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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丞相對朕圖謀不軌在線閱讀 - 153 該知道的

153 該知道的

    王時派人去尋了王譽,卻沒有尋到。

    他索性也不去找了。身為王家的郎君,若這點事都撐不住,日后王家的家業(yè)必然也是撐不起來的。

    陳氏著急了一夜,后半夜聽說王時已經(jīng)到書房睡下,氣的掩面哭。

    到了第二日,王時照常去上早朝。下了早朝,又去了紫宸殿。

    “王大人還有事?”云宋見王時過來,問道。

    王時道,“聽守門的侍衛(wèi)說,犬子早上就過來了。不知他現(xiàn)在……”

    云宋十分自然的回道,“你說阿譽???朕近日得了一份書帖,叫他給朕臨摹呢。王大人找他有事?”

    王時微微一頓,隨即道,“無事無事。昨日他與他母親因為親事置了氣,他母親擔心著呢,微臣所以問一句?!?/br>
    云宋道,“阿譽看著倒還好。母子之間哪有什么仇怨,等阿譽臨摹完,就叫他回去?!?/br>
    王時忙道,“不忙不忙。他能伴在圣駕左右,是他的福分。微臣告退?!?/br>
    等王時一走,云宋斂了臉上的淺笑,走了進去。先是易蘭迎了上來,云宋問,“他睡下了嗎?”

    易蘭搖搖頭,“雖是和衣躺著,但沒睡著?;噬先デ魄瓢??!?/br>
    云宋點頭,又道,“叫御膳房熬點滋補湯送過來。阿譽看著面上很差?!?/br>
    易蘭福身應(yīng)了,“喏?!?/br>
    云宋進了次間,王譽正側(cè)身躺著。

    云宋走過去道,“王大人方才來了。你在這,瞞不住他的。”

    王譽起身,道,“叫皇上為難了?!?/br>
    云宋道,“我有什么為難的。你我是兄弟,你想在這躲一會兒,實在是再小不過的事情。只王大人方才說,你因為親事和你母親鬧了口角?若是因為我當初的……”

    “不是?!蓖踝u打斷她的話,道,“當初你說的話,我放在了心上??晌也煌饽情T親事,有我自己的原因。”

    云宋在他身側(cè)坐下,道,“我是知道和自己母親吵架的感受。她不好受,自己也不好受。偏偏又不想屈服,就這么干耗著。只我與母后之間的問題更復雜些,若你和你母親只因為這件事的話,實在是不該。阿譽你一向溫和,你的母親也是個溫婉的女子,你們可以好好談一談的。”

    王譽抿了抿唇,道,“這件事,也并非表面上那樣。”

    云宋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說下去。

    王譽卻頓住了。

    那樣不恥的事情要怎么說出口呢?

    那也是云宋的母后啊,她聽到了又該多難過?

    這件事,決不能再叫更多的人知道了。

    王譽對著她淡淡的一笑,“我無事,這件事總能解決的。”

    云宋放下心來,道,“你眼睛還紅著呢,先睡一會兒吧。我叫御膳房熬湯去了,等你醒了正好可以喝?!?/br>
    王譽點頭。

    云宋又道,“我就在外頭,阿起就算來了,我也不叫他打擾你?!?/br>
    王譽又點頭。

    云宋便出去了。

    知道她就在外頭,王譽真的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又被人喊醒。

    王譽睜開眼時,對上的是云宋焦急的面龐。

    她道,“你母親在家懸梁自盡了,好歹救下來了,你趕緊回去看看吧?!?/br>
    王譽忙套了鞋,匆匆往外跑。

    云宋又吩咐高平,帶上一個太醫(yī)去王家。

    王譽到了家,一路朝陳氏的臥房奔過去。

    等要進去時,正好迎面和心腹丫鬟撞上了。那丫鬟扶住了王譽,道,“公子莫急,夫人如今已無大礙了?!?/br>
    王譽看了她一眼,眼睛紅腫著,顯然是哭過了。

    王譽推開心腹丫鬟,徑自走了進去。

    里頭王時附手站著,陳氏在床上躺著。

    王時看到王譽進來,還沒說話,便見到王譽兩步上前,直接雙膝跪了下來。

    側(cè)身躺著的陳氏身體轉(zhuǎn)過來,看了一眼王譽,想拉他,卻又沒說話。

    王譽道,“兒子不孝,望母親恕罪。”

    陳氏便簌簌落下淚來,可也只是流淚,還不說話。

    王譽看到了陳氏脖子上那一道醒目的紅痕,他這一路過來,步履匆匆,險些失了力氣。他沒法想象,若是母親就這么沒了,他這一輩子良心如何能安?

