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黑化后非要與我HE 第91節(jié)
看這死不瞑目的大眼珠子。 直上直下的大睫毛子, 仿佛吃了一百個小孩的大嘴唇子。 …… 是那個笨蛋畫師沒錯了。 她哈哈一笑,眼眸微光瑩瑩,“這個畫師太差勁了,他的作品真是畫風清奇,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畫畫真的很丑啊?!?/br> 陸執(zhí):“……你還吃不吃了?不吃我收回來?!?/br> “吃啊,干嘛突然生氣?!睂庱耗橆a微微鼓起,自顧自拉著陸執(zhí)在身邊坐下。 她記得他有潔癖的毛病,打小就是個講究的娃娃,施一個簡單的清潔術過后,還特地掏出一方凈帕墊在地上,“陸公子,您請坐……” 這服務態(tài)度也是沒誰了。 陸執(zhí)似乎也很滿意,他輕撩起長衫衣角,恰好坐在寧窈鋪好的那塊地上,還非常矜持的“嗯”了一聲。 接下來就是傀儡人的表演時間。 他動作很麻利,將肥鵝除毛放血,處理干凈之后,還就地取材找來一些藥草進行腌制處理,穿上打磨好的木棍,生火,將鵝架上去烤。 熟練得宛如一個新東方畢業(yè)生。 傀儡人大概用了某種秘法,肥鵝很快傳出誘人香氣,油滴落在火上發(fā)出滋滋響聲,寧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的傀儡人怎么這么能干啊,在天香樓打過工吧?” 陸執(zhí)莫名生出幾分自己被夸的感覺,悄然自喜,勉力壓下翹起來的唇角:“我從前住的洞府靠進玄機閣,幾個傀儡人沒事就進里面看書,可能看了些亂七八糟的書?!?/br> 寧窈點點頭:“怎么青鸞劍宗的玄機閣里,還會有教烹飪的書?” “我?guī)熥稹嘣谰容^貪吃,玄機閣里的書都是他整理的?!?/br> “青元道君……你師尊倒是挺懂得享受,怎么你半點沒學到?!睂庱郝犨^青元道君,青鸞劍宗的祖師爺,三千年來最后一個飛升的人。 修真界的老神話了。 寧窈這還是第一次聽陸執(zhí)主動提及他師門之事,心想這是要開始講故事的節(jié)奏了,忙端正姿勢,手托著臉,一臉認真望著他。 山谷中的月色透出微光,少女雪腮杏眼,面若凝脂,臉頰透出淡淡一層緋色,眼中似有星星降落,目光好奇而又期盼。 她本就生得精致,用這樣懵懂不自知的眼神看人,當真是說不出的勾人。 陸執(zhí)心中頓時生出一股甜蜜,又兼有幾分酸澀。 寧窈對誰都是如此,天真不知事,又十足沒心沒肺,何況,她需要的不過是他的靈水,他全都知道了。 就算剛才答應了他,不過是被迫的。 心甘情愿的奔赴,和迫不得已,這兩種情緒他還分得清,尤其是這傻兔子,她面上哪藏得住事? 可是…… 即便明知她在勉強,她不情愿,也別想丟開他。 “看我干什么?” 寧窈頓了頓:“講故事啊?!?/br> “你想聽什么?” “……”寧窈簡直沒脾氣了,不是這大魔頭自己非要講的嗎,還不準她睡覺,怎么這么難伺候的? 別生氣。 別跟來大姨夫的黛玉meimei生氣。 深呼吸,放輕松—— 跟大魔頭說話要講究技巧,要他一個大反派主動講故事成何體統(tǒng)? 必須循循善誘,不恥下問之—— 寧窈:“是你師尊帶你到青鸞劍宗修仙的?” 陸執(zhí):“沒錯?!?/br> 寧窈:“哇,那你師尊一定很厲害吧,他飛升了呢!” 陸執(zhí):“他活了三千年,再不飛升就該隕落了,算什么厲害?!?/br> 寧窈:“你跟你師尊感情好嗎?他對你好不好?” 陸執(zhí):“他很啰嗦,很煩?!?/br> 寧窈:“……” 話都讓你一個人說完啦,真是話題終結者。 她卡殼了,自己生了會兒悶氣,氣氛逐漸尷尬,她懶得再問,索性跑到傀儡人身邊去,守著熱騰騰的烤鵝。 香得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于是一人一傀儡人順利開啟無障礙交流。 寧窈:“烤鵝什么時候能好?我快餓死了啦。” 傀儡人:“姑娘別急,這烤鵝需得把握好火候,時辰久了會焦,短了又不熟,要有點耐心哇?!?/br> 寧窈點頭稱是,擦掉口水:“你說得對,你叫什么名字?” 傀儡人:“小主人不曾給我取名,他嫌我笨,只會做雜事,都很少放我出來?!?