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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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什么都沒在王正和王夫人跟前說,倒是范姨娘在王正跟前哭得死去活來,說王慧直接把她轟了出來。 王正一開始是不信的。但這事很多下人瞧見了,喜兒直接拿著掃帚轟人呢。實在是難看。 王正嘆氣,“這當(dāng)了娘娘了,脾氣就是不一樣了。你受點委屈就算了,她住不了幾日就走了?!?/br> 范姨娘吸鼻子,道,“我就是想知道個準(zhǔn)信。有和沒有,都得想著怎么圓過去。” 王正這才回過味來,道,“你直接去問她了?難怪將你轟出來。她現(xiàn)在什么身份?你怎么能問她這個?便是她將你定了罪,都不為過。真是個婦人,什么話都敢說。腦子哪里去了?” 范姨娘不服氣道,“我還不是為了王家?你以為這件事瞞的過去?她回來的時機(jī),正好和水賊被蕩平的時間吻合。還有那個均大人,一身的戾氣,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這些別人想不到一塊去?再說了,她自己帶的人,就都能管得住自己的嘴?這話要是傳出去,王家可是欺君之罪了?!?/br> 王正沒好氣的問,“那你說怎么辦?事情都發(fā)生了,還能怎么辦?總不能叫她真的去死吧?那可是我的女兒?!?/br> 范姨娘便撫著他的胸口道,“知道你心疼她。我當(dāng)時一時說話沒過腦子,你別生我的氣?!?/br> 她看王正的氣順了一點,便繼續(xù)道,“就說當(dāng)日被擄走的是沁兒。沁兒把娘娘救下來了,自己被擄走了。然后找個由頭,把沁兒賣了。這樣風(fēng)向就都轉(zhuǎn)到沁兒頭上了。娘娘只是擔(dān)心沁兒,所以一直和均大人在一起,伺機(jī)救人呢。反正他們只知道沁兒和娘娘一同消失,這之后的事情沒人知道,只要咱們咬緊了牙關(guān)統(tǒng)一口徑,就不會有錯。” 王正捋著胡須想了想,捏了她的下巴道,“還是你聰明。沁兒那丫頭也到了婚配的年紀(jì)了,給她找個人家,再賠上一筆嫁妝,她肯定開心。說吧,解決了這么一個麻煩,你要什么?” 范姨娘含羞帶怯道,“妾身有個外甥女,十五了?!?/br> 王正眸子收緊,道,“為了這個?哼,我當(dāng)是你真替王家考慮呢?!?/br> 范姨娘嬌滴滴的說道,“自然也是為了王家。我那哥哥家里又沒人當(dāng)官,不圖什么的。外甥女入了宮,與娘娘便有了照應(yīng)。日后得了寵,記掛的當(dāng)然是王家了。這筆賬,你還算不明白么?” 王正被范姨娘說暈了,覺得好像有道理。他道,“行行行,就這么辦。本來就慧慧一個在宮里,我也不踏實。有個人作伴也好?!?/br> 范姨娘便道,“那這話你去說。我怕了她了,怕她又拿什么轟我?!?/br> 王正被逗笑,道,“就算是娘娘了,你也是她長輩,她不會這么無禮的?!?/br> 范姨娘嗔道,“我不去,就你去?!?/br> 王正妥協(xié),“好好好,我去就我去。” 第二日,一家人用了午飯。因王慧腿腳好沒好全,王正好幾次想開口說喊她去走走,也沒法說。王慧見他看了自己幾回,便道,“,我與爹爹有些話要說,只腿腳不適,就不到別處了?!?/br> 其他人便會意,紛紛退出了正堂。 王慧便對王正道,“爹有什么,便說吧?!?/br> 王慧大約猜到他要說什么,定然和昨日范姨娘說的如出一轍。她本不想聽的,可眼前的人是她的爹。她這一趟回去,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回來,心一軟,便讓他說了。 王正早早就把說辭斟酌好了,只待有機(jī)會和王慧談一談。他見王慧主動要和他說話,便知道王慧還是認(rèn)他這個爹的。 他清了口嗓子,將話說了出來。 等說完,正堂內(nèi)靜了一會兒。 王正此時也不敢說話了,他看著王慧的神色肅起來,方領(lǐng)會到她現(xiàn)在是王慧,卻也是宮中的貴人了。 王慧看了看王正道,“這話是范姨娘說的吧?” 王正正要狡辯,又被王慧把話說在了前頭,她道,“范姨娘這個什么外甥女爹恐怕連印象都沒有了,又何至于現(xiàn)在說起來呢?除了范姨娘吹得枕邊風(fēng),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來。倘若只是個外甥女也就罷了,可偏偏拿著水賊一事說事,要踩著沁兒往上爬。爹可知道,這些年陪著我的沁兒,比范姨娘好親呢?!?/br> 王正咽了口唾沫,道,“她說的話也有理,要不然我也不會說。你如今不同往日了,貞潔這個事情大破天。不用這個法子,日后說起來的人多?;噬弦淮尾恍?,兩次三次就信了。到時候,你就完了。