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和秦薇薇聊了一會, 秦櫻櫻便帶上她給的茶包離開了靜云軒, 直接去了嘉臨軒,趙明劼正好在, 看到她來,以禮相迎。 秦櫻櫻站在門口,并沒有打算入內(nèi),簡單地說了來意, 便讓丁虞拿出了秦薇薇精心包裝過的茶葉, 親手遞給了趙明劼。 她將秦薇薇托她帶的話如實轉(zhuǎn)述給他聽, 看著他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幽暗,她輕嘆一聲,道:“二皇姐身不由己,身為皇家的女兒, 她有她的無奈,望太子能體諒?!?/br> “本王明白,多謝四公主送茶?!壁w明劼將茶捧在掌心, 看著極為珍視。 “太子不必言謝,二皇姐郁郁寡歡, 我為她做些事情也是應(yīng)當?shù)摹!鼻貦褭衙嫔氐卣f完, 便告辭了。 看趙明劼的反應(yīng),他對秦薇薇應(yīng)該是有幾分情意的, 只是不知道這份情意是不是足以讓他改變主意放棄身份更為尊貴、后臺足夠強硬的秦蘭蘭而選擇勢單力孤的秦薇薇。 可是, 她愿意相信, 從霄想做的事情絕不會失敗。 待秦櫻櫻離開, 趙明劼冷了神色,說道:“文大人,出來吧?!?/br> 他話音剛落,文樂禮便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對著他恭敬行禮。文樂禮是大宴的禮部尚書,四十出頭,正當壯年,此次隨行主要是為聯(lián)姻一事。 “聯(lián)姻一事先拖著,本王會先和大祁皇帝商議兩國聯(lián)手對抗大金一事?!壁w明劼交代。 文樂禮低垂的眼眸看到他手中的茶包,一本正經(jīng)地作了個揖,笑道:“太子,大祁的三公主確實不若二公主溫婉可人,善解人意?!狈讲拍撬墓鞯脑捤蛔植宦┑穆牭搅硕?,如今看太子的態(tài)度,看來這聯(lián)姻一事不會順暢啊。 趙明劼瞟他一眼,道:“你想說什么?” “臣無話可說,太子深謀遠慮,臣無法企及,聽命便是。”文樂禮再次作揖,沒有任何勸說之詞。他知道,太子從不是輕率之人,他能想到的太子都能想到,又何須他來贅言呢。 “老jian巨猾。”趙明劼緩緩說出這四個字,不再理他,轉(zhuǎn)身步入屋內(nèi),將秦薇薇送他的茶葉好生收了起來。 * 秦櫻櫻離開嘉臨軒,回玄瑓宮的路上遇見了方巖昭,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在等她,因為這是去玄瑓宮的必經(jīng)之路,而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看著她,直到她慢慢走近。 他一身官服,眼眸中是略帶愁緒的淡笑。 每次見著他,秦櫻櫻總覺得自己好像欠了他似的,看到那愁人的眼神,她的心情也變得有些糟糕。 方巖昭一個人站在河岸邊,看著秦櫻櫻緩步走上橋,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他走了過去,對著她行了禮:“四公主。” “方學士免禮。”秦櫻櫻停下腳步,和他面對面,看著他抬起身,看到那雙眸子慢慢變得熾熱。 “四公主身體無恙了吧?”他輕聲問道。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擔心著,但好在從霄確實有本事把她救了回來。 “我沒事了,多謝方學士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沒命了?!鄙匣赜龃桃皇拢髞砺犝f了,是方巖昭先救了她。 “四公主沒事就好。” “可是,你那日怎么會正好路過呢?”秦櫻櫻好奇地問道。 方巖昭眼中的火花瞬間熄滅了,他看著她,半晌,才啞著聲問道:“你……究竟是誰?”她什么都忘了,忘了她和他的過去,忘了他們之間的情意,忘了每年她的生辰,他們都會一起去靈覺寺祈福。除了這一模一樣的相貌,她和她沒有半分相似。 聽到他的疑問,秦櫻櫻啞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定是知道她和之前的秦櫻櫻不同的,可她能告訴他,她是穿書而來的嗎?他會把她當瘋子的。 “方學士,四公主自然是四公主,您失言了。”一旁的丁虞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對秦櫻櫻說道,“公主,我們還是快些回玄瑓宮吧,大人還在等您?!?/br> 秦櫻櫻點了點頭,略顯歉意地看了方巖昭一眼,離開了。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占用原主的身份,可是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試著去習慣這個世界,習慣這里的一切。 