/br> 這個傀儡人剛做出來,就被青元道君借去用了一陣子,跟著學了一身臭毛病,劍術修為都平平無奇,做飯水平倒是一絕。 對陸執(zhí)這個不貪口腹之欲的人來說,就是個廢物。 寧窈面露同情:“真的嗎?太巧了,他也嫌我是廢物!” 傀儡人很高興的樣子:“那太巧了!我們都是廢物!” 寧窈不假思索地說:“同是天涯小廢物,四舍五入是朋友?!?/br> 傀儡人哈哈大笑:“仙君罵你也罵我,相逢何必曾相識!” 兩人頓生相逢恨晚之心,恨不得當場拜個把子。 被晾在一邊的陸執(zhí)逐漸黑臉,聽見兩個傻兮兮的大笑聲,惱得眉心直跳。 他當即施法術讓傀儡人閉了嘴,再把寧窈抓回來,語氣不善道:“你倒是跟誰都聊得來?!?/br> 寧窈正聊到興頭上被打斷,鼓著臉,不大高興地斜著他:“我倒是想跟某個人聊,可某個人一點不配合?!?/br> 陸執(zhí)默了片刻,語氣沉悶:“你對某個人就這么點耐心?” 卻是她的錯了? 寧窈就地躺下,摘了根草玩兒,“那我們重來一次,我保證這次有耐心?!?/br> 她等了好一會兒,習慣于他長久的沉默,畢竟大魔頭他啊,真的是很不擅長說話。 甚至覺得,哪怕什么都不說,就這么靜靜待著也很好。 天上有星星,地上有烤鴨,身邊有美人公子。 他不想殺人的時候真的很好相處,而寧窈早已習慣他。 “別傻坐著了,累不累啊,學我,躺下來?!睂庱荷焓肿?。 陸執(zhí)垂目,狹長而冷冽的雙眸睨她一眼,竟然意外的順從,他順著她的力道躺下了……躺到寧窈肚子上。 寧窈:隨便吧,誰叫她的肚子那么有吸引力呢。 半晌,陸執(zhí)平靜地開口:“五十年前月明宗,天音法寺,道一宗,在我剿滅魔族所有人之后,合力利用生魂陣困住我,本來是想殺死我,可惜他們都是廢物,耗費九成功力,精疲力竭,也只能做到封印我?!?/br> 竟然主動說了這么多話! 寧窈油然生出受寵若驚的感覺。 然而大魔頭到底是傲嬌,講故事也不忘拉踩別人,輕描淡寫的捧高自己。 寧窈配合極了:“就憑那幫垃圾還想殺陸公子,呸,做夢!”她接著問,“所以垃圾們?yōu)槭裁匆槍δ悖俊?/br> 頓了好一會兒,陸執(zhí)唇邊勾起抹冷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當一個殺人武器強大到他們控制不了,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他?!?/br> 寧窈不禁皺眉,“殺人武器?” “在那場大戰(zhàn)中我已經(jīng)是渡劫巔峰境,只差一步就是飛升,”陸執(zhí)忽略了她的疑問,自顧自說,“大概天也想亡我,偏偏在我殺死魔族精疲力竭之時降下雷劫,那幾個垃圾以為機會到了,趁虛而入,在這時候結陣對付我。” “我扛下一百道雷,被生魂陣打斷,雷劫停了,我在這時候召出血魄劍幫我擋下一半生魂的撕咬,他們沒能得逞,最后只能將我封印在道一宗輪回井中,”陸執(zhí)慢條斯理地說,“沒想到解開封印的竟然是你。” 語氣多少有些嘲諷。 寧窈翻了個白眼,怎么被她放出來很丟人嗎? 有本事就不要被一群垃圾封印啊,哼。 可是……所謂的名門大派也不過如此,欺負虛弱的大魔頭算什么本事? 寧窈做出嘔吐的表情:“趁虛而入,他們都不覺得羞恥嗎?” 有本事一對一單挑啊。 陸執(zhí)抬眸,眼神幽幽地盯著她,扯起一絲冷笑,他像條蛇一般,慢慢從她肚子向上爬,直到貼在她溫熱的頸窩,“不然你以為他們是靠什么成為天下大宗的?靠仁義道德?還是像你一樣整天吃吃喝喝沒心沒肺?” 寧窈:??? 在討論垃圾為什么要突然cue她? 垃圾分類懂不懂,寧窈雖然是小廢物,可也不想跟那群人劃在一區(qū)謝謝。 而且大魔頭他看著瘦,其實頗有分量,這么壓上來真的讓人承受不住。 寧窈忽然想到什么,杏眸難以置信地睜大:“所以你根本沒有魔化,你都快飛升了……” 陸執(zhí)低頭不語。 “還有,殺人武器到底是什么意思?”堂堂陵山君,修為高深到令天下膽寒,怎么會是殺人武器? 陸執(zhí)很輕地笑了聲,眼眸中寒意森森:“舍天下人取一人,還是舍一人以保天下,換作是你你怎么選?” 寧窈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