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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是誰做的?”徐首輔盯著下方各人問道,連他都以為這起案子是自己人做出去的,否則也太巧了,前腳沈嘉剛得罪了他們,后腳他就遭殃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致?lián)u頭,不解地問:“并非我們做的,會不會只是巧合?” 徐首輔在官場摸爬滾打幾十年,這種小伎倆如何會看錯,“就算只是巧合,恐怕別人也不會認為是巧合,今日皇上召老夫進宮,讓老夫在御書房外等候了足足一個時辰,結(jié)果說了一句身體不適就讓老夫離開了,皇上何時如此怠慢過老夫?定然是因為沈嘉的事情遷怒老夫了。” “皇上怎么能如此?大人您可是內(nèi)閣首輔!”有門生為徐首輔表達了不滿。 “這……無憑無據(jù)的,皇上怎么能如此遷怒大人?” “沈嘉果然是得圣寵的,這點毋庸置疑,所以之前我們想動手都猶豫了,除非有鐵證將人一錘子釘死,否則這個人不好動啊?!?/br> 有人心中一動,提醒大家:“你們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布的局,就是為了栽贓嫁禍給我們大人?” 眾人聽完直愣愣地看著徐首輔,希望聽聽他的見解,徐首輔得到的消息最全,思索了片刻,“倒也不像,從沈嘉的姻親入手,這個局應(yīng)該布了有段時間了,而老夫與沈嘉的沖突發(fā)生才幾天,對方如何得知老夫會與沈嘉鬧矛盾?” “那就是沈嘉得罪了人了,朝中官員這么多,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內(nèi)情?!?/br> “就是不知道才可怕,老夫查過,沈嘉得罪過的人也有,但近來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也沒那么大的本事進獄中殺人,藏的如此深,勢力還不小,我們不可不防啊?!?/br> 眾人應(yīng)諾,想著回去都派人好好打聽打聽,到底是哪路神仙做出這件事的。 皇宮里,趙璋也正在聽凌靖云的匯報,從市井流言開始的那日,他就讓錦衣衛(wèi)去查是誰要害沈嘉,起初還真有點懷疑是徐首輔派系的人干的。 “大牢里被收買的那個人找到了,但對方供認是沈大人收買的他,讓他勒死那丫鬟偽造成畏罪自殺的模樣,還給了他一封血書,臣在他家中搜出了五百兩紋銀,確實是不義之財?!?/br> “五百兩,沈嘉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人,為了殺個丫鬟還要動用五百兩銀子,呵。”趙璋了解沈嘉,沈嘉如果真要報復(fù)張家,有無數(shù)種方法做的滴水不漏,怎么可能會讓個丫鬟在大庭廣眾之下推倒那小妾,做戲也做的太明顯了。 “屬下也信沈大人,將那獄卒嚴刑拷打過,對方依舊堅稱是沈府的人讓他干的,臣讓他說出人名,對方卻說不出,只說那個人手里拿著沈府的信物?!?/br> “什么樣的信物?” “他說他只看了一眼,像是沈府的族徽。”只有貴族世家才會有族徽這東西,沈嘉出行時最多也就在馬車上掛個“沈”字,哪來的族徽? “這他就信了?” 凌靖云咳嗽兩聲,“未必是真信,不過是貪那銀子罷了,對方要讓他以為是沈大人主使的,他便也這樣傳話了。” “用心之歹毒??!” 凌靖云到覺得不算什么,如果是他,會收買沈府的管事來做這件事,然后讓獄卒供認出來,再讓那管事反咬一口,那才真的讓沈嘉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趙璋今日本是要去沈府過年的,不過太后與長公主剛傳來消息說要回京了,傍晚便能抵達,他也就去不了。 如今沈嘉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這個時候太后與長公主回來,難說不會火上澆油,甚至他都懷疑過這件事是她們做下的,可惜去監(jiān)視的人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再查,務(wù)必查出幕后之人是誰,朕就不信了,在這天子腳下,還有人敢動朕的人!”趙璋不僅憤怒而且覺得羞愧,竟然讓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算計了沈嘉。 趁著太后還沒回宮,趙璋去了一趟沈府。 趙璋原以為沈家這個年肯定不好過,估計沈府也是愁云慘霧的,結(jié)果剛出密道就聽到外頭傳來歡樂的笑聲,他便也下意識地勾起唇角。 打開門走出去,見到下人們在院子里看沈嘉寫對聯(lián),每個人似乎都能得到一副沈嘉寫的對聯(lián),拿到手后高高興興地謝恩。 看著可一點沒有因為案子困擾的樣子。 有人看到了趙璋,奇怪他怎么從老爺?shù)姆恐凶叱鰜?,而且趙老爺今日有來沈府嗎? 趙璋大概也沒料到有外人進主院,不過看到就看到了,他并不避諱。 沈嘉察覺氣氛有異,抬頭看到趙璋站在門口,愣了一下就朝他打招呼:“快過來,幫忙一起寫對聯(lián)。”那語氣仿佛趙璋一直就是住在這里似的。 趙璋走過去,沈嘉把位置讓給他,笑著說:“快來幫忙,我寫了一上午手都酸了?!?/br> 趙璋打趣他:“難道不是江南才盡寫不出來了?” “果然還是你最了解我,那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去前面安排點事情?!鄙蚣握f要撇下趙璋就走了,院子里一下午安靜了下來。 沈府的下人好奇歸好奇,但也不敢打聽這位爺?shù)氖虑椋坝袀€下人只說一句趙老爺神出鬼沒,經(jīng)常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主院中,第二日人就不見了。 沈嘉跑去找沈母,問她年夜飯還要多久開席。 沈母正指揮著下人布置廳堂,不耐煩地回答:“咱們家不一直都是酉時開席么?你急什么,還早著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