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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找到證人啦?”明皎驚喜的聲音響起,“那可真是太好了!” 燕冢突然定定看向明皎:“……你剛剛說什么?” 剛剛一聲驚雷震響,他怕自己耳朵聽錯。 明皎觀察了下燕冢的表情,后知后覺意識到對方剛剛似乎有些生氣:“我說那可真是太好了?” 燕冢突然又開口問道:“你前幾日不都是避著我走的嗎?為何現(xiàn)在又突然來我府上?” 明皎表情突然微赧:“我那天不是聽你講了當年那個案子嘛,想著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結果打聽了幾天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我又是這個身份,四舍五入一下也算半個兇手了,幫不到你,確實有點……不好意思?!?/br> “不過今天不一樣啦!” 她神色明媚抬頭看向燕冢,剛要說些什么,一陣狂風刮來,她手上傘沒撐得穩(wěn),整個人都被帶了個趔趄! 燕冢想也不想沖了過去。 他一把將明皎摁在懷里,那把傘已不知被大風掀去了哪里,此刻雷聲滾滾,大雨如瀉。 他卻只聽得見自己心跳劇烈的聲音。 第46章 其實那個擁抱也不過是極短的片刻,因為下一瞬便有下人沖了過來,撐傘的撐傘扶人的扶人,站在門口還沒走的老管家已經扯著嗓子大喊:“快來人,拿毛巾來!丞相大人的衣服都濕透了!” 燕冢扶明皎在地上站穩(wěn),兩人距離又拉開。 他抿抿唇:“以后別這么不小心了?!?/br> “還有,”燕冢道,“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br> “沒有必要?!?/br> 時至此刻,他終于沒有辦法再回避自己的內心。 在看見明皎冒雨朝自己奔來的那刻,在聽見自己被對方堅定選擇的那刻,那些幾乎要沖破胸腔的喜悅,無法作假。 明皎的表情還有些怔愣:“嗄?” 此刻她渾身也被雨水打得濕透,嘴巴張了張,想要說話,最后卻只打出個噴嚏來:“阿嚏!” 這時碧秋也終于帶著人追了過來:“公主殿下!” 公主府的人立刻接替了撐傘等業(yè)務,將明皎也團團圍起,簇擁著她就要離開:“公主殿下這么大的雨您跑出來作甚?要是這路上出了事怎么辦?” 明皎搖搖頭又將人撥開,往燕冢的方向走去。 她身上多了條披風,臉都快埋在里面:“剛剛的話我還沒說完呢?!?/br> 她興奮道:“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我也找到了當年葛州案的知情人!她愿意替你作證!為步家翻案!” 說著明皎又呃了一聲:“但好像我又晚了一步,沒幫上你什么……” “沒有?!毖嘹3雎暤?。 他深深凝視明皎:“你已經幫了天大的忙了?!?/br> 他這么認真的道謝倒弄得明皎不習慣:“你這么說我倒是怪不好意思的?!?/br> 說完她就又打了個噴嚏。 碧秋連忙道:“公主我們還是趕緊先回去吧!” 燕冢抿抿唇,想要留明皎進來避雨,又覺得不妥。倒是老管家已經速度地端了姜湯過來:“大人,公主殿下,你們先喝了姜湯去去寒吧!” 明皎盯著那碗姜湯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不用了?!?/br> 她攏了攏身上披風,頭發(fā)黏了幾捋在臉上:“我馬車就停在門口,馬上就回去了,我看你剛剛的樣子也是要出門吧?這么大的雨……你記得小心些?!?/br> 明皎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件來,塞到燕冢手上:“雖然你用不上了,但這個還是給你。那個人叫李陽,他母親曾是那個高以過府上的奶娘,說是知道當年的內情,這封信是他母親寫的,說是當年的經過都在里面了?!?/br> 燕冢的瞳孔微微一張——奶娘? 明皎卻朝他擺擺手,轉身在下人們的簇擁下爬上馬車:“我一拿到這個就來找你了,也沒顧上這雨,就這樣,我先回去了!阿嚏!” 留燕冢一人愣愣站在原地。 半晌,丞相府的車夫小心翼翼詢問:“大人?我們還走嗎?” 燕冢猛地攥緊手中信件,道:“不必了?!?/br> 他喝掉管家端上來的姜湯,轉身往回走:“通知廿七他們,把人撤走吧,留下小部分監(jiān)視保護就行?!?/br> 護衛(wèi)們當即應是。 他渾身濕得也厲害,此時卻顧不上洗澡換衣服,拿著那封信便急匆匆回了書房,于燈下展開,片刻時間便已讀完。 半晌,才諷刺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奶娘雖也識字寫字,但到底水平不高,呈現(xiàn)在信件里的字句不多,邏輯也不甚清楚,但已足夠讓人將原本殘缺的邏輯拼湊起來。 他閉眼調整片刻,門外有下人來敲門:“大人,熱水已經備好了,您快些去沐浴吧!” 燕冢嗯了一聲,將那信件藏入暗格當中。 準備離去時停頓片刻,打開了另一處的暗格,又將一個造型精致的瓷瓶取出,重新放回博古架上。 …… 大雨下了一整夜,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將將放晴。 這一場秋雨過后,氣溫驟降不少,明皎早上起床時都特意穿厚了些,可還是沒忍住打了噴嚏:“阿嚏!” 碧秋擔憂道:“殿下,您還是喝些驅寒的東西吧,不然回頭病了可不好。” 明皎大義凜然擺手:“不用,我身體可好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