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私下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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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是在去往江南投奔自己meimei的路上,被抓住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被通緝,因為這一路只顧著奔逃,凈撿著些小路跑,壓根沒敢進(jìn)城。 雖然那天早上,他躲著偷偷看,似乎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暗處他的存在,但是他還是膽戰(zhàn)心驚。 畢竟對方的身份地位,一看就不是他這種人能夠惹得起的。 老趙算是聰明的,知道見到了不該見的,聽了不該聽的,就會惹來禍端,所以早早的跑了。 整整十多天不敢松懈,然而孩子在路上感染了風(fēng)寒,不得不進(jìn)城就醫(yī)。 他全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逮住,妻子看他這樣,難免來氣。 她抱怨說道,“看看你那點破膽子,要是追來的話,人早就來了,還會等到現(xiàn)在?”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老趙灰溜溜的,但口吻還是不肯認(rèn)輸。 婦人冷冷的哼笑聲,“那你孩子的命就不重要了?我跟你說,我孩子要沒了,我跟你拼命!一個大老爺們,膽子還沒個針眼大,你丟不丟人?就算真被抓了,你就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聽見,誰還能把你怎么樣?實在不行就裝瘋賣傻,為了一個根本和咱們沒有搭上關(guān)系的人,把咱們的孩子給葬送掉,我死也要拉著你下地獄!趕緊給我找大夫去!” 老趙也隱隱約約有些動搖。 他媳婦說的也沒錯。 從京城跑出來這么多天了,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方才進(jìn)了城鎮(zhèn),他左顧右盼,也沒看到異常。 慢慢的放下心來。 他聽從婦人的話,找到個醫(yī)館,排著隊給孩子看病,大夫拿了一些藥,叮囑他們回去煎好服下。 后面的一切都很正常。 他們從醫(yī)館出來,然后找了家店住下,孩子吃了藥之后,病情減輕,醒了多來。 一家人都很高興,還在樓下點了幾道菜吃,其樂融融。 晚上他睡在地上,婦人和孩子睡在床上。 他們還在商量著是明日啟程去江南,還是再等等孩子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再啟程出發(fā)。 房門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敲響的。 老趙立刻驚醒,繃著聲音詢問,原來對面是小二,說是馬上要過端午節(jié),每個店里都附贈粽子。 兩個孩子還沒睡著,一提到粽子,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老趙一邊搖頭,一邊去開門。 門外的小二笑的殷勤是不假,手上拖著的粽子也不假,只是他身后還有一群士兵。 老趙意識到了危險,臉色劇變,腦子想要反抗,然而動作卻來不及。 士兵們沖進(jìn)來,將他抓起來,他動彈不得,對方取出通緝令,捏著他的臉比對了一番。 “對!就是他!帶走!” 婦人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從床里面走出來。 她擰著眉驚慌失措的道,“不許走!你們憑什么無緣無故抓人??!當(dāng)兵了不起嗎?朝廷就可以隨隨便便抓人嗎?”她走過去拉住老趙的胳膊,使勁往回拽,“今天你們不給個交代,誰都不許走!” 士兵把她推開,婦人跌坐在地,兩個孩子見狀,也嚇的放聲大哭,場面十分混亂。 “行了行了!” 楚嬌緊緊攥著拳頭,身體在輕輕的抖! 怎么可以! 這個將來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們怎么能這么對他! 有人踢了他一腳,還有人扇了他幾個巴掌,他們拽著他的頭發(fā),洋洋得意,試圖等到他的苦聲求饒,然而江魘始終沉默。 