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黑化后非要與我HE 第82節(jié)
葉無鏡雙略上挑的鳳眸微微愣住,右手就快落在公主小巧瘦削的肩頭…… 忽然自指尖突兀地燃起劇烈的灼燒感,幾乎是撕裂般的疼痛,迅速蔓延至掌心,然后是他整個手臂。 若不是要維持美男子形象,葉無鏡幾乎要痛叫出聲。 這股疼痛在右肩戛然而止,整條手臂幾乎麻痹,雖然沒有實際傷害,可疼痛卻是加倍的! 他觸到一雙冰冷的視線,眼瞳幽幽地漫過一層血色,仿佛是無聲的警告。 如果再有下次,他這條胳膊就不只是痛一下這么簡單了。 陸執(zhí)已經足夠手下留情,要不是剛才答應過某個小姑娘。 葉無鏡故作鎮(zhèn)定,匯聚靈力到胳膊上緩解疼痛。 這老男人,哪兒來這么大的邪火,就算不能雙修,也不至于把火氣全撒他身上吧? 寧窈身邊忽然多了一人,是陸執(zhí),他帶來一陣冰涼刺骨的氣息。 據(jù)寧窈觀察,這人心情好的時候,靈場會收斂控制著。 反之,他全不顧忌,就會像防御狀態(tài)的刺猬,冷到扎手。 臉也臭臭的,不知誰又惹了他。 “你怎么了?”寧窈戳了戳他,臉上寫著好奇。 陸執(zhí)冷淡回應:“沒事?!?/br> 寧窈撇撇嘴,沒事干嘛臭拽著臉,好像誰欠他幾百萬靈石。 小哈不太明白所謂的任務,但他聽懂了自己要跟主人分開,這就不樂意了。 他狂奔到寧窈面前,可憐兮兮地“汪嗚”一聲:“主人,我要跟著你,我怕!” 小哈穿來這里之后,撒嬌頻率直線上升,這說明他沒有安全感。 寧窈覺得還是帶上他好了。 忽然,她的衣袖被人牽了牽。 詫異回頭后,發(fā)現(xiàn)竟然是陸執(zhí)。 他表情好奇怪,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別扭,眼眸低垂,如同深黑的平靜海域。 “我也怕?!?/br> 他輕聲說。 …… 寧窈懵了一瞬,大魔頭在撒嬌? 她迅速得出兩個結論。 要么她被毒火燒成了聾的傳人。 要么大魔頭走火入魔,被血魔咒給挾持了。 她好緊張,悄悄給陸執(zhí)傳密音:“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發(fā)病啦?” 陸執(zhí):“……” 他很想由著性子發(fā)火,然而對上少女那雙澄澈雙眸,隱隱含著擔憂,他心中百轉千回,繞過無數(shù)個念頭,那股火氣憑空沒了。 那狗妖還在恬不知恥,期期艾艾地對寧窈撒嬌。 陸執(zhí)忽然意識到什么,腦中飛速掠過幾個畫面,他想到,每當狗妖用這副做作姿態(tài)對付寧窈,她是全無抵抗力。 相反,每每他控制不住脾氣,對她用強,或是說重話,總能引起她的抵抗。 寧窈根本是吃軟不吃硬的。 陸執(zhí)沉默地看著她猶豫的側臉,前思后想,很艱難地閉上眼睛。 他的臉色比晨起時更蒼白了些,被黑發(fā)遮蓋的耳尖微微泛紅:“好像是?!?/br> 那就沒辦法了。 血魔咒發(fā)作后他容易暴走,不傷到人也可能傷到貓貓狗狗。 寧窈領著自家小狗崽子交給小七。 然后轉身牽起犯病狀態(tài)不穩(wěn)定的大狗子。 在她眼中,陸執(zhí)現(xiàn)在不是冷酷嗜血的大魔頭。 他情緒不穩(wěn),易燃易爆炸,搞不好會像上次那樣短暫迷失心智,忘了自己是誰,又乖又兇。 “我牽著你可以吧?這樣或許會好一點?!睂庱号滤桓吲d,先打個預防針。 陸執(zhí)看了眼被被牽住的手。 她衣服的袖子略寬大,從中伸出一截粉白皓腕,細瘦得讓人擔心會不會一折就斷,纖纖十指蜻蜓點水一般搭在他腕上,相當克制。 他心中忽然感到飄飄然,一只輕燕銜泥點溪而過,留下一圈圈蕩漾的波紋。 他稍稍用力勾緊了些。 寧窈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她悄悄問:“怎么這次血魔咒發(fā)作,你身上沒有那些血線?” 陸執(zhí)被噎了一下,真服了她。 平時大大咧咧,這時候偏偏心細如發(fā),觀察得那么仔細。 “是嗎?你再看看?!