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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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宋沒有見秦姝。 當(dāng)高平過來稟告秦姝求見的時候,云宋愣了一下,終是沒有見她。 該怎么開口呢?告訴她,她的母親,死在了自己的母后手上。她的母后和王時的那些勾當(dāng),要怎么說出來? 這一路來,云宋都在痛苦糾結(jié)之中??伤€要在容洵跟前偽裝自己。她知道,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能告訴容洵。便是王時反了,這個秘密也要爛在自己的肚子里。這是她維持皇家的最后一點(diǎn)顏面。 雖然這遮羞布,隨時會有人扯開,可這個人絕不能是她。 所以,她沒有去見秦姝。秦夫人的事情,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吧。 秦姝沒有糾纏,一路帶著柳姑姑回去,對她道,“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哪里的氛圍都不太一樣了。好像被很多雙眼睛盯著似的?!?/br> 柳姑姑道,“一片和諧安寧呢。娘娘是多慮了?!?/br> 秦姝道,“我右眼皮一直跳呢。這些天一直心神不寧的,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大事。還有皇上,奇奇怪怪的。聽說突然就出現(xiàn)了,沒人知道的?!?/br> 柳姑姑寬慰道,“咱們后宮的人,管不了前朝的事情。娘娘當(dāng)好皇后,打理好六宮就好。外頭的事,有旁人呢?!?/br> 秦姝點(diǎn)點(diǎn)頭,道,“想問問皇上有沒有見到母親呢。也沒見到。算了,等皇上休息好了,我再去問吧。” “嗯。娘娘不要擔(dān)心了,夫人許是過不了多少日子也該回來了?!?/br> 秦姝點(diǎn)頭。 第三日,秦姝預(yù)感到的大事來領(lǐng),王時帶著人已經(jīng)兵臨城下。這時候,皇宮之內(nèi)的大部分人還在酣睡之中。 他選擇了人最松懈的時候,挾了兵馬進(jìn)入永安城,猶入無人之境。 一切進(jìn)行的十分順暢。順暢的叫王韜有些恍惚。但他看了身邊的王時,意氣風(fēng)發(fā),不可一世,那些憂心的念頭便打消了。一切都在王時的掌控之中呢。 入宮之前,王時叫王韜帶人把百官一個個從床上揪起來送到皇宮去。 這種時候,他需要很多人的見證,需要有人承認(rèn)他的正統(tǒng)。 王韜走前,被王時叫住,“那些都是老臣了,別太粗魯?!?/br> 王韜挑眉,“知道了,哥。要不要我派人回去知會一聲嫂子,也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zhǔn)備?” 王時沉聲道,“不必了。先辦大事要緊。” “是?!?/br> 王韜騎馬帶著人走了。 王時看著宮門就在眼前了。他有了秦雉的令牌,里頭的禁衛(wèi)軍也可以隨意調(diào)遣。他看了看身后烏泱泱的兵馬,吩咐道,“你們留下來守住宮門,這一部分的人跟我進(jìn)宮?!?/br> 他指了一隊(duì)人馬,大約一千人。 宮門打開,他帶著人,騎著馬,堂而皇之的進(jìn)了皇宮。 這應(yīng)該是他頭一次可以這樣進(jìn)入皇宮。 是他這個男人最風(fēng)光的時候。 可他沒想過,僅僅只有這個時候而已。 他帶著人直接往紫宸殿走,一路遇到禁衛(wèi)軍,就亮出令牌。那些禁衛(wèi)軍都單膝跪下。 待到紫宸殿前,有幾個禁衛(wèi)軍持著長刀將他攔住,“何人在此?竟策馬入禁宮?還不速速下馬?” 王時從馬上翻身而下,舉著令牌往前走。 那些禁衛(wèi)軍相互看一眼,持著長刀步步后退。 王時到了他們跟前,問道,“你們不認(rèn)得我?” 那幾人喚道,“王大人?!?/br> 王時滿意的一笑,問道,“皇上呢?” 一人回道,“皇上在殿內(nèi)。” 王時道,“我去找她?!?/br> “大膽!沒有皇上傳召,誰許你進(jìn)紫宸殿?” 王時不曾料到,此時攔著他的竟是一個姑姑。 易蘭單手將她攔住,神色認(rèn)真。 王時不屑的看她一眼,道,“一個不知死活的奴才,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br> 王時說著,就要抽出腰間的佩刀朝她刺過去。 “住手!”有人大喝一聲。 王時看過去,云宋站在大殿之上,負(fù)手而立,看著他。 王時對易蘭的命已經(jīng)沒有什么興趣了。她一把將易蘭推開,大步走了進(jìn)去。 云宋看著他,道,“王時,你果真還是反了?!?/br> 王時假模假樣的拱手道,“微臣也是逼不得已。實(shí)在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只好,替天行道了?!?/br> 云宋冷笑,“好一個替天行道。你狼子野性,不怕人心動蕩?” 王時攏了衣袖道,“人心么?可以去掙的?;噬喜槐?fù)?dān)心這個。微臣也不為難皇上,皇上擬一個禪位書,立你的兒子為帝。微臣保證,讓你沒有痛苦的離開?!?/br> 云宋問道,“朕,何時有了兒子?” 稍一反應(yīng),便明白過來了。 