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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大人被秦筠一個個高帽戴的烏泱泱跪倒了一片。 他們怎么敢?這些都是死罪??! 秦筠站起來一甩袖子,“若是再犯,別怪本宮無情。” “謝殿下。”朝臣們急忙擦了擦冷汗,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惹了自己一身sao。 這些象征性的事他們哪里能想到秦筠這么較真。 秦筠要離開,就被御史大夫攔住了。 “殿下留步,微臣斗膽請問殿下何時(shí)登基?”國不可一日無君??! 秦筠看了眼御史大夫,哂笑,“李大人這么著急,那李大人自己登基罷了!”秦筠一甩袖走出殿去。 御史大夫嚇了個半死。 出了殿門,秦筠才發(fā)現(xiàn)早就臨了子夜,想起沈清和說的詔書放在紫宸殿正大光明匾額后方,秦筠便去了紫宸殿。 果然是在里面找到了一個木匣。 秦筠也不顧什么詔書不能私下拆解,直接打開了匣子。 詔書被蜜蠟封著,秦筠小心翼翼的取開。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①,太子皇七子秦筠,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tǒng)。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天下,咸使聞知?!?/br> 秦筠沒忍住嗤笑了聲,又將詔書重新封好,拿回了府邸。 秦筠一不接旨,二不上朝,連半分登基的念頭都沒有,可是急壞了一眾朝臣。 一封封奏請繼位的折子往秦筠的府邸遞了又遞,秦筠一封都沒有看過。 最后朝臣們實(shí)在無法只得日夜等候在秦筠的府邸外。風(fēng)吹日曬雨淋都趕不走這些大人。最后一個個病倒在秦筠府邸外被自家侍衛(wèi)一個個抬了回去,竟還是不見他們死心。 約莫七日后,秦筠走出府,掃了眼府外的朝臣,將匣子拋給了禮部尚書,“宣旨吧!” 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不出十日,由禮部謄寫的謄黃與雕版印刷的搨黃復(fù)制了多份,由驛道分送各地官府,西蜀各地都知曉了新皇登基。 新皇賢德,大赦天下,減免了各地三年的賦稅,各地百姓感恩戴德,大呼陛下圣明。 而沈清和在南郡聽聞了新皇登基的消息,指尖一抖,手里的杯盞中茶水頓時(shí)灑了一地。 秦筠登基了? 沈清和穩(wěn)住指尖,他離開秦筠所求的就是這些,他又有什么可不舍的? 秦筠是大勢所趨,民心所向,西蜀的帝王只能是秦筠。 沈清和輕呷一口杯中的茶水,壓下心底的不平靜,對著白芷道,“茶有些冷了?!?/br> 白芷氣急,這都什么時(shí)候了,公子還計(jì)較茶涼沒涼。還有太子殿下怎么能……“公子,要不要屬下去打探一下新皇?” 沈清和皺了皺眉,輕斥道,“胡鬧?!?/br> 白芷紅了眼眶,“公子?!?/br> 沈清和嘆了口氣,嘴角扯出一抹笑,“不許再提了,也不許去查?!?/br> 白芷含淚點(diǎn)點(diǎn)頭。 先皇一年孝期滿,新帝改年號“建元”。 約莫兩年后,西蜀政通人和,海晏河清。隨處可見夸贊新皇的百姓。 白芷硬是拉著沈清和去了南郡市集,說是要到新春了,置辦些彩頭。 一買就是一早晨,沈清和抱著一堆無用的小玩意回了宅子,想起這一路看著他的百姓詫異的眼神,沈清和就覺得丟臉極了。 一路進(jìn)了院落,白芷南星也不知跑哪里了,可累死他了。 沈清和垂眸走進(jìn)院落,就聽見遠(yuǎn)處有人喊他的名字,“清和?!?/br>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沈清和猛的抬起頭,就見朝思暮想的人含著笑意站在他房門口。 沈清和手中的東西猛的掉到了地上,眼前濕熱模糊,“你還知道來,本公子等了你好久?!?/br> 秦筠走過來摸了摸沈清和冰涼的臉頰,“那就罰我為你暖一輩子手吧!” 沈清和冷哼一聲,張開了雙臂,“看你表現(xiàn)?!?/br> 秦筠低笑了聲后抱住了他的星星,從此握在了手里。 建元二年,冬至?xí)r節(jié),漫天飛雪,紅梅泣血,他來了。從此,觸手可及是他,目光所見也是他。 遙望寒山翠,依稀故人來。 冬將盡,春可期。山河無恙,世間皆安。 ☆、番外一 晏歲時(shí)年少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就是從南燕偷跑了出來。 以前不食人間煙火,除了行醫(yī)救人什么也不懂,一路上衣食住行,他又是一個人,沒帶多余的屬下。在他看來,自己浪跡天涯還需要什么護(hù)衛(wèi)?他又木訥寡言,于是被騙子騙了不少銀兩。 仗著一幅乖乖巧巧的好容貌,也沒看是什么地方,晏歲時(shí)跟著前面的商客走進(jìn)了一家客棧,如果忽略他錢袋子里只剩下幾兩的銀子來說。 晏歲時(shí)背著藥簍,看著就像是個進(jìn)京趕考的文弱書生。穿著一身月白色錦袍,干干凈凈,一看就是矜貴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小二與掌柜對視一眼,頓時(shí)眉開眼笑。 “你不知道,我都要愁死了,這次回臨潢我又得多繞五百里路,這來回又是五六天,一路上盜匪不斷,也不知何時(shí)能到?!闭f話的是一個穿著貴氣,油光滿面的約莫不惑年紀(jì)的矮胖男子。 衣袍絲綢緞制,腰間別的是上好的玉,樣貌有些許異域,恨不得將金子鍛造成衣服穿上去。 這人看起來是來往西蜀,南燕與北疆的胡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