标憟?zhí)遏住經脈運行,靈力回退,逆流回到靈臺。 潛伏在神府深處的血魔咒驟然蘇醒,它察覺到陸執(zhí)靈力虛弱,這可是難得的大好機會! 倉促之下,血魔咒憑著本能不斷膨脹,攻占陸執(zhí)的神府,它一直在等待陸執(zhí)虛弱的時刻,而此刻就是最好的時機。 第一次。 這是陸執(zhí)第一次全無斗志,平日血魔咒最懼怕他強悍無匹的靈力,如今卻一絲一毫都嗅不到。 它興奮地發(fā)出一聲聲叫囂。 “去死吧陸執(zhí),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陸執(zhí)脖頸的皮膚,還有手背迅速蔓延出可怖的血線,寧窈無論看過幾次都頭皮發(fā)麻。 她別過臉不忍細看,心里像被針扎了一樣。 光是用眼睛看到就覺得殘忍。 那些血線就像惡毒又瘋狂的毒蟲,啃噬他的血rou,以靈力為食。 根本無法想象他會有多疼。 寧窈背過身,擋住身后眾人的視線,來不及說什么,隨即騎上肥仙鶴帶著陸執(zhí)離開。 繼續(xù)留在這里會有暴露的風險。 騎在鶴上,寧窈不輕不重地拍了下肥鶴的屁股:“肥肥,飛慢點,沒看見陸公子現(xiàn)在身體虛弱?” 肥鶴生氣地用力揮動翅膀,委屈地發(fā)出一聲長鳴。 陸執(zhí)相當滿意她的表現(xiàn),寧窈很少像現(xiàn)在這樣,將全部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他由著寧窈主動拉著他的手,她面上緊張,時不時翻開他的袖口查看血線。 當看到血線褪去,寧窈便會松一口氣,感覺是她的靠近對陸執(zhí)有幫助。 可很快血線又會密密麻麻地延伸出來,像是囂張地挑釁,寧窈迷茫地摸摸耳朵,“為什么又來了?” 憑她前幾次做工具人的經驗,通常她碰一碰,血魔咒就消停了,至少當下不會再犯。 這是長能耐了? 陸執(zhí)蒼白著臉沉吟片刻,淡淡說:“血魔咒吸食我血rou和靈力后,能力自會有增長,不會甘心這么輕易被壓制的?!?/br> “可惡?!睂庱旱椭涞馈?/br> 陸執(zhí)的臉龐白皙如玉,墨發(fā)披散在肩頭,潔白長衣飄飄若仙,如同浸潤在霞光中的貌美謫仙。 只是太過虛弱,風一吹,衣衫翩然吹動,露出兩截瘦削的鎖骨。 他眼眸微闔著,看似很是疲倦。 突然狂風大作,陸執(zhí)身形略晃了晃,寧窈趕忙緊張地拉緊了他,生怕這美人燈一不小心就給吹落下去了。 陸執(zhí)前所未有的輕聲細語:“辛苦殿下了?!?/br> 寧窈:“不辛苦不辛苦,你乖乖的,我會照顧你?!?/br> 想來是方才靠得不夠近,寧窈索性貼住了他,將簡單的牽手改為十指緊扣,這樣方便她往陸執(zhí)掌心輸送靈力。 如此靠近,才聞到陸執(zhí)身上清冷幽淡的香氣,非花非果,反倒像初雪落在松柏之上,清冽淡雅,讓人禁不住閉上眼睛深嗅。 說起來,雖然陸執(zhí)嚴格來講算是魔祟,倒是一點腥臭氣都不沾。 搞不好這始作俑者就是血魔咒,它就像可惡的寄生蟲,以陸執(zhí)為宿主,恬不知恥鳩占鵲巢,還妄圖取而代之。 寧窈心中生厭,忍不住多用了幾分靈力來壓制。 那力道綿長而古怪,刺拉一下打在血魔咒的靈根之上,幾乎在一瞬間穿透了它。 血魔咒疼地“啊”地一聲! 它方才還在陸執(zhí)經脈里膨脹,囂張地哈哈大笑,當下受挫,倉皇地縮回神府之內,把自己縮成看不見的一小團。 陸執(zhí)察覺到,不覺勾起嘴角。 寧窈乖乖貼著他,發(fā)絲偶爾被風吹動,頑皮地貼在他臉上,癢癢的,他也懶得管,只想閉上眼睛,就這么乘著鶴四處閑轉。 他甚至想睡一覺,雖然他并不疲倦。 可寧窈卻停不下來,她好像怕他睡過去,或者突然魔化,不停地跟他對話。 “小陸,你感覺好些了嗎,血魔咒還在咬你沒?” 陸執(zhí):“……好一點了,多謝殿下?!?/br> 寧窈:“別跟我客氣啦,小陸,以后血魔咒再出來欺負你,告訴我!我?guī)湍憬逃査?!?/br> 陸執(zhí):“……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