王時露出陰冷的笑意,道,“話就不用微臣挑明了。整個永安城和皇宮都在我的控制之內(nèi),皇上就不必反抗了。省的難看。哦,對了,你可以慢慢擬詔書,大臣們很快就到了。正好讓大家見證一下,不顯得是我逼你的。” 云宋忍俊不禁,道,“你到時還知道要點(diǎn)臉面?!?/br> 王時道,“別廢話了。寫吧?!?/br> 王時說著,在大殿之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佩刀重重的擱在了桌邊,那是對云宋赤裸裸的威脅。 云宋看著他,指節(jié)都在發(fā)抖。 這是她第一次切切實(shí)實(shí)的經(jīng)歷有人造反。 原來被人逼迫著,是這樣的感覺。那時候面臨她的七皇叔,容洵不過是她這個年紀(jì)吧,甚至比她現(xiàn)在還小。他怎么做到臨危不亂,又將七皇叔斬殺的? 他能做到的事情。她也能做到。 她是云家人。 云宋給自己打氣。 她咽了一口唾沫,轉(zhuǎn)而平視著王時道,“自古云家的祖訓(xùn),就沒有繳械投降,沒了氣節(jié)的。王時你想要朕的禪位書,就從朕的尸體上踏過。好讓大家知道,你這禪位書是如何拿到的?!?/br> 王時冷著目光看向云宋。他一直都挺瞧不上這位小皇帝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養(yǎng)尊處優(yōu),什么都不懂。大事小事,還不是仰仗著他和容洵,還有秦雉么? 尤其是知道,她不過是個女娃而已,他心中那份不屑就更甚了。 可如今,她竟說出氣節(jié)這樣的話,令他有些吃驚。 眉目間,他仿佛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奇怪的是,他竟無法去嘲笑她。 王時定定的看著云宋,道,“想用這個逼迫我?大不了到時候多殺幾個人而已?;噬夏菚r候年幼,大概不知道,我替大魏打江山的時候,手上死了多少人?!?/br> 云宋道,“那我們就試試。便是死在你刀下成為亡魂,我亦有臉面見過云家的列祖列宗?!?/br> 明知道,死或許就在眼前。云宋竟不覺得有一點(diǎn)害怕。仿佛冥冥之中,她能感受到云家先祖的庇佑似的。 她內(nèi)心有一種堅(jiān)定。 云家不止于此。大魏不止于此。 大殿外,有一陣sao動。 王時笑了一下,看向殿外。 王韜帶人把一群大臣像趕豬似的趕進(jìn)大殿。有個文官走的慢了,竟被王韜給踹了一腳,直接倒在地上。 王時不痛不癢的說道,“不是叫你對他們要禮遇嗎?” 王韜說道,“哥,走得太慢了。和烏龜似的,瞧,踢一腳就快了。拿著刀架在脖子上,更快!” 那些官員,還沒站定呢,就開始對王時破口大罵。畢竟是讀書人,已經(jīng)用盡畢生所學(xué),不帶臟字的罵人,實(shí)在是難為他們了。 云宋看了,是御史臺的幾個人。當(dāng)初還諫言她不能廢后呢。今日頭一個替她罵王時的也是他們。 王時皺了皺眉,抱怨王韜,“叫你挑揀重要的官員,你帶他們做什么?” 王韜摸摸鼻子,“他們不重要嗎?那我殺了吧?!?/br> 王韜動刀子比動嘴還快,一眨眼就殺了一個人。 王時本要阻止的,可是看到他人已經(jīng)殺了,再看一眼那些大臣的神情,便也不說什么了。只說道,“可以了,我說了,對待他們還是要禮遇的?!?/br> 王韜裝模作樣道,“知道了,哥,都聽你的?!?/br> 那尸體就那樣躺在那里,血流了滿地,血腥味刺鼻。 那些官員有嚇得不敢噤聲的,這正是王時要的。 也有在背地里罵他不得好死的,但王時聽不到。 當(dāng)然也有不怕死,公然敢說出來的。 比如姚軻。 他站出來,指著王時道,“王時你逆天而為,起兵造反,我姚軻第一個就不會妥協(xié)。我姚軻一生只忠于云家的帝王。你要?dú)??把我第一個殺了吧?!?/br> 王韜一聽,嘿了一聲,舉刀就要動手。被王時趕忙止了。 這些官員中,最重要的就是姚軻。 他要是接納他,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這王韜真是狗屁都不懂。 王時把王韜的刀奪過來扔在了一邊,對姚軻道,“老姚,我怎么會殺你呢?我知道你忠于云家的帝王。我也不是自己要當(dāng)皇上啊。我不過是要換個云家人當(dāng)皇帝。老姚,這小皇帝有什么好的?不學(xué)無術(shù),由著容洵這樣的人只手遮天,大魏在她手上,是要亡的?!?/br> 姚軻冷哼一聲,道,“那這事也不是你一人說了算的。你這樣帶著人逼宮,就是謀反的死罪。若要商量這事,你先自刎謝罪了再說吧?!?/br> 王時是知道姚軻這個人油鹽不進(jìn)的。 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他說出實(shí)情,姚軻由不得他不同意了。 王時哈哈一笑,道,“不著急,不著急。老姚,有些事你還不知道呢。我和你說……” “一個謀反之人,還要在這蠱惑人心,妖言惑眾嗎?當(dāng)我們大殿之上的人都是傻子?” 一人的聲音傳過來,大殿之中一片安靜,好像連呼吸都沒了。 一人緩慢走過來。 明明他手中無利刃,卻好像后有千軍萬馬。 他便是容洵。 自他出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身上。他施施然走過來,周遭鴉雀無聲,竟無人阻攔。 云宋知道,王時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