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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和很快洗漱好,還是只著著中衣,披著外衫,在白芷來時他又站在了窗坳旁看著窗外的雨水泠泠。 他知曉這會兒自己該是昏沉的,但他卻很清醒。 白芷抱著官服進來時見著沈清和的舉動,不贊同的看著沈清和,“公子,您都受涼了,還吹風(fēng)?!?/br> 白芷將衣袍放下后快步走過去放下了窗坳邊支著的窗木。 沈清和笑了聲,“本公子不看了。” 白芷懷疑的看了沈清和一眼,看的沈清和直發(fā)笑。 沈清和悶聲笑,“是本公子錯了,小芷兒可要原諒本公子?!?/br> 他不知道這會兒他的笑容有多肆意,白芷鼻頭一酸,剛才的公子像是要隨著風(fēng)同去,淡漠的似是月中仙,看的白芷一陣心悸。 沈清和出了府,依舊是黑沉沉的,不見半分天色發(fā)亮的痕跡,也沒有那個往日照常等他的人影。沈清和面色如常,上了馬車。 馬車激起了水珠,只留下悠遠逐漸湮滅的馬蹄聲。 這會兒從暗處才出現(xiàn)一輛馬車,蘇木道,“殿下?” “走?!?/br> 秦筠閉著眼眸,身上滿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秦筠有些痛心,他昨夜于沈清和的府邸看了沈清和一夜,怎么會變成這樣? 沈清和上了馬車只覺得面上更熱了,腦袋里暈暈乎乎一片。 好不容易到了宮門口,沈清和撐著油紙傘,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腳下踉蹌了一下,被人從背后攬住了。 沈清和眸色一冷,就聽到有人道,“清和,小心?!?/br> 秦筠很快放開了他,但沈清和覺得腰間酥酥麻麻的,十分不自在。 沈清和面上冷漠,拱手行禮,“下官多謝殿下?!?/br> 秦筠眸里痛苦,一言不發(fā)盯著沈清和。袖口滿是剛才不小心甩上去的水珠,很快浸透在紫色的衣袍里,留下一片濕潮。 沈清和心里一跳,微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秦筠看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言。 沈清和身旁站著宋零榆,見著沈清和與秦筠,眸里思索。 “下官還沒祝賀大人升遷呢!零榆請大人多多關(guān)照了?!?/br> 沈清和失笑,“零榆何時學(xué)的這一套?這般客套,叫我好不適應(yīng),那個催著本公子早起晨讀的零榆去哪里了?” 宋零榆聞言似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禮不可廢嘛!” 沈清和翻了個白眼,就知道裝,他還不知道宋零榆怎樣嗎? 宋零榆也不裝了,笑道,“你可真叫我羨慕的緊,我們都是去年殿試一甲,剛?cè)胧饲搴途褪菄颖O(jiān)祭酒了,我是刑部郎中。到現(xiàn)在,清和都是刑部尚書了,我還是刑部郎中?!?/br> 宋零榆說的坦蕩,他就真只是羨慕了,沒有任何的嫉恨。 沈清和忍不住笑,“本官不知道零榆何時這么酸了。唉,以后還得請零榆多多指教了,國子監(jiān)可沒有刑部這么多事,本官都快要累死在案桌上了。” 宋零榆笑,“清和總算知曉我的難處了,能者多勞,當然得由你自己看完了。那些折子我也是厭煩的很?!?/br> 沈清和聞言一言難盡,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宋零榆。 宋零榆眸色無辜。 他怎能不知道宋零榆這么能裝。 沈清和面色潮紅,身上似乎有些冷,舉著的油紙傘堪堪沒過他的頭頂,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雨依舊下的熱烈,濺濕了沈清和的衣袍。沈清和皺了皺眉。 宋零榆見著沈清和的姿態(tài),忍不住笑,“你衣袍都濕了,有沒有帶備用的?” 沈清和煩躁的搖了搖頭。 宋零榆舉著油紙傘突然湊近了沈清和,皺了皺眉,“你臉很紅,你病了?!?/br> 沈清和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垂下眸,“未曾?!?/br> 宋零榆皺著眉不說話了,只是舉著油紙傘盡量替沈清和擋著些雨。 秦筠一直緊緊盯著說話的沈清和與宋零榆,看著宋零榆湊近了沈清和,蹙眉,眸里一片暗沉。 他怎么覺著今日清和有些不對? 很快到了上朝的時間,紫宸殿。 今日談?wù)摰囊膊贿^是些零零散散的事宜,沒有什么大的事宜,但最主要的就是幾日后的春闈了。 沈清和上前一步,沉凝道,“陛下,微臣有本奏。”說完后他才覺得嗓子難受,啞的厲害。沈清和眨了眨眼睛,企圖壓下腦子里的暈眩。 值得一提的是,沈清和自從升為刑部尚書以后,這站位也提前了一些,位于原先的丞相謝榮后方。 謝榮所站位于文官之首,當然,謝榮被皇帝允許“告假”,他前方未有人。 聽到沈清和的聲音,秦筠一怔,清和的聲音似乎有些啞,看了眼沈清和。這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沈清和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眉眼間帶著病態(tài)。 是受了涼嗎? 皇帝道,“準了?!?/br> “陛下,微臣與國子監(jiān)司業(yè)修改完了試題,特此呈上?!?/br> 皇帝看了眼劉公公。 劉公公快速走下去,雙手接了沈清和手上拿的東西,快步走上去遞給了皇帝。 皇帝看了后仔細瀏覽了一遍,“有勞沈卿。姜卿可在?”皇帝道。 禮部尚書上前一步,“陛下?!苯?,禮部尚書。 皇帝點點頭,對著沈清和道,“沈卿將試題交由禮部?!庇謱χY部尚書道,“禮部不可怠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