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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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宋和容洵走了一段路,入了御花園,又去了涼亭。兩個人立在涼亭,容洵站在她身后。 云宋也不再猶豫,轉(zhuǎn)頭看著他,問道,“和親一事,丞相到底是什么意思?” 容洵道,“利大于弊。北淵國國內(nèi)的形勢,皇上應(yīng)該有所耳聞了?!?/br> 云宋睫毛微顫,這個容洵,竟是連劉光亭跟她說的話都猜到了嗎? 云宋懶得理會這些,問道,“你昨日不是這么和朕說的。你說朕想做的事情,就盡量去做?!?/br> 容洵沒有表情,問道,“所以,什么是皇上想要做的?” “當(dāng)然是……”話自然而然的要脫口而出,又覺得容洵話好像沒有說完,她停了一下,問道,“丞相這是何意?” 容洵道,“很簡單。是要犧牲一個公主讓魏國獲得利益,還是犧牲魏國的利益維護一個公主?是做皇上,還是當(dāng)?shù)艿埽克?,皇上想要做的是什么??/br> 云宋語塞,一時間沒有了方才的理直氣壯。 她腦子飛速轉(zhuǎn)動,復(fù)又問道,“朕只是覺得可笑,我大魏能人居多,又有你們?nèi)?zhèn),為何大魏的利益和一個女郎牽扯到了一起?朕也是男兒,敢問丞相,這樣難道不是在欺負一個女郎么?泱泱大國,做出這種事情,何以服眾?要強大,就靠自己雙手創(chuàng)造。要是想打仗,便cao了兵器去戰(zhàn)場上一絕高下?,F(xiàn)在這樣算怎么回事?” 容洵盯著她看,眼睛里有些光芒。 這光與容洵面對小離時不同,那光是溫柔的。而這光是奪目的。 云宋看著他不解,“丞相你看著朕做什么?” 容洵斂了眸中光芒,道,“看來皇上已經(jīng)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云宋撇嘴,道,“朕一直都知道,方才就是被你繞暈了一下。你不要欺負朕年輕,麻煩你說話別繞大彎子?!?/br> 容洵唇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真的不繞彎子了,道,“這件事無非是兩個情況?;噬虾尾粡耐醮笕酥郑羰歉牧丝?,和親一事想必也能作罷了。” 云宋自然知道。她瞥一眼容洵,一副“廢話,朕要是能勸他改口,還用等你”的意思。實則是,云宋因為上一世的事情,內(nèi)心里對王時有些膽怵。反倒,她覺得現(xiàn)在容洵看似高深莫測,更容易相處。而王時到底背地里有多少動作,她搞不明白。 云宋想起易蘭的話,她嘿嘿一笑,對容洵道,“和王大人打交道這種事情,丞相更合適。不如丞相替朕去勸勸吧?!?/br> 容洵道,“皇上不去找王大人,不如先去找找太后?!?/br> 云宋一愣,問道,“此時去找母后有什么用?” 容洵攏了衣袖,道,“昨日早朝結(jié)束,王大人被請去了翊坤宮?!?/br> 短短的一句話,云宋似乎明白了什么。 上一世,云容遠嫁,是否也有秦雉的推波助瀾。她那時候無權(quán)無勢,朝堂的大小事宜都是他們做主。那件事是三公決定,還是秦雉也參與其中,已經(jīng)無從查起??蛇@一世…… 云宋不愿再等,對容洵道,“朕這就過去。” 容洵頷首,云宋便直奔翊坤宮而去。 守門的寺人見到云宋過來,歡喜的忙叫人去通傳了。因為跑得急,還被絆了一下。秀年不滿道,“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tǒng)?可是前幾日挨得板子不夠疼?” 那寺人忙道,“皇上來了,皇上來了?!?/br> 聲音能聽出都在雀躍。 秀年也是一怔,忙吩咐道,“將院子里整理一下,趕緊去御膳房取玉米糕去。我這就去告訴太后去?!?/br> 說完,折身去找秦雉了。腳步也不由的快了起來。 秦雉知道云宋要來的消息,并不似這宮里的人那么歡喜。她語氣和神情都很冷漠,道,“但愿不是為了和親的事情來的?!?/br> 秀年忙道,“太后可別置氣了?;噬隙ㄊ撬寄钭约旱哪赣H,所以趕過來看你了。太后和皇上,也該和好了?!?/br> 秦雉看她一眼,道,“玉米糕備了嗎?” 秀年微微一笑,道,“著人去備了?!?/br> 話音落下,便聽到外面有了動靜。 秀年見云宋走進來,彎腰行禮。 云宋幾步走到秦雉跟前,直接問道,“母后想讓皇姐去和親是不是?” 秀年身體一顫,看樣子又得吵起來了。 她一個眼神,命屋內(nèi)的所有人都悄然退了出去。 秦雉并不意外,可還是怔了一瞬。她面色頃刻間沉了下去,道,“你有一月不曾踏足哀家這里,今日便是為了一個與你沒什么相干的人到哀家這里來?” 云宋道,“母后,那是朕的皇姐。朕只有這么一個皇姐?!?/br> 秦雉冷笑,道,“哀家也只有一個兄長,只有一個侄女?!?/br> 云宋語塞。 她知道了,秦雉是因為秦牧和秦姝的事情故意和她對著干。 秦雉扶了臻首,道,“皇上若是為了和親一事而來,那皇上還是回去吧。早在廢后一事上,哀家就插不上話了。皇上要做的事情,哀家攔不住?;噬蠈嵅辉摰桨Ъ疫@里的。” 