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蘭因切特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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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洛并沒有回避母親的怒火。 他來見她,表情平靜地提醒道:“我們應(yīng)該換個安靜的場所談話?!?/br> 卡特夫人不得不顧忌自己的儀表,深深呼吸幾次,拎著裙子走進城堡。 溫洛屏退周圍的仆人,下一刻便被飛來的鼻煙壺砸中了額角。鮮血流進左眼,又伴隨著眨眼的動作,滑落臉頰。 見狀,卡特夫人面露懊悔,快速咬了下嘴唇。 她很少對這個兒子發(fā)火。 溫洛是完美的杰作,在她眼中幾乎挑不出錯。況且,與溫萊不同,溫洛是卡特家族的繼承者,更加重要,也更應(yīng)該維持體面。 所以,再開口時,她的語氣已經(jīng)緩和:“珀西家的臟小子還在和溫萊來往。你應(yīng)該認(rèn)真管一管?!?/br> 冷靜下來以后,卡特夫人覺得瑞安的事和溫洛沒多大關(guān)系,頂多是那個侍衛(wèi)有問題。 “手底下的人,也得約束好,別讓他們鬧笑話?!?/br> “婚禮的時間就快到了。”她說,“畢業(yè)舞會之后,溫萊得一直呆在家里,直到最重要的日子來臨?!?/br> 溫洛安靜聽著,沒有告知母親真相。 還不是時候。 “好的?!彼卮鸬?,“請您放心?!?/br> 出來以后,溫洛把送信的侍衛(wèi)調(diào)遣到別處,另選了個人幫溫萊做事。 他站在城堡入口的臺階上,摩挲著右手的藍寶石尾戒。這戒指藏著感應(yīng)魔法,和溫萊頸間的項鏈?zhǔn)且惶住H绻行枰?,隨時可以通過魔法寶石呼喚他。 但溫萊暫且還沒有使用它。 她更喜歡天天佩戴著這串項鏈,有時候趁人不注意,將漂亮的藍寶石銜在口中,半是挑釁半誘惑地望著他。 或者在zuoai的時候,用它撓弄他的咽喉與rutou。 荒唐享樂的父親,和古板守舊的母親,知道卡特兄妹悖德的秘密嗎? 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皇宮議事廳內(nèi),蘭因切特揉捏著脹痛的太陽xue,聽官員匯報工作。 對方在談軍隊開支問題,內(nèi)容冗長繁瑣,像催眠的咒語。 蘭因切特什么也聽不進去。 他這幾天其實都沒睡好。每每沉入夢境,就會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場景,掙扎著醒來以后,又忘卻了夢魘的內(nèi)容,胸腔只剩龐大的憤怒與屈辱,以及……難以言說的快感和不甘。 夢魘給身體帶來的影響也是實質(zhì)性的。 每天早晨,他不得不脫下濡濕的睡褲,和床單卷在一起燒掉。作為一個自控能力很強的成年人,無法控制生理欲望簡直是恥辱,因此他寧愿自己處理夢遺問題,也不肯讓侍女知曉此事。 不知道是不是做多了噩夢的緣故,蘭因切特今天頻繁想起溫萊。他冥冥中感覺到,那些夢境似乎和未婚妻有著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只要想到她,紛雜的情緒就再度涌上心頭,使他恍惚失控。 這很奇怪。 但蘭因切特暫時無暇細(xì)究原因。 秘書官推門進來,打斷官員的匯報:“殿下,西邊黑鐵鎮(zhèn)瘟疫蔓延,情況不容樂觀。教廷剛剛送信來,大神官預(yù)知風(fēng)霜山脈叁個月后有極惡天氣?!?/br> 這兩件事看似互不相關(guān),實則緊密相連。 黑鐵鎮(zhèn)周圍都是商業(yè)城市,瘟疫一旦出現(xiàn),影響范圍極大??刂坪吞幚硪咔樾枰罅抠Y金和人力,如今國庫匱乏,風(fēng)霜山脈的采礦方案必須盡快施行,才能及時補足空缺。 但采礦需要坎貝爾家族的助力。 這就意味著,蘭因切特必須同意溫洛的請求,與溫萊解除婚約。 他看向書桌右上角。堆迭的文件中間,夾著一封暗紅色的天鵝絨邀請函,來自格爾塔魔法學(xué)院戲劇社。 再過四天,就是溫萊的畢業(yè)舞會。 “再等等。” 蘭因切特似乎在自言自語,漆黑的眼眸沉郁無光。 *** 還是這一天。 一夜未睡的伊芙打了盆水,仔細(xì)擦拭斯特萊爾的臉龐和身軀。 面對如此詭異血腥的軀體,她當(dāng)然也會感到害怕。但害怕的情感抵不過旺盛的同情心,以及濃郁的憧憬。 殿下。 她無聲地呼喚他,與他說話。 您一定要盡快好起來。 耳釘里的魔鬼只會報以嘲笑。 到了傍晚,血似的霞光穿透渾濁玻璃窗,灑在狹窄的木板床上。伊芙坐在床前,抱著個干面包啃,這是她今天的第一餐。 和面包較勁的時候,躺在床上的男人開始發(fā)生變化。 他的口鼻耳朵溢出猩紅的霧氣,像面具蒙住臉龐。更多的紅霧從破損的傷口爬出來,如同柔軟的絲線,開始羅織纏繞,構(gòu)造肢體,填充血rou—— 伊芙看呆了。 她愣愣地坐著,嗓子眼里還塞著一塊干癟的面包。 異象依舊在繼續(xù)。 殘缺的身軀變得完整,破爛的傷口徹底痊愈。連臉上那些細(xì)碎的劃痕,也全都消失不見。 斯特萊爾睜開眼睛,抬手屈伸五指,檢查自己失而復(fù)得的肢體。 他很快發(fā)出一聲冷笑,不知是在笑瑞安,還是嘲諷魔鬼的無能。 費查斯特斯饒有興趣地評價道:「作為人類,他還算不錯?!?/br> 伊芙根本顧不上計較耳釘里的聲音。 她渾身都在抖,不明緣由地顫抖。 某種激動而傷感的情緒爬上臉龐,烘烤著脆弱的皮膚。 斯特萊爾起身,將散落的劉海撥弄到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和英俊的眉眼。他看向她,光裸的身軀好似完美的大理石雕塑,毫無遮掩坦坦蕩蕩。 伊芙的臉更紅了。 她沒有辦法出聲,于是用手比比劃劃,解釋自己的身份。 斯特萊爾突然嘖了一聲。 這聲音很輕微,但伊芙聽到了。 她鼓起勇氣對上他的眼,然后發(fā)現(xiàn),那雙暗金瞳孔里沒有任何友好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