秦櫻櫻回到玄瑓宮,和從霄一起用過午膳后,他們便回了國師府。 途中,從霄見秦櫻櫻一副沉思的樣子,問她:“有什么心事嗎?”從午膳開始,她就沒怎么說話,他知道她和方巖昭見過,但他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是方巖昭說的話影響到她了嗎?他的心里隱隱有一絲不悅。 秦櫻櫻轉(zhuǎn)頭看他,目光盈盈,卻不知從何說起。 是她搶了原主的人生嗎?可原主本來就活不過三章,她能坎坎坷坷活到現(xiàn)在已是不易,而方巖昭本來沒什么好下場,如今只不過是失去了原主對他的情分罷了。 她又有什么可愧疚的呢?不是她想來到這個世界的,也不是她想破壞別人的感情的,她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活著,不是嗎? 這么想著,她輕松了許多,答道:“沒事了?!?/br> 從霄還想問什么,卻突然感應(yīng)到什么,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秦櫻櫻順著方向看過去,遠遠看見國師府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囂張地擋住了大門,她好奇:會是什么人有這么大的膽子擋國師府的門呢? 馬車走近一些,從霄帶著她下了馬車,走了過去。 那輛馬車看著奢華,比一般的馬車大了一圈,金絲楠木的車身雕著幽蘭圖案,鑲嵌著碩大的寶石,四周用精致厚實的布帛裝裹,將馬車內(nèi)外徹底隔絕。趕車的是一名黑衣的少年,相貌清秀,雌雄莫辯,那白瓷般的臉上透著幾分傲氣,打量著走向他的從霄,哼笑一聲。 從霄并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到馬車前,彎腰行了大禮,對著馬車里的人喚道:“師叔?!?/br> 師叔?秦櫻櫻豁然開朗,原來是從霄的師叔呀,怪不得有這樣的陣勢這樣的膽量。她好奇地盯著馬車看,心道:師叔會是什么模樣呢?是和從霄的師父那般嗎?看他用的這馬車,應(yīng)是一個極為講究、極為挑剔的人吧? 她正猜著,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了,答案揭曉。 唔,師叔……是個女的。秦櫻櫻有瞬間的呆愣,這顯然出乎她的意料。 師叔從馬車里走了出來,下了馬車,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師叔的年紀看上去比從霄的師父小許多,容貌并沒有多么出色,但勝在身材極好,一襲貼身的黑色裙襖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看得她都忍不住垂涎。 “霄兒,我更喜歡你叫我?guī)熌??!痹坪喿叩綇南龅拿媲埃p手負于身后,一副傲嬌的模樣,臉上的神情冷冷淡淡,說出口的話卻令秦櫻櫻忍不住撲哧一笑。 師、師娘?她沒有開玩笑嗎?她想當從霄那個壞蛋師父的妻子? “師叔說笑了?!睆南雒嫔懖惑@。 云簡聽到了秦櫻櫻的笑聲,看向了她,這一瞧,卻令她倏地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玩意一般。 “你是誰?”她問道。 從霄代為回答:“師叔,她是我的妻子,秦櫻櫻?!?/br> “我沒問你,我問她。”云簡擺了擺手,沒有看他,而是一個勁地盯著秦櫻櫻看,“小姑娘,你回答我,你從哪里來?” “???”聽到她的問話,秦櫻櫻一臉茫然,這讓她怎么回答? “不回答也沒關(guān)系,這不重要?!痹坪喿叩剿拿媲?,抓起她的手摸了下,又仔細相了下她的面,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可還是童身?” 誒?秦櫻櫻一呆,臉一紅,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她為什么問這個問題?她明明知道她是從霄的妻子,她這么問,分明是在質(zhì)疑從霄的能力嘛。 果然,一旁的從霄聽了,眉頭擰緊,忍不住開口說道:“師叔,你……” 云簡打斷了他:“罷了,我看你也不像個耐得住的,這實在有些可惜了。好了,不說了,先進去吧,我可不喜歡在外面吹冷風?!彼f著,轉(zhuǎn)身,率先進了門。 這位師叔真奇怪。秦櫻櫻看向從霄,伸手掩嘴小聲問了句:“師叔為什么要問那個問題?” 從霄看著她,抓過她的手,沒有回答她,只是說道:“先進去吧?!?/br>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邊南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