云宋痛心道,“母后,你還在因為舅舅和姝兒的事情怪罪兒臣嗎?你明明知道,他們是罪有應(yīng)得?!?/br> “放肆!”秦雉斥道,“再有罪過,那也是你的舅舅,哀家沒有讓你這么沒有教養(yǎng)。” 云宋質(zhì)問道,“在母后心中,教養(yǎng)比人命重要么?朕忘了,母后就是這樣想的啊。碧塵的事情不是母后去挑唆的嗎?郭家的事情母后也從中幫忙,不惜叫那些刺客服毒自盡。還有皇后的事情,母后又默許了多少?這次和親,母后真的什么都沒管嗎?” 秦雉不滿的拂了衣袖,根本不想去回答云宋的問題,她道,“哀家累了,皇上還是先走吧。” 兩個人竟又是不歡而散了。 出了翊坤宮,云宋便后悔了。 路上想著過來好好的和秦雉說話,撒嬌,賣個乖,再求她出面將這事解決了??傻搅烁?,三兩句話不對付,她壓在心里的怒火還是爆發(fā)了。 她實則知道,接二連三的幾件事,從沒在她心中過去。她不來找秦雉,這事便一直壓著。今日說出來了,也許不是件壞事。 只她把秦雉這里的路堵死了,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 王譽回到王府,卻發(fā)現(xiàn)門口停了一輛馬車。 等他進去時,卻叫人匆匆拉到了一側(cè),是他貼身的婢女。 王譽問道,“爹爹在家會客?” 婢女道,“在花廳呢。大人吩咐,少爺回來,直接回自己屋子。待人走了,再出來。” 王譽便問道,“你可知來的是何人?” 婢女道,“九王爺和小郡主。” 王譽便一下子想通了。 和親的事情一定在永安城內(nèi)傳開了。有女兒又未出閣的王親貴胄都有些慌了,生怕這事落到了自己頭上。九王爺也是其中一個。 婢女拉著王譽往邊上走,道,“少爺趕緊回屋,莫教人看見了。” 王譽被她拽著走了,眼睛去看花廳,便看到了一個胖乎乎,矮墩墩的男人。那便是九王爺云澄。 這位九王爺深居簡出的,王譽已經(jīng)多年沒見到他了。上次見面,也不知道是哪個年頭的宮宴,他難得露面,但低調(diào)的坐在某處,也不說話。他印象并不深刻。唯一的印象便是他很矮。應(yīng)該是先帝那一輩里最矮的了。現(xiàn)在他又多了另一個印象,那就是胖。他又矮又胖,簡直像個球了。 當(dāng)年七王爺叛亂,其他王爺都安分守己了。很多都被發(fā)配到邊境之地,日子過得十分清貧。九王爺能留在永安城,享受著王爺?shù)拇?,只沒有什么實權(quán),已經(jīng)是燒了高香了。 王譽剛回了屋沒多久,便聽到外面婢女像是在回話,“少爺在書房里頭呢?!?/br> 緊接著王時就推門進來。 王譽擱下手中的書卷,起身行禮,“爹。” 王時在屋內(nèi)坐下,道,“方才是九王爺來了?” 王時點頭,“和親的事情永安城都知道了。” “他是急了,怕他的寶貝女兒被封了公主送去和親?!?/br> 王譽道,“九王爺求了爹做什么?” 王時道,“把自己的老臉豁出去,為自己的女兒求親。” 王時說這話的時候,眉宇間的洋洋得意絲毫不掩飾。他以前弱,現(xiàn)在強了。強到可以決定很多人的生死去向。連皇親貴胄都得有求于他。 王譽道,“爹婉拒了九王爺,不怕他生氣?” 王時哈哈一笑,道,“我兒真是聰慧。他生氣有什么?我難道還會怕了那個無權(quán)無勢的矮冬瓜么?他這個女兒,進我王家的門也未嘗不可。只頂多是個妾室罷了??上Я耍羰怯袀€得勢的正統(tǒng)公主,爹就給你求回來了?!?/br> 九王爺云澄實在是很尷尬,他有王爺?shù)念^銜在那里,女兒自然不能隨便亂嫁了??墒虑樘保虝r間內(nèi)尋個看得上的,對方還愿意的,委實不容易。 王譽頓了頓,道,“爹,和親一事,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嗎?長公主,是安安喜歡的人。也是皇上在意的人。” 王時看他一眼,問道,“是皇上讓你來當(dāng)說客的?” 王譽忙否認,“皇上并沒有此意。” 王時道,“正是知道長公主是姚安的心上人,姚軻才沒有反對我在朝堂上說的話。你以為他沒有自己的考量?娶長公主回去,便是個燙手山芋。長公主這個年紀(jì)早就到了該開府,有自己封號,有食邑的時候??墒撬缃裼惺裁??就算是這些都沒有,也能尋個不錯的人家嫁了,這也沒有。你沒想過這其中的緣由?至于皇上么,自然是要做有利于大魏的事情。他能想通的?!?/br> 王譽懂了,云容之所以什么都沒有,是因為太后不喜歡她?;噬蠒簳r無權(quán),即便想和自己的jiejie親近,可也為她做不了什么。 王時道,“你既然在皇上身邊,便勸一勸。旁的事情,你就不要參與了?!?/br> 王譽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兒子覺得皇上說得對。兩國之間的事情,沒必要犧牲一個女郎家的幸福?!?/br> 王時看了看王譽,用手扶了他的肩膀,道?!拔覂哼€是心善。只是要成大事,莫說一個女郎的幸福,便是萬人的性命又何妨?阿譽,你只需按照爹給你鋪好的路一步一步走便好了?!?/br> 王譽便知他勸不動了。 心里有些挫敗感,想要為她做一件事,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