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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瀾宮的消息隱藏的很好,可還是不脛而走了。景瀾宮的太后突然失心瘋了。 這消息不出幾日,街知巷聞。 夕月正與劉管家對好了庫房的帳,將庫房鎖好。 劉管家笑著與夕月道,“有夕月姑娘幫忙,我省了許多事。我年紀(jì)到了,早晚這把鑰匙是要交到你手上的?!?/br> 夕月忙道,“劉管家莫要這么說,我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需要你教呢?!?/br> 劉管家笑笑,道,“姑娘別謙虛。這府里頭,大人最器重的就是你了。我能教你的有限,姑娘聰慧早就都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夕月頷首,“劉管家慢走。” 待劉管家走了,夕月臉上的笑意還未斂去。 劉管家那一句大人最器重的就是你,實在是叫她開心。可她又有些惆悵,總是這樣,她又怎么會滿足呢? 如果能再上一層樓就好了,那她這一輩子就無憂了。 她正走著,聽到回廊下坐著兩個丫頭正在嗑瓜子說話。 一個道,“聽說了嗎?宮里頭的太后瘋了?!?/br> 另一個問道,“真的假的?不是只受了傷嗎?” 那人道,“真真的。估計是因為身邊的那個姑姑被火燒死了吧?太后受了刺激。哎,可憐皇上那么孝順呢,知道這件事一定也很自責(zé)。咱們的皇上,是個仁君呢?!?/br> 那人問道,“本來就說受了很重的傷,現(xiàn)在又失心瘋了,真的活不久了吧?” 那人把瓜子殼吐出來,捂了那人的嘴,小聲道,“這話你也敢亂說?叫人聽到要?dú)㈩^的?!?/br> 另一人笑道,“我才不怕呢。咱們大人多厲害啊。有大人在,咱們什么也不用怕?!?/br> “去去去,你以為大人喜歡你啊。我們不過是個奴婢罷了,還想爬上大人的床?。窟B一直侍奉大人的夕月都被大人趕到庫房去了。明升暗降,大家都知道大人心里只有以前那位夫人呢。誰都入不了她的眼的。” 后面?zhèn)鱽硎裁绰曇簟?/br> 兩個人立刻噤了聲,又扭頭看了一眼。 其中一人問道,“是不是有什么人過去了?” 另一人看了看,搖頭道,“沒有吧。估計是貓竄過去了。老張頭養(yǎng)的那只貓下了宰了,六只呢,到處跑?!?/br> “原來是這樣啊。” 到了晚上,容洵在書房內(nèi)處理公務(wù)。 門外夕月端了茶過來。 院子外的人將她攔了。 那人不是驟風(fēng)。 今日值班的不是驟風(fēng),夕月一早就知道了。自從容湘與驟風(fēng)成了親,加上容湘有孕,他晚上就不常在這里。容湘離著臨盆越來越近了,驟風(fēng)被容洵要求晚上都陪著她。 那守在院子外的人,夕月見過好多回了。是個比驟風(fēng)好說話很多的人。 “張哥,我給大人送茶呢。他晚上熬夜處理公務(wù),都是我來侍奉的。旁人連大人的口味都捉摸不透的?!?/br> 張哥道,“大人這邊沒叫人,我不好放你進(jìn)去啊?!?/br> 夕月拿出一個食盒,道,“張哥你守夜辛苦,我親手做了些糕點(diǎn)給你壓壓餓。白日里,我再送兩壺好酒給你去。這個時候我不敢的?!?/br> 張哥知道夕月的身份,管著庫房呢,好東西多得很。且她在府里也有些威望的,畢竟在容洵院子里侍奉了那么久了。有一小半的下人其實拿著她當(dāng)容洵的姨娘來敬重的。 張哥想了一下夕月方才說的話也有些道理,容洵這人要求高,一般人侍奉是達(dá)不到要求的。何況人家也只是來送個茶,都是府里的人,相互行個方便也沒什么。 張哥便笑著將食盒接過來了,道,“大人有姑娘這樣貼心的人侍奉,真是有福氣。姑娘進(jìn)去吧。這些日子大人總處理公務(wù)到很晚的,沒有一杯茶確實不行?!?/br> 夕月便屈膝謝了。等夕月端著茶從她身側(cè)過去的時候,張哥突然叫住了她,“姑娘……” “怎么了?” 張哥憨憨一笑,道,“姑娘今日穿的真好看。而且,有一股子香味,很好聞?!?/br> 夕月朝他一笑,像海棠花似的。張哥心砰砰跳。 夕月道,“快吃吧,我去伺候大人了?!?/br> 張哥恍然,夕月是伺候大人的啊。他這種人就不要多想什么了。 夕月便到了書房前,輕輕扣了門。 “是誰?”里頭傳來容洵沉沉的聲音。 夕月道,“是奴婢,奴婢給你奉茶的。聽張哥說,你這幾日都辦公到很晚。” 容洵頓了一下。他這幾日的確經(jīng)常到很晚才睡。說實話,夕月伺候他是最用心的,總知道他最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