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幸事
書迷正在閱讀:正人君子的我怎么可能是魔頭、田園錦色:空間娘子要馭夫、頭狼、齊瑞養(yǎng)家記、退婚后她成了真祖宗、全京城都在勸我們和離、不敗靈主、我的驅(qū)魔生涯、我在年代文里暴富、婚后試愛:總裁,請止步
派去宮中請?zhí)t(yī)的人回來,得知了消息,容瑛氣的炸了鍋,便要出去說理去,被容敏容妤給攔住了。 容靜道,“這事明擺了是太后的意思,你能做什么?小六當這個丞相,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這時候拉踩的人不知道有多少?!?/br> 容瑛氣的絞著帕子,道,“難道眼睜睜看著小六這樣?” 容靜不知道怎么回答。 若是遍訪名醫(yī)是個法子,可遠水救不了近火,不知道容洵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娘……”容敏突然喚了一聲。 所有人都瞧過去。 容瑛去瞪跟在老夫人身邊的容湘。容湘一臉無辜的搖頭。 老夫人道,“這事不要怪小五。她能攔得住我?若她真要對我動手,那我真是白養(yǎng)她二十幾年了。” 容靜上前扶了,道,“沒有真的叫小五跟你動手。她敢,我們也不答應。只這件事不敢叫你知道,是怕你的身體受不住?!?/br> 老夫人道,“有什么受不住的?我每活一日,都是撿來的。何況我這個年紀了,什么事沒見過,你們也太小瞧了我了?!?/br> 幾個人沒說話。 老夫人便走到了容洵跟前,看著自己的兒子,面色慘白,氣息微弱,當娘的哪有心里不心疼的。 只她撐著這個家多少年了,豪門貴女的修養(yǎng)不允許她現(xiàn)在哭哭啼啼的一蹶不振。 容瑛端了椅子叫她坐下,她便問道,“大夫怎么說?” 容靜回道,“大夫說傷口太深,我們發(fā)現(xiàn)的又遲了,加上小六似乎內(nèi)里憋著一口血,壓著胸口呢,隨時能……” 實在是說不下去,便停了。 老夫人又道,“宮中太醫(yī)請了嗎?” 容瑛一提,便十分生氣,道,“請了,太后給攔了,說是她身體不適,都去翊坤宮瞧病去了?!?/br> 連老夫人也有些吃驚,一會兒,她道,“那就在找別的大夫試試,城外的大夫也要去找。叫你們那些當家的,全都安排人出去找?!?/br> 這事早上容靜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老夫人一提,她應道,“已經(jīng)去找了,只總需要些時日,不知道小六能不能等。” 容瑛道,“按我說,便直接去搶個太醫(yī)回來。有什么事,咱們扛著。太后這次實在是欺人太甚?!?/br> 老夫人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話,我容家面對的磨難還少嗎?” 容瑛沒敢說話。 “我來找人?!闭察o間,只見云嬛走了進來,說道。 她說話間,看到老夫人,不忘施了禮。 老夫人也沒擺臉,微微頷首當了回應。 容瑛譏諷道,“太后的命令,你還能反抗不成?” 云嬛道,“誰說我非要請宮里的太醫(yī)?” 容靜恍然大悟,道,“是了。有些年事已高的太醫(yī)告老還鄉(xiāng)了,但也有留在永安城的。依著大長公主的面子,應該是能請動的。”現(xiàn)在留在永安城的太醫(yī),頂多也就一兩位。按照他們的年紀來算,都是先帝在時的太醫(yī),自然是對這位大長公主有些敬重的。 容瑛卻對她十分的不信任,問道,“你會好心幫我們?” 云嬛道,“我不是幫你,我是要救容洵?!?/br> 容瑛道,“你當初做出那種事,今日又怎么會好心救他?莫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 云嬛回道,“我比你們更不想他死,要不然,我兒子就沒爹了?!?/br> “你這什么意思?”容瑛訝然。 云嬛剛要說什么,卻被容靜給止了,“這些事以后再說,救小六要緊。” 容瑛看一眼老夫人,見她都不著急問,便沒再多問。 —— 云宋做了一夜的夢,怎么也睡不著。前世的,今生的,都重疊在一起。她的腦子感覺都要炸了。 早上醒過來,一坐起來,便覺得身下一熱。 她一驚,原是這個月的葵水來了。 易蘭聽到動靜,在外道,“皇上醒了嗎?” 云宋知道,她一應,易蘭就該進來了。 云宋道,“叫青棠進來伺候吧?!?/br> 易蘭微微一怔,青棠易蘭自然是知道的。平日里都是不茍言笑的,她自從到云宋跟前伺候,聽青棠跟她說話也不超過十句,實實在在的很冰冷。這樣子的人,云宋是不會親近的。事實上也是如此??梢滋m發(fā)現(xiàn),近身伺候更衣洗漱的事情都是青棠。后來易蘭去打聽了,才知道這青棠自云宋小時候便跟著伺候了,是秦雉親自挑選的人。 易蘭不解,如今皇上和太后不和已經(jīng)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了,按理說云宋應該會疏遠太后身邊的人。可她對這個青棠似乎還是很信任。近身伺候的事情,還是她。來這西山別業(yè),也是專門將她帶了的。 這些易蘭自暗地里嘀咕,也不敢去問什么。 