    他看了一眼陳氏哭紅的眼,額頭抵在了地上,道,“娘,兒子愿娶云詩為妻?!?/br>
    陳氏激動的坐起來,王時忙將她扶了,道,“都聽你的了,你以后就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

    聽起來多么關(guān)心自己??!

    陳氏卻將他的手拂開了。

    王時閃過一絲尷尬,他本是真的擔心陳氏的生死的。那么多年的夫妻了,感情不是說沒就沒的。可她對自己還是這樣,王時干脆雙手又背在了身后。

    ——

    王時的人在宮門外盯了兩個多月了。盯得已經(jīng)疲乏了,只是不敢和王時提出來。這一日,宮里又出來一輛馬車。他們一眼就認出來了,還是頭一次的馬車。里頭坐的一定是秀年。

    他們立刻利落的分成了兩撥,一撥趕回去告訴王時,另一撥偷偷跟著那輛馬車。且那一撥又自覺的分成了兩路,以防被發(fā)現(xiàn),又或者跟丟。

    這都是后來王時精心安排的。只過去了快兩個月,一直不見宮里頭再有人出來。

    那馬車果然又繞了好幾圈,期間好幾個人都跟丟了。好在他們是有備而來,其中不乏有擅長追蹤的高手。

    等到那輛馬車停下來的時候,有兩個人很快就跟上來了。誰知道馬車內(nèi)也下來兩個人,皆低垂著頭,著了一樣的衣裳,朝了兩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那二人很快眼神對視,十分有默契的一人跟了一個。

    一個朝著一個鋪子而去,一個竟又朝著后面的小巷子而去。

    鋪子里面人很多,那女子一進去,很快就跟丟了。

    另一個女子到了小巷子,敲了門,三長兩短。

    有人應(yīng)門,又說了些什么,門打開,女子便進去了。

    跟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實在是不知道里頭到底有多少人,是個什么情況。于是放了信號出去,等著更多人來。

    進了后院的人,取了東西,又從另一個鋪子出來,然后上了馬車。不一會兒,又有一人鉆進了馬車。

    問的人是秀年,她道,“東西取到了嗎?”

    那女子點頭,“取到了?!睂⒁粋€盒子遞給秀年。

    秀年打開看了一眼,又合上。速度之快,那女子根本沒看清。

    秀年吩咐道,“不過是叫你出來學著給太后采買東西,別的不要多問,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br>
    那女子應(yīng)了,道,“還得謝謝姑姑給我這個機會?!?/br>
    “回宮?!毙隳甑懒艘宦?,那馬車便走了。

    沒多久,王時帶了兩個人在后院與自己的人會和。

    那人便將那過程都和王時說了一遍,又道,“那人抬臉進去時,屬下看清了,是秀年?!?/br>
    王時凝眸道,“看清楚了?”

    那人很肯定的點頭。

    王時便道,“進去?!?/br>
    底下的人去敲門,敲了半天沒人應(yīng)門。他看一眼王時,得了王時應(yīng)允,直接用刀劈了門栓,將門一踢,直接進去了。

    王時現(xiàn)在用的人,很多都是當初跟著他從軍的。做事雷厲風行,且有些手段。

    幾個人進去之后,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便要去警告其他人。

    只還沒喊出口,頸間一熱,人就這么沒了。

    那三個人一路過去,最終將人圍堵在了正廳。

    “宮里的秀年從你們這里拿了什么東西回去?又或者來這里做什么的?”

    無人說話。

    一刀下去,一個人的人頭滾落在地,其他人嚇得抖了抖,便將實情說了出來。

    “這位貴人只是每個月來取落音丹。其余的,我們不問,他們也不說?!?/br>
    “落音丹?所作何用?”

    那人回道,“能改變?nèi)说穆曇??!?/br>
    “你這里還有嗎?”

    那人搖頭,“沒有了。客人預(yù)訂,我們才會做。不多也不少?!?/br>
    王時看了看這幾個人,自然知道,此時他們說的不是假話。

    落音丹?

