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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算是對付太后娘娘呢?只是借助太皇太后的一點力稍微做點文章而已,您既想除掉蒲家又不想太后娘娘生氣,哪有這么完美的事情?” 趙璋也知道這一點,不然他在上位之處就對蒲家動手了,這個外家留著只會禍亂朝綱,他這幾年的許多難題都是蒲家給他制造的。 趙璋抬頭看沈嘉,語氣不明地問:“若是你與自己的父母產生爭議,那你以孝心為重順他們的意呢,還是幫理不幫親呢?” 沈嘉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落在自己身上確實很難做決定,他謹慎地回答說:“得具體看是什么爭議,一般的小事自然以孝心為重,但總會有些事情需得堅持己見才行?!?/br> “哪怕大義滅親?” 沈嘉穿越到這個人身上已經(jīng)十二年了,對現(xiàn)在的父母感情深厚,他們也寵沈嘉,并不是說滅親就滅的下去的。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皇上這問題難倒微臣了,道理都懂,但人有情,越是親密的人越無法講道理?!?/br> 趙璋湊到他面前問:“那如果在朕和你的父母中間選一個呢?你選誰?” 沈嘉心下一緊,這可是道送命題啊,他連忙站直身體,大義凜然地回答:“皇上是君,臣子的父母是民,若是涉及江山社稷,自然以社稷為重,先有國才有家,想必臣的父母也會如此選擇的?!?/br> 趙璋面色淡淡,沒看出滿意不滿意,不過沒再糾結這個問題,揮揮手讓沈嘉滾蛋。 沈嘉拜別,走了三步又回頭問:“皇上,臣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趙璋直言拒絕,“不能。” “額,您不先聽聽問題?” “不想聽,快滾!” 好吧,沈嘉把疑問收回肚子里,回去的時候還在替趙璋想該怎么解決蒲家的問題。 翰林院的官員聽說皇上又恢復了沈侍講進宮伴駕的權利,一個個都搞不懂皇上心里怎么想,不過能做皇上近身臣子總是讓人羨慕的,不僅如此,他們還聽說皇上給了沈嘉御書房議事的特權。 “恭喜沈大人了,看來皇上很是看重大人,否則也不會讓大人參與御書房議事?!痹缰溃苓M御書房議事的要么是各部主司,要么是內閣大臣,個個都是手握大權的人物。 “吳大人過獎了,不過是皇上見下官還算安分,使喚起來比較順手而已?!?/br> 沈嘉也知道,有了這個特權,他的地位瞬間水漲船高,在翰林院得到的待遇也比以前高多了。 回到家中,何彥聽到這個消息卻是驚大于喜的,總覺得皇上這么反復無常是故意折騰他家少爺,說不定還憋著什么大招。 “少爺,您不是說要外調做官嗎?”何彥問道。 沈嘉今天心情愉悅,毫不在意地說:“本少爺是有這想法,奈何皇上離不開我啊,唉,太受重用也是煩惱?!?/br> 何彥比他謹慎,也比他理智,提醒說:“您確定皇上把你拘在身邊真是看重您的才華?您可別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你們和好了嗎?” 沈嘉笑容僵在臉上,他今天被那杯酒迷的理智全失,差點忘了,他和趙璋的矛盾還沒解決呢。 他小聲告訴何彥:“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別到處說……趙璋,皇上沒有碰過后宮的任何一個妃嬪,你說他是不是還惦記著本少爺?” 何彥白了他一眼,“少爺,如果我被人那么對待,短時間內肯定也忘不了他的,至于您說的這個,也許皇上只是不喜歡他后宮里的女人呢?又或者有什么顧慮。”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那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何彥不忍心打擊他,但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如果不清醒些他家少爺要吃虧的。 “少爺,您覺得他能一輩子不碰女人嗎?就是他自己同意朝臣和后宮也不會同意的,這可不是家事,而是事關江山社稷的大事?!?/br> “我知道的,唉……道理我都懂,但只要一靠近他我就情難自禁?!鄙蚣螕沃^,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少爺如果真無法放下,不如就做被動的那個人吧,皇上如果肯為您放棄后宮,那您接受他也沒什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唄,您不是常說,擁有過的幸福也是幸福?!?/br> 沈嘉嘆氣說:“本來我就是處于被動的一方,如果他不想見我,我一輩子都見不到他,想想真是不甘心,談個戀愛怎么就這么累?” 何彥又想翻白眼了,語氣不善地說:“誰讓您非得喜歡男人呢?喜歡也就算了,還非卿不嫁,要是像那些好男風的公子哥似的,不耽誤娶妻生子,那誰也管不著您??!” “阿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你說如果少爺我看上了誰,你一定把對方抓來給我當壓寨夫君的?!?/br> 何彥弱弱地說:“可……那人是皇上的話,奴才有蓋世武功也無能為力啊?!闭f到底,誰讓沈嘉看上誰不好要看上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呢。 不管如何,沈嘉第二天還是雄赳赳氣昂昂地去宮里上班了,大臣們都認得他,對他能夠參與御書房議事表示不解,但誰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質疑皇上的決定。 不過徐首輔見他沉寂了幾個月又有些起勢的苗頭,又想起了曾經(jīng)提出的婚事,如今再去提親,對方想必求之不得了吧? 第二十七章 寵臣 沈嘉在御書房多數(shù)時候都當個背景板,不吭不響地站在角落里,從不發(fā)表意見,偶爾趙璋會讓他記錄一下會議紀要,但從沒在大臣面前問他的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