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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和看著宋零榆裝模作樣,試探道,“那我將決明留下來保護你?” 宋零榆抬起頭,回想起那些在決明肩頭飛檐走壁的日子,果斷拒絕,“不用了不用了,你還是帶走吧!” 沈清和有些好笑,“他們要本官叫殿下回來繼位,本官叫御史大夫去邊關(guān)接替殿下的位置,他們不肯,還推出了我,那我只好襯了他們心意,去邊關(guān)輔佐殿下了。”沈清和笑的純良又無害。 宋零榆:…… “鎬京其他的人早就拔掉了,零榆你與殿下只需要守好鎬京就好了,這也是我今日來尋你們的目的?!鄙蚯搴驼松裆?。 就是知道鎬京沒了禍患他才敢去邊關(guān)的。 “殿下,下官今日請您來正是如此,太子殿下一時半會兒回不了鎬京,一切都需要您來主持。殿下先前教過您孔孟之道,黃老之學,想必您也知道該如何做。多的下官也預測不了,到時就只能勞煩殿下了?!鄙蚯搴驼\摯道。 秦珩瞳孔微縮,急忙搖頭,“這不和禮數(shù)?!彼跄軗尰市值臇|西。 沈清和一看就知道秦珩在想什么,眸里無奈,“殿下,下官是請求您替太子殿下守好他的東西。”他不會干預秦珩,秦筠是怎么想的只能他自己去做,輪不到他來置喙。 秦珩怔了怔,是這樣嗎?“說好了本王只是替皇兄守著東西,皇兄班師回朝本王就將東西還給他?!?/br> 沈清和笑著點頭,“自然不會反悔,到時你可跟太子殿下親自道明?!?/br> 倒是宋零榆蹙了蹙眉,到底沒有說什么。 沈清和又看向了宋零榆,眸里鄭重,“鎬京交給零榆了,有必要寫信給我?!?/br> 宋零榆欲言又止,點了點頭。 沈清和站了起來,“那就勞煩兩位了,殿下一日不來鎬京,詔書一日不開匣?!?/br> 兩人點點頭。 沈清和笑了聲,“本官明日離開鎬京,勞煩了,改日請你們吃酒,梨花白管夠。” 宋零榆笑,“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br> 沈清和頷首,“自然?!?/br> 作者有話要說: ?、倩实垴{崩后的四至八天“大殮成服”,其實是兩件不同的事情,“大殮”是將亡者的遺體移入棺內(nèi),“成服”則是生者按照和死者的親疏、尊卑關(guān)系,各依服制穿著喪服,成服后即進入喪期,上自皇帝、下至百姓都必須按照規(guī)定穿著不同的喪服。 成服日按例舉行祭奠儀式,據(jù)載:有司備祭饌,皇帝就殿上御位、宰臣文武百官就位哭,十五舉音,再拜。皇帝行祭奠之禮,太尉進酒,近臣讀祝文,再拜。太常卿贊導禮畢,皇帝垂帽即御座,群臣奉慰。 ☆、草木深(15) 翌日,天還未亮,沈清和就帶著白芷決明出了鎬京。一路快馬加鞭,五日后,沈清和抵了陽關(guān)。 太陽從天際升起,伴著陽關(guān)的萬里沙石塵礫,像是從地平面冒出一般,帶來久違的寧靜。 沈清和下了馬,心里難得的有些急迫,一路打量著邊關(guān),長河落日,大漠孤煙,確實如想象中一般,只是不曾見到秦筠所說的夜空。但沈清和也不著急,總會見到的。 近了城墻,遠處有一人身影若隱若現(xiàn),無比熟捻。沈清和瞇著眼看了看,眸里閃過一絲笑意,放緩了腳步。 秦筠看到沈清和,眼前一亮,對著跟在身旁的蘇木南星說了句什么,很快兩人退下,南星還示意白芷決明與他們一同離開。 沈清和手里牽著馬,站立到秦筠身前時打量了他一會兒,見身上沒有傷痕,這才松了口氣。唇角勾起肆意風流的笑意,“殿下?!?/br> 秦筠克制的抱住了沈清和,在沈清和耳畔低聲喊了句,“清和?!闭Z氣里帶著nongnong的思念。顧及著城門口的守衛(wèi),秦筠很快放開了沈清和。 沈清和的衣袍有些松垮,秦筠抬手攏了攏沈清和身上的斗篷,兜帽領(lǐng)上白色的絨毛只露出沈清和的面龐,面如冠玉,倒襯得他像某種小動物一般,添了些難得的溫軟。 秦筠低低笑了聲,順帶著替沈清和理了理墨發(fā),“這是誰家的小公子,長得如此可人?!?/br> 沈清和瞥了眼秦筠,“你家的?!?/br> 秦筠笑,接過沈清和手里的韁繩,又將手爐塞到了沈清和手里,“帶你去見舅父?!?/br> 沈清和難得的有些耳熱,見林將軍什么的,真是有些不適應。感受著手里的溫度,沈清和指尖的寒冷與僵硬褪去,心尖也隨著手里的溫度慢慢變得guntang。 “舅父很感激你。”秦筠沒頭沒尾說了這句話。 沈清和垂眸輕聲道,“無事的。” 就算是邊關(guān),也是人人身上穿著素色,城墻上的旗幟也是換著白色,家家戶戶門口掛著白燈籠。 帝喪,國之大事。 秦筠身上穿的素,腰上系一條白綾,牽著他的馬繼續(xù)往兵營走。沈清和與他并肩而立,忽然秦筠伸出手牽住了沈清和。 沈清和一怔,看向秦筠。 秦筠抿了抿唇,感受的沈清和的手熱了,這才滿意的放開了沈清和,“不冷了。” 沈清和笑了聲,指尖似乎還有秦筠剛才溫熱的觸感,酥酥麻麻的,瞇著眼看了秦筠一眼,“大庭廣眾之下殿下占我便宜?!?/br> 秦筠低笑,“對對對,是本宮占丞相大人的便宜?!?/br> 穿過街巷,沈清和難得的感受到了鎬京沒有的寧靜,是身旁這人帶給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