沒一會兒,青棠便端著熱水,還有一碗湯藥進去了。 易蘭更不解,皇上是病了么? 青棠進來之后,云宋看到了,道,“你果然還替朕記著呢。” 青棠不說話,將湯藥端了過去。 云宋便捏著鼻子喝下了。 她只要來葵水便痛的,幸虧這藥,她才能緩解許多,勉強能撐著上朝堂。但這幾天下來也是一直精神懨懨,不忙,便想在床上躺著的。 喝了藥,青棠伺候她更衣,洗漱。 待穿戴好,云宋便道,“你下去吧,接下來沒什么事了。” 青棠應了一聲喏,便退下了。 她喚了易蘭進來,吩咐道,“姑姑,朕餓了,弄些飯菜來吧。簡單清淡點,還有,朕今日疲乏的很,若沒什么事,便不想見旁人了?!?/br> 易蘭應了,便出去準備去了。 屋內(nèi)剩了云宋一人,她便怔怔出神起來。 她不由得想起來,上一世有一次來葵水她怕苦,少喝了一點藥,偷偷把剩下的藥給倒了。誰知道上早朝的時候,便撐不住了。一直用手掐著自己的rou,讓自己提著神,沒在朝堂之上暈過去。 等下了朝,她匆匆回到紫宸殿。 她前腳剛到,后腳容洵便匆匆跟過來了,語氣十分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了?臉色白成那樣?” 云宋以為隔得遠,容洵沒瞧見,又覺得自己撐得很好,他沒注意。沒想到他全看在眼里了。 她欲言又止,容洵便屏退了殿里的人。 云宋這才小聲道,“我來葵水了,疼得厲害?!?/br> 容洵蹙眉道,“以前不見你這樣?!?/br> 云宋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說道,“以前都是喝藥的,今日少喝了一些。”又忙添了一句,“實在是今日的藥太苦了,比往日都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br> 容洵本要責備,拿著自己的身子開玩笑??梢娝挚蓯塾挚蓱z的模樣,哪里舍得責備,只化作了心疼,道,“叫人再熬一碗藥送過來?!?/br> 云宋點點頭。 容洵便去吩咐了,隨即走過來,在她床沿上坐下,然后將她的小腿擱在自己膝頭。握住她的腳踝,在小腿內(nèi)側(cè)自足踝尖往上尋了一處,拇指按下去。 云宋本能要把腿收回來,直叫喚,“好酸,酸疼酸疼的?!?/br> 容洵道,“忍著些。這是個xue位,按這里,對你有益?!?/br> 云宋只好忍下了。 被他按了幾回,也便適應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身上的疼痛明顯舒緩了一些。 “可好些了?” 云宋點頭,閉了閉眼,道,“舒服多了,我都想睡覺了?!?/br> 容洵一笑,“想睡便睡。這種時候,本就該多歇息的?!?/br> 云宋嗯了一聲,又想起什么,把眼睛睜開,好奇的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容洵道,“看了些醫(yī)術(shù),學來的。” 云宋問道,“好端端的,學這些做什么?” 容洵一邊按,一邊看著她。 云宋突然醒悟過來,道,“你是為了我才學的?。俊?/br> 容洵道,“家里侍女和jiejie們都遇到過,常有疼的厲害的,那幾天什么都不能干,還有些直接下不來床了。想著你大約也不好受,便看著學了些。一直沒派上用場,便想著你大約是屬于不疼不痛那一類的,倒也安心不少??山袢詹胖?,原來你也是痛的。只我忽視了,宮里頭有厲害的太醫(yī)在給你用藥。” 他說話的口氣很溫柔,手上的動作也一直沒停。 云宋一笑,道,“太醫(yī)的藥,比不上你。以后你多給我按?!?/br> 容洵寵溺的看她,“那是自然。只你也要聽話,聽到?jīng)]有?” 云宋看著他,眼角帶著風流,面龐俊俏的叫她心癢癢。她不自覺的想歪,只覺得臉熱的很。 她便捧了容洵的臉,親了一口,“你真好,我真是喜歡你喜歡的不行了?!薄?/br> 容洵看她,她故意別過臉,偷偷一笑,心底暖的不像話,覺得今生能喜歡他也是件十分幸運的事。 可這幸事最后也成了她的禍事。 “皇上……”易蘭輕喚她幾聲,云宋回過神來,竟見易蘭已經(jīng)端著飯菜到跟前了。 云宋正吃著,外面有了一些動靜。 易蘭道,“奴婢去看看,若不是什么要緊事,便不叫皇上知道了。” 云宋點頭。 易蘭便出去了。 沒一會兒便進來了,道,“外頭有幾位大人,要來見皇上,說是相府昨日出了大事,丞相遇刺了。” 云宋的筷子一頓。 原來還沒死么? 她心底竟然有那么一剎那的輕松。 這輕松,在她親手用匕首插進了容洵之后都不曾有過,反而這個時候卻有了。只這不該,可她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到底是當時自己下手輕了,還是根本沒插對地方? 易蘭見她不說話,又道,“聽兩位大人說,丞相大人傷的很重,城里的大夫已經(jīng)無計可施?!?/br> 云宋一怔,卻繼續(xù)夾菜,道,“傷得重,便再去找名醫(yī)去,告訴朕有什么用?朕乏力的狠,叫他們不用來找朕?!?/br> 易蘭便將話原封不動的傳過去了。兩位大人頗為不解,但也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