他對問話無動于衷,就連臉色都不見絲毫膽怯,毫無疑問,這樣的態(tài)度不但沒有息事寧人,反而越發(fā)激怒了江騁。 他是江家備受寵愛的兒子,平日里橫行霸道慣了,還從沒遇到過這么頭鐵的東西,當(dāng)著這么多人,居然敢不給他面子? 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好你個雜種!” 江騁失去了耐心,他命人將江魘按在地上,看到對方用屈辱的姿勢趴著,壞笑著走上前,猝不及防的一腳踩在了他頭上! 眾人哄然大笑,笑聲更加刺耳。 “你不是能耐嗎?”他咧著唇惡狠狠的問:“再給老子橫一個??!還真把自個當(dāng)成玩意了!你他媽就是條狗!給老子記清楚了!” 黑色靴子踩在他的頭上,使勁的碾,鞋底擠壓的他整張臉都變形,五官瞬間扭曲聚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模樣。 旁觀者光是看著都覺疼痛難耐,可江魘從頭到尾一句求饒都沒有發(fā)出來。 這對江騁來說,根本就是更大的挑釁與嘲諷! 他想要的是他狗一樣的搖尾乞憐,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依然用那雙獸性的眸子盯著他,似要將他撕碎一般! “求饒!你倒是求饒??!”江騁抬起腳又重重砸下去:“敢瞪我?我讓你瞪!老子今天就挖了你的眼睛!” 他從腰間干脆利落的拔出匕首,在初夏陽光的照耀下,刀刃隱隱約約泛著寒光。 嘈雜的眾人,聞言立刻安靜下來,對于江騁的行為,都有些被嚇到了。 “江…江三公子……” “別了吧!打他一頓出出氣罷了!萬一給人看見了……” “怕什么?”江騁不以為意:“又不是讓你們動手,我自己來,放心,出事了也找不到你們頭上去!” 他之前打死過幾個小廝,父親都沒責(zé)罰,現(xiàn)在只不過是挖掉一雙眼睛而已,能有多大的事?大不了挨頓吵罷了! 江騁都這么說,同行的其他人不敢再勸,他們都是家境不如江家的,平日和他一起玩,多是溜須拍馬,哪敢掃他的興? “啊!到底是先挖左眼還是挖右眼呢?”他蹲下來,用匕首拍著他的臉,故意拖長了聲音問:“狗雜種,我給你個選擇。你說呢?” 江魘眼神陰惻惻的,像是鋒利的箭,筆直射過來,他整張臉都腫了,甚至嘴角還流著血,然而絲毫沒有影響到強(qiáng)大的氣場。 他輕飄飄的呵笑了聲:“江騁,你要是今天弄不死我,改天就是我弄死你?!?/br> “就憑你?哈哈哈!就憑你也敢口出狂言!”江騁破口大罵:“你真當(dāng)我不敢?老子有什么不敢的!殺個畜生而已!” 他正好端端的說著話,突然抓起匕首,噗嗤一聲捅進(jìn)了江魘的腰,鮮血頓時溢了出來! 眾人大驚失色! 藏在石頭后面的楚嬌,更是被嚇的直接叫出了聲。 “??!” 無數(shù)雙眼睛察覺到什么,齊刷刷的看過來,唯獨(dú)江騁氣到發(fā)狂,幾乎失去理智,他恍若未聞,再度舉起匕首要刺下去! “江騁!”楚嬌想也不想的,大叫著跑上前:“住手!江騁你瘋了?!” 她幾乎用盡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對準(zhǔn)了他的后背,卯足了勁兒的用力撞過去! 哐當(dāng)—— 匕首落地,緊跟著江騁狠狠的踉蹌了幾下! 他差點跪地上,氣急敗壞的轉(zhuǎn)過頭來,誰知見一個嬌俏明媚的姑娘,雙手張開擋在江魘身前。 她要護(hù)著他? 她是誰? 江騁興致被人打斷,臉色相當(dāng)難看。他上下打量著她,恨不得將她扒開了似的。 “哪里來的丫頭!毛都沒長齊,就學(xué)人家出頭?”他警告道:“趕緊滾回去!惹毛了我,我管你是誰,連你一塊收拾了!” 楚嬌本來很怕,然而一想到她護(hù)著的,是她前世臨死前許諾要為他做牛做馬的恩人,就覺得好像也沒那么害怕了。 身為一個堂堂重生過來的人,難道還唬不住這幾個小屁孩嗎? “呵呵?!彼淅涞拈_口:“真是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楚家的千金!” 楚家? 沈幼姝擦了把額間的汗,有氣無力的道:“什么都沒想,不過是熱糊涂了罷。你叫我作甚?莫非是藥煎好了?” “藥還在火上熬著呢!”云嬸說著,臉色壓下來。 沈幼姝好奇的擰眉:“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她搖頭,又否認(rèn)道:“不能算是不好的事情,咱們府上的六少爺回來了,一家人團(tuán)聚算是好事,只是這六少爺……” “六少爺?”