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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鴉落在一棵枯樹上,呱呱的叫了幾聲。 陵塬卻是突然驚覺自己一進入這里那種不安的感覺是從何而來的了,“我們中計了!” 云墨還有些茫然,“怎么了?” “這里被設(shè)下了陣法,我們從踏進這亂墳場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入陣了?!绷贶裆y得有些凝重,還是他托大了,自這一世回來后自己就沒遇到過什么危險,警惕心也下降了不少,陵塬暗暗嘆了口氣。 “不過這陣只是迷陣,我們暫時沒有什么危險?!绷贶粗闹芑臎龅木吧颇肿吡艘蝗?,他看向那棵枯樹,樹上的老鴉仍舊停在那里。 見陵塬一直盯著那只老鴉,云墨忍不住問道:“這只鳥有問題?” “不,沒有問題......”陵塬仍然看著那只老鴉,“可除了這只鳥外——其他的都有問題!”只見剎那之間,陵塬手上一道火光閃過,瞬間擊中了那棵枯樹,火苗一下將樹身吞沒,老鴉也受了驚,嘎嘎叫著飛走了。 而與此同時,只見周圍的景物都瞬間扭曲而模糊起來,云墨睜大了眼睛,緊緊握著陵塬的手,過了片刻之后,這些景物才變得清晰起來。 之前陵塬他們看周圍的環(huán)境不過剛剛?cè)章?,然而此時幻境一破,早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 陵塬看了看天上那輪半遮半掩的毛月亮,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面色突然一變,“壞了!” ...... 暢仙現(xiàn)在感覺自己很冷,不是身體上的冷,而是感覺自己的魂魄似乎被泡在冰寒刺骨的雪水里一般的的那種冷,深入骨髓,避無可避。 她感覺自己很困,很想睡覺,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一旦她真正的失去意識,就會死。 閩弘準備的差不多了,看向還在努力掙扎的暢仙,怪笑了一聲,不知道是贊揚還是譏諷,“小姑娘還挺能忍的?!?/br> 只是徒勞的掙扎罷了,現(xiàn)在掙扎的越厲害,待會兒他奪取rou身才會越輕松。 暢仙呢喃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閩弘似是憐憫似是譏笑的看著這個仍不肯放棄的女子,“這就是你的命,接受了,你待會兒還能少受點罪?!?/br> 閩弘蒼白干瘦的手指撫摸上少女潔白細膩如同瓷器一般的面頰,已是把這個身體看成了自己的所有品,“你放心,我會好好替你保管這個身體的?!?/br> 這次暢仙沒有躲避,因為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躲避了。 她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么,“一定,一定......” 閩弘:“你是不是想說,一定會有人來救你?” 暢仙沒有回答她,但是神情已經(jīng)表露出一切,閩弘故意頓了頓,“說起來,今天我回來的時候,身后確實跟了兩個老鼠呢——” 暢仙的眼神突然亮了亮。 閩弘帶著惡意的道:“可惜啊,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上面繞圈子呢,等他們走出那個陣法,你的身體,早就已經(jīng)是我的了哈哈哈!” “到時候我用著你的身體,正好被他們“救”回去,然后你的父母、兄妹、好友——都將是我的?!闭f到最后閩弘甚至鼓起掌來,“多么完美??!” “休想......”暢仙臉色發(fā)白,整個人都虛弱無力,眼神卻是在一瞬間變得狠辣無比,“你休想——” 閩弘估算著時間,覺得也差不多了,也不再和暢仙廢話,而是端坐在一邊,順手將暢仙扶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暢仙才終于看清了閩弘一直掩蓋在黑袍之下的容貌。 和聲音的粗噶怪異完全不同,展現(xiàn)在暢仙面前的是一張蒼白病弱的俊秀臉龐,只是眉間縈繞著的陰郁之氣破壞了這份俊秀,讓人見了也感覺心生不喜。 閩弘雙手搭在暢仙的肩膀上,額頭貼向她的眉心。 遠遠看去,兩人姿勢極為親密,仿佛一對正在親昵的戀人一般,誰能知道,這個青年,是想要這個少女的性命呢? 只見閩弘額頭滲出密密的汗珠,那張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病態(tài)的嫣紅,他的眉心處有一點白光緩緩飄出,然后又沒入暢仙的眉心。 在那點白光從閩修眉間飄出之后,閩修的身體便突然倒向了一邊,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的養(yǎng)分,迅速的衰老枯敗下去。 而此時的暢仙悶哼一聲,然后也痛苦的倒在地上。 此時在她的身體里,閩修正在和暢仙爭奪著這個身體的控制權(quán)。 “飛仙門那些老家伙,竟然在你的神魂上留下了印記!”閩修恨恨的罵道,看來飛仙門在發(fā)現(xiàn)暢仙體質(zhì)的時候就預(yù)防著她會被人奪舍! “不過他們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這具身體我要定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只能孤注一擲。 修士的神魂比起一個凡人真的是強大太多了,但是暢仙本來是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她的神魂上又留有飛仙門的印記,所以一時之間,閩弘竟然奈何不了她。 等到陵塬終于找到入口帶著云墨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第8章 少女的表情不斷變換著,似是十分痛苦。地上還躺著另一具身體,室內(nèi)的物品被砸了一地,放眼看去一片狼藉。 陵塬心下一沉。 云墨剛想要上前,就被陵塬一把攔住,“先不要動,這里也被布置了陣法。” 而且是殺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