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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校尉搖搖頭,然后又點點頭,“我沒見過,不過那位俊美的小公子我猜應(yīng)該就是戶部的沈郎中,我們頭的好兄弟,整個長安城如此相貌的人可不多?!?/br> “原來如此,難怪他倆帶著的侍衛(wèi)都是高手?!?/br> 沈嘉送給大姐的鋪子已經(jīng)裝修好了,門一推開,滿室花香,而且有一股涼風(fēng)撲面而來。 趙璋眼前一亮,正對著大門的是一座小假山,汩汩流水自上而下,流入下方的水池中,水池里幾尾金魚暢游著,時不時隱入水草中,這儼然就是一座縮小版的假山流水。 “怎么想出在鋪子里擺這個的?難道也是風(fēng)水之道?” “算是吧,主要還是美觀。”沈嘉帶著他走進(jìn)去,給他介紹這里頭那些地方是他的主意傳統(tǒng)的布莊就是將布匹擺在桌上任人挑選,沈嘉沿著三面墻做了貨架,每個貨架上都有一根木桿,用來掛樣布,可惜少了燈光,否則利用燈光還能讓商品看起來更美觀。 現(xiàn)在這里面還是空的,布匹要等開業(yè)前一天才會運送過來,沈嘉便在每個架子上擺了一盆鮮花,讓光禿禿的貨架看起來不那么突兀。 二樓除了放些貴重的布匹,沈嘉還準(zhǔn)備了試衣間,配了全身鏡,還有休息的長椅桌子,家具設(shè)計的很奇特,好像特別小巧精致,椅子的扶手也沒有雕畫,只是一圈細(xì)細(xì)的圓弧,用顏料點綴著一些花瓣,看起來就顯得玲瓏別致。 紗窗選用粉色的絹紗,輕薄透氣,風(fēng)一吹,絹紗輕輕飄起,隱隱約約能看到幾片白色的羽毛,伴隨著叮鈴叮鈴的風(fēng)鈴聲,讓人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趙璋在長椅上坐下,發(fā)現(xiàn)屁股底下是軟的,后背還有靠枕,全身心放松下來靠坐著,連睡意都爬上來了。 “請哪里的木匠做的家什?” “就自家的匠人做的,如何?” “不錯,給朕也做一套,放在內(nèi)室用。” “好。”沈嘉也不太喜歡這個時代的家具,好看是好看,但太笨重了,放進(jìn)屋子里后會顯得格外壓抑,所以他在這鋪子里擺放的都是參照千百年后改進(jìn)的新中式的家具打造的,沒有太多雕花工藝,用的木料極少,配著布藝和棉花,確實比原有的家具更清新雅致些。 “這里是用來招待女客的,所以我盡量按女子的審美來,我大姐看過一次后很滿意,想來應(yīng)該會受歡迎。” 趙璋不客氣地說:“鋪子好不好最重要的是商品的好壞,這些外物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br> “那是自然,這鋪子賣的是蜀錦,也會賣些上等的云錦,這在長安不算新鮮東西,想要打開市場只能靠宣傳和一些巧妙的心思了?!?/br> 趙璋拿起茶幾上的一只可愛的小熊貓布偶,嘴角抽了抽,“你這心思是挺巧妙的,女子應(yīng)該會喜歡,朕都有股沖動讓你開家鋪子經(jīng)營一番,說不得將來也能日進(jìn)斗金,讓朕躺著也能富有天下?!?/br> 沈嘉煞有介事地點頭,“別說,我還挺有信心的,也許開頭會有點難,但有足夠的資本讓我去試的話,我覺得我能成功的,說不定還能將雍和商會打下去!” “有志氣!”趙璋點頭,他相信像沈嘉這樣的人,無論在哪個行業(yè)都能做到做好,有志者事竟成,他在沈嘉身上看到的永遠(yuǎn)是使不完的勁和用不完的點子。 沈嘉可不認(rèn)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不過他有毅力是真的,上天給了他一個不錯的出身,又給了他正常的腦子和身體,如果不搏一搏就太對不起自己的重生了。 沈嘉本想帶趙璋回家吃頓飯,多與他父母相處,但趙璋今日興致不高。怕怠慢了沈父沈母,于是就徑直回宮了。 沈嘉先去了戶部衙門,處理了今日的公務(wù),又開了一場會,手底下的三組人馬已經(jīng)越來越默契,對沈嘉交代的任務(wù)總能第一時間完成,最近三位組長在競爭員外郎的職位,那是沈司長替他們爭取來的福利,可惜只有兩個名額,三人中注定有一人升不了官。 沈嘉見他們最近干活越來越賣力,心里有些愧疚感,他原本是想爭取三個升官名額的,但趙璋說,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不如讓他們競爭上位,有失敗才能突顯出成功者的喜悅。 沈嘉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方法很好,現(xiàn)在會計司上下干勁十足,顯然是因為看到了光明的前途。 沈嘉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在驢面前吊著蘿卜的人,為此他最近看任何人都格外慈愛。 下衙后,沈嘉收拾收拾準(zhǔn)備回家,加班是常態(tài),但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回家加班,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官的總喜歡找幕僚,因為可以幫他們分擔(dān)工作。 上了馬車,何彥神秘兮兮地鉆進(jìn)來說:“早上咱們碰見的那個案子,聽說有眉目了?!?/br> “哦?怎么說的?” “聽說幕后雇兇殺人的是死者的大伯,為了爭那家酒樓,那家酒樓當(dāng)初開業(yè)的時候大伯是借了錢了。后來死者父親加倍還清了他的錢,按理酒樓與他沒有關(guān)系了,但東家一死,他就打起了酒樓的主意,非要說自己也是東家,以后酒樓要歸他經(jīng)營,死者母子二人當(dāng)然不肯,當(dāng)初這件事就鬧了許久,時不時就有人來搗亂,酒樓的生意也是這樣一點一點變差的,今天也是這樣,只是沒料到會出人命?!?/br> 沈嘉見過不少為了錢財父子反目、兄弟鬩墻的,這件事聽起來也沒什么好驚訝的,“他若是一口咬定自己沒有雇兇殺人,那最多也就判個一年半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