沈幼姝稍稍回想,暗暗驚道,那不正是她剛才念著的傅長歧嗎? 云嬸驗證了她的猜測:“是二姨娘的末子,出生即不祥,一直養(yǎng)在龔州,誰知道怎么自個跑回來了?” 沈幼姝隱約記得原書中似乎有這么一段。 因為原書是以女主視角寫的,主要是講男女主相愛相知共同扶持的,至于男配,自然是需要的時候,才會拉出來遛一遛。 她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男主傅長遇在與女主聊天時,提了一句,說是傅長歧一回來,就將傅閑行氣了個半死。 想來就是現(xiàn)在了。 沈幼姝拍拍云嬸的手:“六少爺再如何,也是主子,不是你我能夠妄議的,若是這話傳了出去,你可知……” “還是四姨娘通透?!痹茓疠p輕拍了拍嘴巴:“奴會慎言的,六少爺回來,老爺讓奴請你過去?!?/br> “請我?”沈幼姝自覺她還沒資格,出席這種場合,故而脫口而出的道:“我過去做什么?” “老爺說你照顧的貼心,叫你給他更衣,陪著他去正廳?!?/br> “……” 沈幼姝默默翻白眼。 傅閑行這個老不死的色胚! 哪里是她照顧的貼心啊?無非是瞧著她年輕貌美,他在病中,想做那事心有余力不足,只能揩兩下油過過手癮而已。 其他幾房都上了年紀(jì),人老珠黃,自然比不上她。 沈幼姝自打穿過來,第一次伺候他吃藥,就被他摸了手,差點沒把她惡心死。 后來為了防止他再亂來,她特意偷偷在藥中加了安神粉,反正伺候他吃藥的活都是她的,小半個月無人發(fā)現(xiàn)異常。 每次吃完藥他都呼呼大睡,根本對她做不了什么。 這是又想逮著機(jī)會對她動手動腳。 沈幼姝忍著惡心,做好了被他占便宜的準(zhǔn)備,沒想到傅閑行這回特別規(guī)矩,不過他臉色不大好,估計是受傅長岐的影響。 傅閑行是個高大挺拔的老頭,比沈幼姝高出來半個頭。 如果不計較他老不正經(jīng)的那些德行的話,乍看,他長得人模狗樣,挺具有欺騙性。 她攙扶著他往正廳走,二人一路無話。 淅瀝瀝的雨滴砸到地面,沾濕二人的衣角,到了正廳,云嬸將傘收起來,就在這時,一道涼涼的嗤笑聲,在雨中顯得格外清晰。 不等沈幼姝反應(yīng),身邊的老頭就重重出聲道:“哼!誰讓你回來的?你回來做什么?” 低調(diào)奢華的正廳淪為背景,那個男子驚艷絕塵,輕狂又漠然的驚鴻一瞥,便叫人徹底淪陷。 原書中作者對傅長岐的外貌描寫,只言片語代過,以至于沈幼姝只知道他長得一般好看,及至此刻相見,才驚訝于他是如此的絕! 這不僅僅能用好看二字來形容的吧! 這簡直就是要人的命??! 他穿一身月牙白長衫,墨發(fā)用漢白玉的發(fā)冠束著,刀削般的面龐上,長眉斜飛入鬢,一雙丹鳳眼犀利寒涼,黑漆漆的瞳仁望過來時,氣場強(qiáng)勢的幾乎令人無法呼吸,他似毫無察覺,漫不經(jīng)心的勾了勾唇,未有笑意,滿是邪戾。 他將壞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一點都不藏著掖著,整個人看起來極不好相與。 “見過父親?!备甸L歧鄭重其事的行禮,起身時痞里痞氣的道:“我在龔州聽說你快死了,特意趕回來給你送終。” 男人唇角尚且勾著,口吻不甚正經(jīng),這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耆挥X得方才的話有什么問題。 傅閑行聞言兩眼發(fā)昏,他明知道他是回來氣他的,還是不受控制的被他得逞。 他怎么生出來如此混賬的兒子! 他惡狠狠的咬牙,情緒激動之際,因著一口氣沒上來,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 沈幼姝忙給他順氣:“老爺,您莫?dú)猓矸瞿揭巫由献掳?!?/br> 傅長岐一直都是看好戲的樣子,沒想到這會兒反常的逼近幾步,清爽甘冽的氣息,瞬間縈繞在鼻尖。 沈幼姝垂著眼,不敢多看,卻仍能感受到男人強(qiáng)烈的存在感。 他足足有八尺高,靠近時宛如小山壓過來,雨季天灰蒙蒙的,正廳里微弱的燭光,將他身影拉的更長。 她便完全被他的陰影包裹著。 男人并不言語,危險在沉默中慢慢發(fā)酵。 沈幼姝僵著身子,連動都不敢動,她后背起了層薄汗,黏膩膩的十分難受。而傅閑行正咳的厲害,整個人的身子都在輕輕的發(fā)顫。 “嘖?!备甸L岐突然搭腔:“真可憐,你坐下來緩緩吧,沒準(zhǔn)還能多活一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