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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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慮了近半個(gè)時(shí)辰之后,云宋還是做出了那個(gè)決定。她讓鈞山陪著一起出了宮,可只讓鈞山在宮門口等著她。 容洵是只老狐貍,她必須得小心。身邊帶著鈞山這個(gè)大內(nèi)第一高手,人高馬大,長相還英俊,實(shí)在是太引人注目。 再則,上一世她死時(shí),鈞山不在身側(cè),到底是已經(jīng)為容洵所用,還是被他支開,她不得而知,故而對鈞山也要留個(gè)心眼。 換上了女兒妝,只在發(fā)間隨意的插了一支銀簪。 芙蓉面龐,恍然,已經(jīng)又是另一世。 街上燈火通明,猶如白晝。紅男綠女,人頭攢動(dòng),熱鬧非凡。 上一世,也是這一年的元夕節(jié),她在宮外頭一次以女兒身與容洵無意間碰上。上一世,她原本是要告訴王譽(yù)自己的身份,表白自己的情愫,可沒想到陰差陽錯(cuò)卻和容洵碰上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不曾想,重生在了這一天。 元夕節(jié),猜燈謎,逛燈會(huì),好不熱鬧。有父母牽著孩子的手出來湊熱鬧的,也有早有情愫的年輕女郎和郎君借著機(jī)會(huì)偷偷幽會(huì)。 云宋注意到街上還有些人故意玩鬧,戴了各式各樣的面具去逗自己的同伴,或者叫別人看不出自己是誰,偷偷拉了心上人的手,倒也有些別致。 這條街離著丞相府隔了兩條街,云宋刻意往那邊走,心想著能碰上容洵,制造一場“偶遇”。若今生不能找他尋仇,那便是白白重活了一次。 正走著,垂眼便瞧見地上落了一個(gè)面具。到底還有些女兒家的心性,她出于好奇,彎腰撿了起來,在臉上比劃了一下。 “那邊最大的花燈要點(diǎn)燈啦?!庇腥烁吆傲艘宦?,人群突然動(dòng)了起來。 大家趕著這份熱鬧,便熙熙攘攘的走的急。云宋被人群推著走,好容易躲開,忍不住喘著粗氣。抬眸時(shí),卻突然瞧見對面站著一個(gè)人,像也是被人群擠過來的。 再一眼,云宋便呆住。心臟猶如敲鼓一般劇烈跳動(dòng)起來,叫她忘了該怎么呼吸。 對面的男子一身錦衣華服,戴著面具,身姿挺拔。灑一身煙火,耀眼奪目。云宋一眼便認(rèn)出了他,那一雙眸子,在面具之下璨然生光,便是刻進(jìn)了骨子里怎么也不會(huì)認(rèn)錯(cuò)。 容洵。 她與他還是遇上了。 云宋凝視著他,情緒復(fù)雜。恨他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現(xiàn)在就撲上去撕咬一番,可她到底是忍住了。畢竟這樣對他的懲罰太輕了。 她出宮與他“偶遇”,便是為了玩弄他的心。 忍住。 云宋對自己說,隨即對他璀然一笑,目光柔和清亮。 正想著與他說些什么,也不知哪家調(diào)皮的孩子玩鬧忘了看路突然沖過來,險(xiǎn)些撞到她身上。手腕被人一捉,是容洵出手將她拉到了一邊。他本就慣于與人疏離,原只是將她拉到一邊。云宋豈能放過這個(gè)機(jī)會(huì),故作腳下一崴,身體踉蹌,口中低呼一聲,便朝容洵懷中靠去。 一切顯得十分自然,容洵好在有些人性,沒有直接將她推開。 云宋故作矜持,忙抽開手,后退兩步,微微欠身。一雙眼睛,怯生生的叫人垂憐。 容洵理了衣袖,微微抿唇,隨即說道,“回去與你父親說,說是你沒瞧上我,免得拂了你女兒家的面子。” 云宋的迷茫完全表露在眼中。容洵似乎也覺察出不對來。 他問道,“你不是謝家女郎?” 云宋愣了一下,搖搖頭。 容洵明顯有些局促,頷首道,“失禮了?!?/br> 云宋繼續(xù)搖頭,容洵正要走,卻聽云宋低呼一聲,容洵看過去,是云宋臉上的面具突然落下。 