯精神一振,不用其他人幫忙,自己從馬車上跳下去,一路小跑到門口,想要推門進去。 林有堅抬手按在他的肩頭,叫他不得寸進:“小心有詐?!?/br> 李連微怔,順從地退后。 張澤正欲上前,天乙搶先一步在緊閉的房門前站定,面無表情地伸手壓在木門上,力道適中地向里一推。 吱吱呀呀的響動中,門開了。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只是幾天沒住人,屋里已經(jīng)蒙了一層薄灰,被開門時掀起的風帶動,肆意在空中亂舞。 天乙腳步沉穩(wěn)地踏入房中,挺拔的身軀撞碎飄散的浮塵。 檢查過里面的擺件物什,確認并沒有問題,他回身對張澤輕輕點頭。 林有堅這才帶著李連走進屋來。 小孩看著眼前熟悉的擺設(shè),鼻子一酸,險些哭出來。 當初走得匆忙,他娘沒來得及收拾好屋子,灶頭擺著做飯的鐵鍋,鍋蓋已經(jīng)落了不少灰塵,鐵鍋邊是幾只倒扣的碗,和裝著筷子的木盒。 土炕上,被子散亂的放在炕頭,兩大一小的三只枕頭并排放著,中間還有被人枕過后壓出來的凹陷。 東西還在,上面的溫度早已散了干凈,平添一份凄涼。 故地重返,物是人非,難免觸景傷情。 就算時間緊迫,林有堅和張澤依舊體貼地為李連留出些收拾情緒的空檔。 李連人雖小,經(jīng)此大變,畢竟成熟不少,知道現(xiàn)在不是痛哭的時候,他麻利地跪在灶爐邊,將里面剩下的柴火都扒拉出來,然后伸長胳膊在爐子里一陣摸索。 等他整個人幾乎都趴在地上,李連面上忽然閃過一絲喜色。 林有堅問道:“找到了?” 李連點點頭,又搖搖頭:“那處石頭和其他地方封死了,我拿不出來。” 林有堅挽起袖子:“你告訴我是哪塊石頭,我來拿?!?/br> 李連給他讓開地方:“最里面靠右一點的地方,有個石頭上面刻著三條線。我爹說寶貝就藏在石頭下面?!?/br> 林有堅依言在爐里尋找了沒多會兒,果然摸到了李連說的石頭,他揮掌輕輕拍在上面,沒費多少力就將整塊石頭震成粉末。 石頭下面果真別有洞天,那里藏著一個不大的密室,里面藏著一個還沒他巴掌大的圓筒,觸手冰涼,摸起來極為粗糙。 他將那東西拿出來一看,是個金屬疙瘩,因為年代久遠,表面已是銹跡斑斑。 幽冥趨之若鶩的東西,居然如此輕易落入他們手中。 林有堅同張澤對視一眼,將金屬圓筒貼身收好,一行人立刻返回馬車,順順利利出了城,張澤也隨之提高警戒。 小縣城中有守衛(wèi)巡邏,幽冥不敢輕易招惹官府,自然不會在城里生事。出城之后的,才是真正的考驗。 果不其然。 等小縣城遠遠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下一刻,一只離弦的利箭從斜刺里射出,穩(wěn)準狠地插入拉車的馬的眼中,雪亮的箭頭帶著guntang的鮮血從馬另一側(cè)的眼中穿透而出,遭此重創(chuàng),陪了張澤他們五六天的可憐駿馬搖晃著摔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徹底沒了氣息。 林有堅護著李連破車而出,同張澤天乙一道,將小孩牢牢護衛(wèi)在正中。 埋伏已久的黑衣人現(xiàn)出身形,將這四只落入陷阱的獵物們團團圍住。 有兩人自人群中漫步而出,不疾不徐地來到林有堅的面前。 穿著艷麗紅衣的女子一張嘴,卻吐出一道尖細的男聲,張口就叫破所有人的身份:“林大俠,張少俠,天少俠,你們來得可真慢,叫奴家一陣好等?!?/br> “鬼爪羅烏隆?!绷钟袌酝拙o縮,面容整肅,可毒舌起來毫不含糊,“你武功出了岔子,這么多年,腦子也終于出問題了?” 縱使局勢緊張,張澤驟然聽林有堅這么說,差點笑出聲來——他一直以為林有堅沉穩(wěn)自持,心胸開闊,頗具大俠風范,誰知竟也有這般尖刻的一面,聽了直叫人大呼痛快。 羅烏隆被這么絲毫不留情面的一嗆,舍了矯揉造作故作姿態(tài),“俏臉”上鐵青一片。 錦玉珞不著痕跡地遠離羅烏隆的身邊,找上了張澤。 而在天乙對面,一位不知名的黑衣人提刀而立,言簡意賅道:“將藏寶圖交出來?!?/br> 這便是策劃了整場伏擊的齊五了。 林有堅斷然喝道:“做夢!”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答復,齊五半句廢話都不多,直接揮刀攻向天乙,羅烏隆和錦玉珞緊隨而上,同林有堅張澤兩兩捉對,剩下的黑衣人亦是一擁而上,目標直指被三人護在中心的李連。 剎那間刀光劍影,血rou橫飛。 ☆、第 58 章 張澤將內(nèi)力灌注鴻影,修長的劍身震顫嗡鳴,劃出一股凌厲的劍氣劈向錦玉珞。 錦玉珞側(cè)身避開,反手攻向張澤,芊芊細指如撫琴奏曲般規(guī)矩地彈動,細若牛毛的玄玉絲被她使得出神入化,如靈活多變的蛇,專挑張澤防御不及之處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