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8.SA的真相
不久后轟鳴的戰(zhàn)艦停在了海軍“藍盾”基地的6號船塢。 艙門打開后,幾輛懸浮機車風馳電掣的沖出了海軍基地,一出基地便向著一百公里外的海軍軍官生活區(qū)而去,丁奉的家就在那里。 這是丁奉強烈要求,而戴振鐸順水推舟的。 此時,已經(jīng)是聯(lián)邦時間的3016.4.28日,距離他們出發(fā)已經(jīng)三天,可航行時間只是12小時。 丁奉低頭看看表,他對著張自忠傷心的道:“這真要命,我常常有這樣的擔心,哪天我飛上了天轉(zhuǎn)了一圈后回來,卻發(fā)現(xiàn)我的那些姑娘們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br> 在忙碌的張自忠實在懶得理他。 一邊已經(jīng)得知許崇志現(xiàn)在無恙的戴振鐸看著丁奉就在微笑,丁奉終于不好意思了,他干笑了一聲,就在這時他的終端震動了下,他抬起了手腕,隨即遞給了戴振鐸:“長官?!?/br> 戴振鐸看去,終端上是一個字:在。 前海軍司令丁汝昌上將已經(jīng)在家等候,戴振鐸緩緩的出了一口氣,如此,又多一份勝算。 也就在此時,首都,總長府邸內(nèi),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你說什么?” 看著這個滿眼震驚的中年男人,參謀畢恭畢敬的道:“稟告總長,截獲目標終端信息-卑職已抵首都,請長官指示。發(fā)信人國防上尉鄧伯方?!?/br> “鄧伯方?” “是的,而根據(jù)追蹤,此人正在一艘海軍艦載機上,在h6-2公路行駛,預測目的地海軍軍官住宅區(qū)?!?/br> 去海軍營地?這個頭發(fā)微白的鷹勾鼻男人立即皺起了眉頭,發(fā)出了命令:“切過來?!?/br> 隨著命令,現(xiàn)任聯(lián)邦總長秦宏智面前的投影上立即出現(xiàn)了追蹤圖像,高空衛(wèi)星和軍用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監(jiān)視畫面里,幾輛有海軍標志的懸浮機車正在疾馳之中。 右下角的副圖中翻出了雙方的交流信息。 許崇志:等。 鄧伯方:是,將軍,另外,校長要卑職轉(zhuǎn)告您一個好消息,一切正常。 “什么好消息?”秦宏智思索著,這時他面前的信息跳動,是許崇志說:知道了,晚上見我。 鄧伯方:是。 然后他們就沉默了,秦宏智從屏幕上暫且移開了目光,他對自己的參謀問道:“昨天黃廣德沒有聯(lián)系?” “沒有?!?/br> “去行營的嗎?”“沒有?!?/br> 秦宏智看看時間后揮了下手,等參謀出去后,他撥通了陳工卜的電話:“國防來人,他們坐的是海軍的戰(zhàn)艦,丁汝昌兒子的?!?/br> “哦?”電話那頭的陳工卜沉吟之際,秦宏智告知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抵達丁汝昌府邸,陳工卜連忙問道:“可知道來的哪些人?” “無法看到。” 當然無法看到,海軍軍官住宅區(qū)上空都有屏障,也是高空偵察衛(wèi)星的監(jiān)視禁區(qū),不止海軍,任何軍事設施軍官住宅區(qū)都是聯(lián)邦機密,秦宏智就算是總長也沒辦法。 這時陳工卜問道:“他們這個時候突然來?會不會是發(fā)覺什么了呢?” 秦宏智微微搖頭:“不確定啊,我再等一等還是?” “我馬上過來?!标惞げ贩畔铝穗娫?。 隨即也放下電話的秦宏智在無人的辦公室內(nèi)卻發(fā)出了一聲冷笑,立即又撥出了一個電話:“他馬上來?!?/br> 這個時候,他面前投影上的圖像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灰白。 直入丁府的懸浮機車在地下車場停下了,戴振鐸大步走出,吩咐張自忠他們先隨甘寧一起,他跟著丁奉向著樓上而去。 身材魁梧的丁汝昌已經(jīng)站在了客廳內(nèi),聽到腳步聲的他回過頭來,指著戴振鐸就發(fā)出了爽朗的笑聲:“第一站就到我這里,是你還沒忘故人啊。” “將軍?!?