當(dāng)看到面具下的真面目時(shí),容洵的瞳孔收緊。 云宋故作慌亂之態(tài),要去撿了面具重新戴上,手腕再次被容洵捉住。 “公子,自重?!?/br> 聲音不一樣,神情不一樣,只是還是太像了。 容洵卻并未收回手,看著她,語氣有些逼人,“你是何人?家住哪里?名喚何?” “公子,你弄疼我了?!?/br> 容洵卻語氣冷冽,“只管回話?!?/br> “我叫小離,青州人士?!?/br> “既是青州人士,怎么來了永安?” “家道中落,來這里尋親的?!?/br> “所尋何人?” “只說是一個(gè)遠(yuǎn)房的親戚,姓陳,可我來了,發(fā)現(xiàn)人早就沒了?!?/br> “這位陳姓人家住在哪里?如何沒得?” “說,說是在王府辦事的,兩年前惹了事,被斬了?!?/br> 容洵抿唇深思,視線卻沒移開半分。 若他記得沒錯(cuò),兩年前魯王叛亂,他府上的管家便是姓陳。魯王一家被殺,自是包括了府上的下人。 皇室云家一門便是從青州起家,定都永安城之后,時(shí)有青州之人過來投奔。 青州離此地路途遙遠(yuǎn),這姑娘不知道魯王府陳姓管家的事情也屬正常。加上云宋對答如流,看不出什么漏洞。 是他多想了,宮中那位可是堂堂男兒身啊。不過是容貌相像罷了。 容洵的手終于松開,留下一句,“失禮,告辭?!?/br> 拂袖離去之時(shí),卻發(fā)現(xiàn)衣袖被人抓住。 容洵垂眼看到了一只細(xì)白如玉的手,他抬眸去看云宋,方才的冷冽之意又起。 云宋自是看到了,但她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咬了咬嘴唇道,“公子能賞一頓飯吃么?我……” 有些難以啟齒,卻還是說道,“我有兩日沒有吃飯了?!?/br> “手松開。”容洵冷冷說道。 云宋暗自想著,果然是條心狠手辣的惡狗,我都可憐成這樣了,也沒有絲毫憐憫。 云宋瑟縮收回手,退后一步,低垂頭。 “拿著。” 眼前一錠銀子。 云宋抬頭,見容洵掌中放著一錠銀子。 “不要?” “要?!痹扑乌s緊搶過來,又問道,“這錠銀子能讓我吃一頓飽飯嗎?不不不,這只要夠買兩個(gè)包子就夠了?!?/br> 容洵本來給了銀子就走人,可聽云宋這么一說,便查出不對勁來,“你不知道這些能買到多少東西?” 云宋搖搖頭,“當(dāng)初我拿了兩錠這種銀子,就買了三個(gè)rou包子,賣包子說錢根本不夠,叫我不必再給了。他人真好。” 容洵無語,這就是典型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的那種? “總之謝謝你了,那我去買包子吃了?!痹扑文弥y子喜滋滋的去找包子鋪了。 這時(shí)候,包子鋪哪還有開門的?何況,就這傻樣,也不知道又會(huì)被誰騙。 罷了,容洵也不想再管。今日若不是大姐安排了他與謝家女郎碰面,他也不會(huì)戴這勞什子面具出現(xiàn)在這里。 時(shí)候不早,是那謝家女郎爽約,他也不算忤逆了大姐的意思。 扯下面具,便露出一張臉來。 墨發(fā)如緞,細(xì)長鳳眸,眼角微微上挑,他一路往丞相府走,這般的清貴公子惹了懷春少女紛紛側(cè)目。容洵也不在意,過了一條街,總算是請靜下來,卻又在前面看到了那個(gè)姑娘。 竟還真的被她尋到了一家包子鋪,容洵瞧見云宋接過來兩個(gè)包子,就要把手中的銀子大方的遞過去。 容洵幾步過去,抬手將她攔住。 “又是公子?怎么,你也餓了?那分你一個(gè)?!?/br> “一個(gè)夠你吃的?” “不夠也沒關(guān)系,是你給的我銀子,我豈能一人獨(dú)享?”說話的語氣帶著少女該有的天真爛漫。 “放下吧,我?guī)闳コ渣c(diǎn)別的?!?/br> “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吃rou!” 容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