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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兄贏了比試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鄙蚯搴洼p笑。 宋零榆只好將感激壓在心底,看到不遠(yuǎn)處畫舫上柳華一閃而逝的身影,這才想起什么,“沈兄,你不是來尋令尊,順帶搜集曲譜的嗎?柳小姐琴曲出眾,說不定會有難得的曲譜,你不如去問問?” 沈清和一怔,什么曲譜?這不是他隨口胡謅的嗎?繼續(xù)胡扯道,“父親方才傳信,說是他已經(jīng)詢問了柳華小姐。” “是這樣?!彼瘟阌茑馈?/br> 兩人聊了幾句后,就有小廝通知來說要開船返航了。 回時的路總是比來時要快的多,一炷香后,到了岸邊。宋零榆住的地方在城郊,離七皇子府有好一段距離,兩人不同路,遂在岸邊分離,約了再聚的時間。 回到七皇子府后,沈清和讓白芷南星去休息。自己慢慢悠悠的穿過七皇子府,天上星子零星幾點,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夜深了。 許是夜晚太安靜,白日的喧鬧到不了現(xiàn)在,難得的寧靜。沈清和也不著急,慢悠悠的穿過一片竹林,走到自己暫住的竹園時,見自己房中的燭火依舊亮著。 ☆、柳梢頭(9) 沈清和驚訝了片刻,像是想到些什么,一雙桃花眼微瞇,隨即漾開了笑意。沈清和推開了房門,屋里坐著的是秦筠。 燭火落下陰影,將秦筠的臉頰照的忽明忽暗,眸色似乎帶著些寒,身上的尊榮氣度展露無遺。見到沈清和,忽然掩了下去,似乎只剩下無邊的柔和。 沈清和忽然覺得秦筠很矛盾,矛盾的讓人止不住想去探尋。 “殿下來了。”明明是秦筠的地方,沈清和卻隨意的像是自己的地方。 秦筠也笑,“在等你?!?/br> 沈清和多看了秦筠幾眼。 “琴曲可還好聽?”秦筠平靜的問,只是眸中微微有些許緊張。 聽到這個,沈清和頗為認(rèn)同的點點頭,語氣慵懶而愉悅,“這是自然,殿下你沒去真的是太可惜了。柳華雅名在外,百聞不如一見,琴曲容貌都是一絕,鎬京公子誠不欺我。桑落酒也是一絕,入口綿軟,是好酒。” “不過要說這最有趣的,還是柳華,是個妙人,不過,也真是有些可惜,在這煙花風(fēng)月地,屈才了。殿下,你說我將柳華弄到我這里怎么樣?也不知柳華是誰的人?” 聽到此處,秦筠頓時面色一白,似是溺水般喘不上氣。秦筠無聲喘息著,眸里黑沉一片,燭火并不黯淡,秦筠卻覺得到處都是暗的。 明明只是隨意的夸贊,他卻覺得胸腔里似乎裝滿了酸酸黏黏的汁液。他的心思一如窗外濃稠的夜色一般見不得人,他想讓這人只屬于他,他想…… 他怎么可以這么混蛋,清和如果知道他這些卑劣的念頭,定會離自己遠(yuǎn)遠(yuǎn)的。 沈清和沒有聽到秦筠的回答,下意識的看了秦筠一眼,只見秦筠漂亮的唇抿在一起,垂著眼眸,面上看不出表情?!暗钕??” 沈清和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秦筠,秦筠閉了閉眼,壓下內(nèi)心翻涌的陰暗心思,眸色清亮柔和,一如往常。 看著沈清和訝異的神情,秦筠垂下眼眸,他知道自己這么說話不對,但就是忍不住,畢竟柳華是沈清和第一個贊賞的女子,“你想收了她?”而后趕在沈清和說話之前又補了一句,“清和,你還沒及冠。” 所以你能不能再晚些…… 沈清和好笑的看了秦筠一眼,“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讓柳華來我這里做事?!?/br> 秦筠似乎被一下子注入了些生機,忽然垂下了眼眸。 沈清和看著秦筠,忽然湊近秦筠,用手里的墨玉折扇輕挑起秦筠的下巴,“殿下何時管起本公子的親事了?” 這是一個極為輕挑狎昵的動作,沈清和做的極為熟練,那雙桃花眼風(fēng)流多情,勾人的緊。燭火噼里啪啦,照的沈清和越發(fā)的風(fēng)流肆意。 秦筠喉頭攢動,移開了視線,低聲道,“本王只是覺得柳華不適合你?!?/br> 沈清和眸子微瞇,笑的勾人,似耳鬢廝磨,“本公子不知道殿下竟然還會嫌棄出身。那你說本公子該找個什么樣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還是該像殿下一樣清風(fēng)霽月的可人兒?畢竟合不合適的,處處才知道,你說是嗎?殿下?”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秦筠頸側(cè),秦筠也回望著沈清和,黑眸沉沉,“你看上柳華了。”秦筠被激的完全忘了沈清和剛才說的只是想招柳華到他那里做事。 沈清和回望著秦筠,絲毫不懼秦筠身上的壓迫,沈清和頓時覺得有些無名火起,他來鎬京只有五天,第一次接觸柳華,哪里會這么輕易看上一個人,還是說他在秦筠眼中就是個色.中餓.鬼,見誰都會撲上去? 沈清和笑了聲,“如果我說我真的看上了一個人呢?” 秦筠攥緊了拳頭,手心留下深深的痕跡,秦筠似乎感覺不到痛,眸中情緒翻涌,忽然似卸了力氣,垂下眸子不再說話了。 似落寞,他能怎么辦呢?他唯一期望的只能是這個時間再遲些。 沈清和就是憋著氣性跟秦筠說的那句話,見秦筠不說話,也覺得沒意思,似涼水般寡淡無味。 窗外寂靜無聲,隱約可見窗欞側(cè)畔的青竹搖曳,夜很深了。燭火噼里啪啦,一點點消失殆盡。秦筠起身告辭,沈清和隨著他走到了雕花木門前。秦筠的居室在沈清和暫住的竹園旁邊的蘭室,走幾步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