    秀年?

    云宋?

    王時一時間還沒有理出一個頭緒來。

    他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一揚手,那些人皆都喪命。

    此時的秀年入了宮,到了翊坤宮,將那錦盒交給了秦雉。

    秦雉也不必看,擱在了一邊,道,“晚上讓高平領(lǐng)回去。”

    秀年點頭,又道,“一切都按照太后的意思辦得。那個侍女什么都不知道,以為只是給太后采買一些胭脂水粉的?!?/br>
    按照秦雉吩咐的,秀年這次多帶了一個侍女一道過去。一路上按部就班的和以前一樣,就是在防著被人跟蹤。實際上,她一直都知道有人跟著。便是到了后院,也是故意露了臉,叫王時的人認出來她。那么王時便會認定了這院子,就是秀年每次必來的地方。事實上,制造落音丹的地方已經(jīng)改了,便是那個侍女取東西的地方。秀年只是負責引王時過去,取落音丹的事情交給了那侍女。

    王時帶著人過去,只會知道秦雉想讓他知道的東西,其余的,什么都不會查到。

    秦雉點頭,“日后這差事便叫她去吧?!?/br>
    秀年點頭。

    秦雉看一眼她,便道,“有什么話便說?!?/br>
    秀年頓了一下,道,“奴婢只是覺得這件事叫王大人知道,還是有些冒險?!?/br>
    秦雉道,“王時此人生性多疑,我的目的,不過是給他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至于他會想到什么程度,便是他的本事了。那里不該留的都沒留下吧?”

    秀年道,“制藥師,以及落音丹需要的藥材早早都走了。王大人不會看到什么?!?/br>
    王時不會想到,新的地點就在隔壁的院子里。

    秦雉道,“那便好。王時此人,一定不會留活口?!?/br>
    秀年不解道,“既叫他知道,為何不知道的多些呢?”

    秦雉笑了一下,道,“你敢保證王時一定能成事?哀家就是要做兩手準備。于皇上來說,哀家永遠是她的母后?;噬先缃窕饰话卜€(wěn),哀家太后的位置也安穩(wěn)。至于旁的,都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看的。哀家可沒那么笨,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王時一人身上。且王時也不是對哀家毫無戒備之心,哀家可以打賭,王時絕不會來當面問哀家,他只會偷偷的查,滿心期待的抓到什么把柄呢?!?/br>
    秀年撇嘴,“太后都算到了,奴婢還賭什么?奴婢可沒太后這么富足?!?/br>
    秦雉睨她一眼,“這是在哭窮么?眼看著又要過年了?給家里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秀年屈膝,“難為太后每年都問起來。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這幾日,叫人運回去。家中爹娘都過世了,只幾個兄弟還在,他們承蒙太后照顧,一直過得很殷實。家中人都念著這份情呢?!?/br>
    秦雉道,“你跟著我都多少年了?我從小女孩的時候你就跟著我。我什么事你沒見過?”這些年,她的苦,她的笑,秀年都在她身邊。她與她之間的感情早就超過一般的主仆了。

    秀年打趣道,“自是的。便是太后尿床,奴婢都見過。”

    秦雉伸手掐她,“那時候小,尿床的事你也拿出來說,真是討打了。”

    秀年嘆道,“奴婢沒悔過。奴婢一大家子都仰仗太后過得好。若沒有太后,我那爹得早死十幾年?!?/br>
    秦雉故意瞪她,“別好好的煽情。我給你的,都是你值當?shù)?。換了旁人,豈能從我這里要點什么走?我又不傻?!?/br>
    秀年道,“是是是,你不傻?!币贿呎f著,一邊扶她起來,“你坐著久了,去床上躺一會兒去。旁的有孕的人動不動就犯困,你倒是好,精神頭足的很?!?/br>
    秦雉道,“瞧瞧,原來一直帶著個管家婆在身邊呢?!?/br>
    秀年樂了,秦雉也笑。

    秦雉又道,“我那里好多的金銀首飾呢,留著也戴不完的。給你那些嫂嫂弟妹帶些去,女人家都喜歡的?!?/br>
    秀年輕輕地拽她,“知道了,知道了,先去躺著去。等你睡著,我偷偷都拿走?!?/br>
    秦雉又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