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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半月了,還有一個月半?!彼浪⒃谧炖?,咕噥不清地討價還價。 “好?!?/br> 貝梨打著小算盤,撿機會讓隨厭在睡覺前工作,然后自己早早睡覺不讓他碰。 在她的努力掙扎中一個半月艱難過去,終于到了約定的最后一天。 屋外從傍晚開始下暴雨,屋里貝梨從晚飯前就開始嘚瑟,洗完澡出來還哼著歌,她受苦受難的日子總算要過去了。 隨厭早早洗完了半躺在床上看書,接過浴巾給她擦干身體讓她上床,笑道:“高興的還早,等明天檢查后才知道懷沒懷?!?/br> “可我現(xiàn)在沒一點懷上的癥狀啊?!必惱纥c了點他覆在自己上面的額頭,“九成九的沒懷,我就說越盼越不會來的……你干嘛?” “你都說沒懷了,我還不得抓緊每一天都努力?” 貝梨:“……” 她之前應該加一條的,運動不能太頻繁。 不過最后還是沒做完。 到后半段的時候,隨厭被刺激得動作沒了溫柔節(jié)制,她的小腹從又酸又麻的享受中漸漸產(chǎn)生一股尖銳的疼,最后完全被這股疼代替,渾身布滿了冷汗,正想推他肩膀。 隨厭動作突然頓住。 “怎么有血,你生理期不是今……阿梨,你怎么了?!”他剛一抬頭,就看見她臉色煞白,難受得皺成一團,額上也汗津津。 “疼……隨厭,我肚子好疼……疼……” 他剛從她上面起開,她就疼得捂著肚子蜷縮起來。 “怎么疼了……” 窗外一道閃電劃開烏云,隨厭看著床單上越來越多的血,腦子里也忽然被這道雷劈出個念頭。 流產(chǎn)…… “我們?nèi)メt(yī)院?!彼奔贝┥弦路?,給她直接拿薄毯卷住下樓。 外面還下著暴雨,車在院子外面不能把她抱出去淋雨,他去拍孫叔的門。 孫叔孫姨聽見敲門聲和棠先生喊的聲音,連忙穿上衣服出去,“棠先生,怎么——太太怎么了?!” 他們正想問,忽然看見他懷里貝梨蒼白的臉色和她腿上的一片鮮紅,血甚至浸透那一塊薄毯往地上滴。 “快去把車開到院子里去醫(yī)院,她肚子疼,可能要流產(chǎn)了。” “什么?!我這就去這就去?!?/br> 孫叔連忙跑出去開車,孫姨找個干凈毛巾去廚房拎一直燒著的熱水,給貝梨擦下面。 沒一會兒孫叔把車開進來,隨厭把貝梨放上去,正準備松開她去駕駛座,袖子被她抓住,“下著雨,你情緒不穩(wěn),別開車。” “就是下著雨才要我開,孫叔技術沒我好,我不放心。阿梨,我們快點去醫(yī)院。”隨厭推開她的手,坐到駕駛座。 孫姨從另一邊坐上后座,邊照顧她邊安慰:“太太別擔心,棠先生車技非常好,下這么大的雨,讓老孫開才不能放心?!?/br> 貝梨忍著小腹上一陣陣傳來的尖銳疼痛,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能忍,路上慢點?!?/br> 隨厭胡亂應著她,根本不敢慢,下山之后,車子在高架上跟飛似的,形成的沖力把暴雨都給頂起來,硬生生將一個小時的路程縮短到二十分鐘,完全不準備要駕駛證。 最后在最近的一家婦產(chǎn)科醫(yī)院停下。 他讓孫叔提前打電話通知,到的時候醫(yī)生護士正推著車等在門口,把她送到床上就迅速往手術室推。 隨厭和孫叔孫姨跟著車往里面奔走,最后被手術室大門擋在外面。 沒一會兒有護士拿著單子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我是她老公?!彪S厭兩步并一步走過去,“我太太怎么樣了?” 護士抬頭瞅他一眼,被他那張俊美的臉帥到,原本極差的口氣緩和下來,“病人懷孕五周,出血過多,有流產(chǎn)征兆,需要手術,簽完字去繳費?!?/br> 和他猜想的差不多,隨厭抿了抿唇角,接過護士遞來的單子低頭簽字。 但握筆的手抖得落不下去,字怎么都簽不成。 他又抬頭問:“我太太會不會有危險?” 護士對他態(tài)度很好,看他擔心害怕的樣子,勸慰道:“送來的很及時,我只能說大人應該沒事,其他的不能保證也不敢預測。” 隨厭這就放心了,簽上字去繳費。 他回來的時候手術兩個紅字還亮著。 孫叔孫姨正想說話寬慰他幾句,手術門打開,他們以為好了,站起來正想迎接,卻見護士又關上門急匆匆走掉,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血包。 隨厭的臉剎那比墻壁還白。 晚上婦產(chǎn)醫(yī)院手術很少,現(xiàn)在這里面只有貝梨一臺手術,血包只可能是她用。 他自責地蹲下去薅抓頭發(fā)。 他就不應該因為貝梨不高興想哄她就直接答應要孩子。他要是再堅持堅持,態(tài)度強硬點不要,也不會把她送到手術臺。 孫叔孫姨對視一眼,想安慰他,但安慰的都是大空話,說出來只會顯得風涼讓他煩躁。 又過了半個小時手術室門才打開。醫(yī)生先出來。 隨厭立刻站起來問他:“醫(yī)生,我太太怎么樣了?” “手術很成功,大人小孩都保住了,不過最好住院修養(yǎng)一段時間,等胎兒穩(wěn)住了再出院。” 隨厭一直吊著的心落了回去,汗?jié)竦纳眢w被過道里的風一吹,沁涼沁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