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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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坐回塌上,拿起手邊的茶水飲了一口,心底那股因為江雅芙而引出的陰郁沖淡了不少,她手握著青花茶盞,過了一會兒才淡道:“可誰不苦呢?誰又能擔(dān)保自己一生平順?江雅芙,我能理解你此刻的痛苦,但是請快點哭完?!?/br> 世事艱難,時間不待人,認清現(xiàn)實,好好面對這cao蛋的生活。 江雅芙?jīng)]有答她的話,肩膀起伏的幅度卻慢慢小了。許久,江雅芙滿臉黯淡,挫敗地說:“如今的我也只能哭一哭了?!?/br> 江婉從來都不喜歡回憶前世,江雅芙讓她一再回想起那些事情。江婉的心情也跟著不太好起來。 她閉上眼,未免自己接下來的語氣傷人,她決定到此為止,不再和江雅芙交談下去。 這時,江瑤端了水進來。 江婉看著小心翼翼的meimei,她天真的面孔上寫滿了對江雅芙的憐惜。 江婉那顆打算冷漠到底的心又柔軟得一塌糊涂。 是了,這不是前世,她如今有父母疼愛,兄弟姊妹關(guān)心,不是前世那個不斷面對父母爭吵或者長年寄居在親戚家的自己。 江婉將厚巾子過了熱水,扭了扭,給江雅芙擦臉,淡道:“都是江家的女兒,jiejie何至于頹廢至此,不是還有你阿爹、姨娘,以及我們這些人嗎?” 一筆寫不出兩家姓,江雅芙?jīng)]有做過什么惡事,最多就是在二嬸使壞的時候作壁上觀罷了,自己若是處于她的位置,估計也不會做得多好。 “祖母讓我轉(zhuǎn)告你,她不會白白讓你受委屈,她會給你的嫁妝添妝,江家歷來便是家世清白的讀書耕作的人家,不必學(xué)那所謂的世家規(guī)矩,那些個預(yù)備拿來作通房的奴婢全都不用帶去謝家,你若是受了委屈,祖母她也定會為你做主?!?/br> 江婉一邊說,一邊拍了拍江雅芙的肩背權(quán)當(dāng)安撫。 江雅芙聽得一愣一愣的,怔怔看著江婉,連話都不知道說什么。 不希望這個本性不壞的堂姐出門后受苦卻求助無門,江婉想了想又補充道:“至于旁的,你不必多想,安心待嫁即可,到了謝家,往后有什么事兒都可來信告訴家里人?!?/br> 無論寫信給誰,若她有難,江家定不會冷眼旁觀。 江雅芙依舊維持著低頭的坐姿不語,只是情緒很顯然平靜了下來。 江婉一直在等她表態(tài),然而這女孩兒發(fā)怔似的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加之她也傳達完畢祖母的指令,就打算開口告辭。 誰知江雅芙突然開口,語帶猶豫地哀求道:“倘若我說,如果我遇到了難事兒,我可以......寫信給你嗎?” 江婉一愣,倒是沒想到江雅芙會指名道姓,她蹙眉思索許久,仍是不解,雖說同為姐妹,可是她和江雅芙以前完全不親近,甚至可以說是陌生。 遂江婉問江雅芙:“為什么?” 為什么她會希望在遇到難題的時候得到自己的幫助?明明江家的其他人更可能能幫到她。 江雅芙面上滿是嘲諷,眼底的悲傷卻濃得要溢出,低聲道:“我姨娘......做姑娘時便就只會聽從主母的吩咐,當(dāng)了姨娘后,你也知道的......若不是我留了心眼,恐怕我早如我那些meimei一樣,被母親教壞了......” 祖母總是說她一個庶長女,沒有長女的樣子,總是違逆主母,常是 一副難等大雅之堂的作態(tài),可她要真舍不掉那點臉皮,她估計一輩子都只能活得暗無天日。 看著江婉一臉沉思,江雅芙又勉強道:“meimei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想起從前,心頭又是一陣酸楚,只覺得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卻只換來了如今這樣的光景。