/br> “哦,怎么,難得和人敬禮,要在我面前過過癮?”丁汝昌擺擺手:“坐?!?/br> 今年六十余的他當年雖然受過戴振鐸岳父的恩惠,但以他如今的年歲和軍銜地位,自然對戴振鐸可以隨意而居高臨下一些,戴振鐸依言坐下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丁汝昌接下來就開門見山了,丁汝昌問道:“據(jù)說最近國防動靜很大,這里有些人心神不寧啊,都搬了個牌位回來壓陣了?!?/br> 戴振鐸一愣之后笑問:“將軍還聽到什么了?” “我聽說的可就多了,什么國防要和河北聯(lián)合了,什么河北要和東京聯(lián)合了,什么議員建議國防軍校改名啊,還有空軍要和衛(wèi)戍區(qū)合并啦,就看你想知道什么?!?/br> 戴振鐸苦笑起來。 而寒暄已畢的丁汝昌也終于正色起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親自跑一趟?!?/br> 戴振鐸直截了當?shù)牡溃骸包S廣德被國防扣住了?!?/br> 沒等丁汝昌變色,他繼續(xù)道:“黃背叛了那個人?!?/br> 什么? 可在這時,丁汝昌又聽到了一句:“他們試圖刺殺許,這幾天內(nèi)。” 丁汝昌他不敢置信,但戴振鐸怎么可能開這樣的玩笑,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瘋了嗎。” “誰知道呢,我們還得到消息甄明峰已經(jīng)得到權(quán)限,正在監(jiān)控國防天網(wǎng)。” 一切超出丁汝昌的想象,他站了起來,皺起眉頭,戴振鐸在車上就要部下聯(lián)系許,是在拖他上船他能理解,但目前來看,事情已經(jīng)激化到了如此地步,他就必須要再斟酌了。 這時,一直站在門外并沒有離開的丁奉走了進來:“父親,我們必須幫助許將軍?!?/br> 丁汝昌看著兒子,丁奉第一次毫不畏懼的對視著父親,而戴振鐸看到這一幕,他竟然自顧自的走到了客廳面前那副描繪開拓時代先驅(qū)的著名油畫前欣賞了起來。 這副名為“征途”的油畫上,那艘著名的先驅(qū)者星艦正孤獨的前進,背后是璀璨星辰前面卻是無盡黑暗,可人們都知道,這次航行對于人類文明的重大意義,黑暗之后,是黎明。 但黑暗之后就一定是黎明嗎?目前的戴振鐸心中沒有把握。 而丁奉還站在那里,他剛剛聽到了一切,心中大罵張自忠滿嘴鬼話的同時也能明白其中的危險,但他一點也不緊張,相反,他強烈希望父親同意。 可丁汝昌卻不能不思考。 看著兒子倔強的模樣,和自己當年如出一轍,丁汝昌心中一嘆,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啊,他對著事不關(guān)己似的戴振鐸道:“看到這一幕你滿意了?” “下官只是不敢…” 知道他利用自己兒子的用心的丁汝昌不屑的看著他,戴振鐸訕訕的一笑:“看來將軍有決定了?” “丁奉你也坐下吧,你的父親不是你的仇人?!?/br> 丁奉干笑一聲坐下了。 他坐下后,丁汝昌沉吟了一會兒,問道:“若不遇到丁奉,本準備先找誰的?” “還是找將軍?!?/br> 丁汝昌狐疑的看看戴振鐸,戴振鐸很誠懇,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后,丁汝昌閉起了眼睛,也罷,他狠狠的一擺手:“不和你廢話了,要我丁汝昌不顧一切上你們國防的船我有幾個條件。” 然后他吐出了兩個字:sa。 戴振鐸皺起了眉頭,丁奉則摸不著頭腦。 “我的條件,國防和海軍先重組sa,以sa名義再與河北進行深度合作,sa和河北的合作成果,則必須是海軍和國防共享,所有對外事務也必須共同協(xié)商決定?!?/br> 戴振鐸明白他的意思了,但事關(guān)重大,不是他現(xiàn)在就能決定的。 丁汝昌卻不理他,自顧自的繼續(xù)道:“作為交換條件丁某人將全力支持許崇志競選下任聯(lián)邦總長,并力促海軍和國防系掌握的部隊進行全方面合作,你明白了?” 如此,戴振鐸立即站了起來:“好,我現(xiàn)在就去稟報,很快答復,請給我派輛車?!?/br> “好?!?/br> 看著戴振鐸走出,丁奉幾次欲言又止,丁汝昌沒好氣的看著他:“覺得我忘記宗棠公的照拂簡直是忘恩負義?