爹又不是害你,不過是犧牲一個丫頭而已。你喜歡,從府上多挑幾個帶走。” 王慧冷笑一聲,指尖摳進(jìn)rou里。 她沒有對王正大發(fā)雷霆,惡語相向,實在是因為從小爹娘教的,便不該忤逆父母,實為大不孝。她難得有機(jī)會能回來一趟,實在是不想和家中鬧什么不愉快,因她知道,見一次少一次。興許是最后一次,誰都說不準(zhǔn)。 可王正做了什么? 王慧很是心寒。 他沒有女兒劫后余生的歡喜,卻一直擔(dān)心著貞潔,擔(dān)心著王家倒臺。著實枉為人父。 她只暗暗生氣,仿佛心臟上扎了很多針,疼到無法呼吸。她爹這層身份籠在頭上,逼迫著她不能說什么。 她不說,卻有人說了。 鈞山走了進(jìn)來,長刀直接杵在地上,令王正眼皮子跳了兩下。自蕩平水賊開始,王正就知道這個鈞山是個殺將。到底是皇上身邊的人,出手就不一般。 王正見到他,乖乖的,大氣不敢出。 王正道,“娘娘和沁兒姑娘一路過來,所見所聞關(guān)乎水賊如何猖獗,駭人聽聞。又憐惜那些無辜百姓。是以動了心思要鏟除這些水賊。事發(fā)突然,娘娘和沁兒姑娘只身犯險,摸清水賊地勢,人數(shù),部署。本官則是拿著密旨調(diào)動地方衙役。里應(yīng)外合一道將水賊鏟除,解決了這個禍害。本官已寫了迷信,將事情經(jīng)過事無巨細(xì)全部奉述,也為娘娘和沁兒姑娘請功。娘娘為此負(fù)了傷,巾幗不讓須眉也。待回到永安城,皇上一定會論功行賞。到時候,與王家又是一份榮光?!?/br> 王正聽得有些懵,隱約覺得有些漏洞,張了張嘴想說,又被鈞山搶在了前頭,他道,“為避免水賊事先得知消息??桃獠m住了喜兒,讓她以為娘娘和沁兒姑娘真的被擄走,是以萬無一失。” 王慧看著他,從不知道他竟然這么能說。且他,竟這么細(xì)心,將事情都提前考慮進(jìn)去了。 王正嘴巴張了張,又閉上。明知道事情不是如此,可現(xiàn)在就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王正再看自己的女兒,頓覺羞愧。明明還有這種解決方式,他聽了范姨娘的話,都對自己的女兒說了些什么呀? 王慧道,“女兒明日就要回去了。這一去,也不知再有什么機(jī)會回來。女兒往爹娘身體安康?!?/br> 王慧說著起身給王正施禮。 王正忙要去扶,王慧卻已經(jīng)起身。 王正道,“不多住幾日了嗎?回來一趟不容易?!?/br> 知道不容易,早干嘛去了? 王慧道,“來時便和皇上說了過年前一定要回去的。若非水賊一事耽誤幾天,其實是可以多住幾日的。” 王正面上掛不住,只好道,“是啊是啊,娘娘為民除害,做了大好事呢?!毕肓艘幌掠值?,“你娘很想你,你多陪陪她?!?/br> 說著紅了眼眶,忙別過臉去。 她這好好的女兒,竟被自己親手推遠(yuǎn)了。 沁兒和喜兒收拾東西,王慧到王夫人房里去了。 沁兒不敢看,怕又掉眼淚就和喜兒收拾東西。 喜兒和沁兒閑聊。 喜兒道,“聽說了嗎?今日均大人把老爺說的啞口無言呢。我沒在場,真想看看。均大人平日里看著真不像那么會說話的人?!?/br> 沁兒道,“那叫有理不虧。老爺太過分了,竟聽了范姨娘的話?!?/br> 喜兒看了一眼沁兒,去摟了她的腰,道,“沒事呢。如今我們是娘娘身邊的人,不是這府上的人了。有娘娘在,還能將你賣了?這范姨娘還拿著娘娘當(dāng)當(dāng)時的小姐,如意算盤在那打著,這會子打到鐵板上了吧?” 沁兒被她逗笑,轉(zhuǎn)而又道,“只是可憐了夫人。本來能和娘娘多處些日子。結(jié)果被老爺和范姨娘這么一鬧,又要母女分別了?!?/br> 喜兒也嘆氣,道,“誰說不是呢。不想了,夫人還康健呢。日后接夫人去永安城,不帶老爺還有那個范姨娘?!?/br> 沁兒點頭,“你說得對?!?/br>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開始收拾東西了。 第二日,王慧便登車走了。 王夫人抹淚,王正也抹淚。王慧只寬慰王夫人,不看王正。等王慧一走,王夫人看也不看王正,徑自進(jìn)去了。 有人突然到了王家,給范姨娘報了信。范姨娘急得要哭了。王夫人聽到了,又叫人趕緊去追前頭王慧的馬車。 好歹是追到了,又把事情告訴了王慧。 王慧聽了頗為詫異。叫那人趕緊回去了。 沁兒奇道,“怎么那么巧?范姨娘那外甥女竟和人私奔了?這以后還怎么見人?。勘闶沁B著范姨娘也不好見人了,怕是不敢來往了?!?/br> 喜兒道,“真是老天開眼了。想到范姨娘防著那些流言蜚語的樣子便覺得解氣??此€做入宮的春秋大夢呢?!?/br> 王慧想起來一事,問道,“我記著昨兒個用過晚飯就再沒見過均大人,而我們出發(fā)時,他好像剛從南邊過來。” 這話一問,沁兒和喜兒都明白了。 王慧勾唇一笑,道,“他這人,竟也會辦這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