無所謂了。 “誰說我不愿意?”江婉打斷她,揚起一抹淺笑,“只是比較詫異罷了......沒想到芙j(luò)iejie竟把我看得如此重要?!?/br> 江雅芙捏了捏衣角,她能感覺得出這個堂妹變了,從一年多前開始,江婉仿佛突然開竅了一般。 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從小便在女生堆里勾心斗角的江雅芙警覺地發(fā)現(xiàn)這一點異樣,可惜江婉深居閨內(nèi),不愛走動,加上又嫁去了蕭家,她至今摸不透這位堂妹的底細。 直覺告訴她,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找她的父親母親、伯父伯母、外祖父都沒用,但是江婉肯定可以幫到她。 多年來便是靠著這種直覺,才能讓作為庶出的江雅芙在東府、在她外祖家博得長輩的寵愛。 江雅芙聽到自己聲音苦澀地向江婉道謝,“那jiejie我先謝過meimei了......” 看著江雅芙有些呆滯的神情,江婉心知她如今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又多加安慰了幾句。 江瑤見狀,也跟在一旁安慰江雅芙。 送江婉江瑤出門時,江雅芙面上閃過羞郝,不好意思地表示:“倒是讓meimei們見笑了。” 江婉含笑道:“jiejie好好休息,臨嫁的女子確實容易多想,你且安心便是,那謝家大公子不一定就和傳聞中那般不堪,莫要自己嚇自己?!?/br> 她記得安陵朝有一個一鳴驚人的將軍,姓謝,字承德,這個謝將軍少年時有疾,青年時巧得一位醫(yī)術(shù)高超的行腳醫(yī)救治痊愈,后來參了軍,而立之年以兵卒小將的身份,在收復(fù)西北諸地時只身潛入敵營取了首領(lǐng)的首級,那一場戰(zhàn)役不戰(zhàn)而勝,消息傳回京城,驚動朝野上下。 當(dāng)年在了解蕭祁的個人生平時看到過,可惜她沒查過這人叫什么名。 同樣姓謝,同樣是少年有疾,就是她不確定這個謝將軍和江雅芙要嫁的謝家大公子是不是同一個。 江雅芙扯了扯嘴角說:“謝meimei寬慰?!彼F(xiàn)在對謝家完全沒有任何好感,包括那位準丈夫。 江婉打算回了蕭府后問問蕭祁,興許他會知道明州謝家的情況。 * 當(dāng)然這天晚上江婉沒有回蕭家,賴在她娘的屋子里不走了。 起因很簡單,有手下的人來報,蕭祁打算在書院多留意一晚,加之白日里和江雅芙的交談把江婉心里對母愛的渴望勾出來了,所以這順理成章地促使江婉突然想和文氏同睡。 她長這么大還沒體會過黏在母親身邊是什么樣的感受呢! 江婉理直氣壯地霸占了她娘一晚上,而江父被迫去睡書房,江母文氏在書房哄完了自己的丈夫,回到寢屋后拿手指點了點突然小孩子心性的長女的額頭,嗔怪道:“你啊......” 看著時值叁十幾歲卻仍保留著少女神態(tài)的文氏,江婉深深感慨了一句母親真是韻味十足啊,同時雙手很是野蠻地抱住文氏的腰,埋在她懷里,撒嬌:“也就這一晚了,您多寬容寬容我?!?/br> 做母親的,天生便會以孩子為重,文氏好笑道:“你把你爹爹氣得,都不提前跟他說一聲,明日你可得和他告罪啊?” 江婉面頰上閃過一絲郝意,咬咬唇,點頭道:“明早會去給父親認錯的?!?/br> 鋪好床,躺進去,文氏摸了摸長女柔軟的青絲,母女二人第一次在被窩里聊天,體驗十分新奇。 像小姐妹促心長談一般,江婉問了文氏很多關(guān)于文氏小時候的趣事,以及她和父親之間的夫妻相處模式,文氏無不回答。這一晚的江婉收獲頗多,直到天色泛白母女二人才停下話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