在國防危急時刻挾恩圖報?” “是的。”丁奉豁出去了。 “你呀?!倍∪瓴话驼婆脑趦鹤拥哪X袋上:“他們吃虧了嗎,這是個雙贏的條件!” “可是現(xiàn)在許將軍危險?!?/br> “不,從你帶著戴振鐸登門起,許崇志在首都就不再有危險了,何況姓秦的想干李廣肯嗎,李廣能讓許崇志死在他身邊?” “可是?!?/br> “沒有可是,戴振鐸為什么來找我你懂嗎,你以為他是為許崇志在首都的安全嗎?” “還請父親賜教?!?/br> “回頭才是最危險的,國防校慶大典將要開始,許崇志作為主人能不先行回去?他離開首都到許昌的途中才是最危險的,什么突然來的武裝海盜,失控的駕駛儀,狗屁射線,隔絕通訊的電磁風暴,恒星黑子運動,進了蟲洞去了異時空了,稀奇古怪的爛借口都能寫本傳奇小說,沒有堅定的保護他怎么走?” “那可是一船的人命啊?!倍》畲篌@失色。 “只要他們想,一切不是問題,你認為歷年在茫茫宇宙里消失的艦船,他們消失的原因都是那么單純簡單嗎?” “咳。” 恍然的丁奉尷尬的看著父親,他總算明白了斗爭有多危險,仔細想來父親的那些條件確實不算苛刻,但sa是什么玩意? “全名叫銀箭戰(zhàn)略機動部隊,從戴的岳父宗棠公起開始創(chuàng)建的,但不要為這個名字誤導,它的主要職能是培養(yǎng)后備軍官人才,許崇志是第三任領(lǐng)導人,這也是許崇志在軍中和政界號召力很強的原因?!?/br> “軍校中的軍校?” “對?!倍∪瓴h首:“軍校中的軍校?!?/br> 丁奉不由吃驚,我怎么沒聽說? 而丁汝昌知道他不明白,于是對他從頭說起:“宗棠公當年不滿聯(lián)邦軍方的腐朽墮落,才創(chuàng)建了這個組織,可想干事的人就是異類,果然宗棠公一退休,sa就被軍部取締了,那些被備案的軍官還受到了懲罰,呵呵,后任嘛,總要否定前任才能突出成就,大部分人因此倒了霉,但還是有漏網(wǎng)之魚的。” 丁奉看看父親,心有所悟。 果然丁汝昌自嘲的道:“其中一條,居然還混成了大魚,就是你老子我?!?/br> “……” “我們自然不甘心,于是第二任sa成立了,這次我們學乖了,低調(diào)做事低調(diào)宣傳,逐步的恢復sa那些沒落的老兄弟們的地位,可辛辛苦苦幾十年,外邊不反窩里反了,對,就是現(xiàn)在的總長大人,拿著兄弟們的前程換了他一人前程。” “那父親?” “之所以許崇志是第三代領(lǐng)導人,很簡單,他的父親直接將我們這幾個人的所有資料全部銷毀,這個人情可欠大了,當時我還只是個少將,海軍遭到清洗,我這個漏網(wǎng)之魚反而因禍得福?!?/br> “宗棠公不是夸獎過你?” “是啊,政客的腦子你不知道嗎,否定前任是為自己,提攜眾望所歸者也是為自己,其他都是浮云,而且你老子我這么的清白?!?/br> “當時沒有人出賣你?” “那種特殊時期有幾個人知道彼此身份。” “這么說父親一直悄悄支持sa,既然如此的話……” “不,我沒有支持,你要記著,我從來是不承認也不否定,對于許崇志更不接觸,我接觸戴振鐸則無可厚非,誰也不好說三道四,不過我的一位老朋友是和許有聯(lián)系的?!?/br> “誰?” 丁汝昌淡淡一笑,腦里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他笑著搖搖頭:“那個人啊,他叫程普,秦的心腹,東京系出身,然后奉命去了國防擔任副校,可秦不知道,他也是條漏網(wǎng)之魚啊。” 居然用了對方的人?丁奉撲哧一笑:“秦真倒霉?!?/br> “歸根到底還是sa人才濟濟,若不礙于陣營,誰也無法忽視我們的存在,程普在東京時素有鐵腕之名,秦于是拉攏了他派遣他去國防,限制魏,結(jié)果卻是放虎歸山?!?/br> “那么程校長已經(jīng)為秦知道了?” “他又不是弱智,但他知道又能怎么辦呢,程普可是個聰明人,幾乎不離開大本營一步,他姓秦的幾個膽子敢去莫須有的抓人?所以他又派遣了陳到,這次他總算找對人了,這是個對他死心塌地的?!?/br> 接下來丁汝昌就說到了現(xiàn)在:“可這時隨著實力的增長,許崇志已經(jīng)越來越強大,所以秦如芒在背,局勢漸漸惡化,最后陳到被抓就成了一個導火索,可根源卻是從宗棠公之前就開始的漫長斗爭?!?/br> “是聯(lián)邦走下坡路以來就存在了吧?!?/br> “對?!倍∪瓴c點頭:“但變革是要緩步而為的,豈能一蹴而就,許崇志這個人過去有些理想主義,我本不看好他,這也是我不和他接觸的原因,不過近幾年,他和過去不一樣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兄長的失蹤刺激了他,但他確實和過去不一樣了,他變得穩(wěn)重,內(nèi)斂,而踏實?!?/br> 丁奉在想許崇志也有過不穩(wěn)重的時候? 他的父親則繼續(xù)道:“前些日子,陳到被抓以后,我就知道矛盾一定會激化,然后許崇志突然回了首都,并聯(lián)絡了河北系,到這個時候我才看到了許有一些勝算?!?/br> “父親明明一直在關(guān)注許將軍啊?!?/br> “呵,受人點滴之恩也當涌泉相報,但我也不能不去考慮自己,你明白嗎?” “是?!?/br> 看他真明白了,丁汝昌欣慰的笑了:“明白就好,恩,不過也該是時候了,我想這次許崇志必定會答應的,而我也會令他大吃一驚的。” 說完他呵呵的笑了起來,臉上忽然涌起的得色讓丁奉大惑不解,卻不敢問,但丁奉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在三個小時以后,許崇志和戴振鐸聯(lián)袂而來后。 他的父親丁汝昌將軍,將一份影像文件打開了,影像上,雙銳三角形徽章是那么的奪目,丁汝昌說:“這是我二十年來嘔心瀝血構(gòu)建的sa?!?/br> “丁長官,您這是?”許崇志吃驚的看著這一幕,戴振鐸也為之震撼,更不要說還有些毛糙的丁奉了。 但丁汝昌神色平靜,他的手撫摸著那個注定要輝煌的標志,低聲道:“汝昌一日不敢忘記宗棠公的教誨,卻一個也不敢相信,于是只好自己一力為之,臥薪嘗膽二十個春秋終成一事,外人以為汝昌為海軍脊梁,殊不知,汝昌培養(yǎng)了一批海軍的脊梁,可是不知不覺,汝昌已經(jīng)老了。” 人生又有幾個二十年?看著丁汝昌疲倦的而自豪的眼神,許崇志怔怔的看了會兒,他忽然站起深深一躬:“崇志過去年少狂妄,有負前輩厚望?!?/br> “你若早二十年你能這樣…”丁汝昌搖搖頭,還是將光腦推了過去:“給你!善待他們?!?/br> 戴振鐸顫聲道:“丁將軍?!?/br> 丁汝昌對他一笑:“你們好好努力,來日老子也有顏面去見宗棠公了,至于敗了,那就不是老夫的責任!” “請丁將軍放心?!?/br> “丁奉?!?/br> “在?!?/br> “給我把趙主任叫來。” “是?!?/br> 不多久,一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上尉走了進來,和他形象不一樣的是,他的聲音非常的宏亮,他大聲的道:“長官?!?/br> “趙登堯,根據(jù)可靠情報,敵軍某部會在致遠號于首都前往許昌途中設伏,我的要求有以下幾點,一,調(diào)動部隊不為人知,二,殲滅敵軍務使一艦逃脫,三,爭取獲得有力證據(jù),現(xiàn)命令你部就以上條件,立即開始參謀推演,明白了嗎?” “請問長官,是實戰(zhàn)推演嗎?” “是的。” 好吧,趙登堯這就激動起來了,他看著丁汝昌大聲的道:“卑職明白了,請長官放心,卑職保證這些狗雜種只要敢來,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等他走后,丁汝昌笑言:“這些兔崽子們?!?/br> 許崇志也是一笑,然后他鄭重其事的再次道:“謝謝您?!?/br> 丁汝昌擺擺手:“好了,不必再說這些話,崇志你也不再是當年,長官要有長官的威嚴,不要讓這個混小子看了笑話?!?/br> 他罵的是丁奉,丁奉大窘,努力辯解:“將軍,卑職絕無此意。” “你怎么還不走?” 如此強勢的父親面前,丁奉屁滾尿流的跑了,留下三個人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坐不了多久,許崇志也就先行告辭了,走的時候臉色鐵青,丁汝昌送也沒送。 至于外人看了覺得是真是假,就由他們?nèi)ヮ^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