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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梨站起來,“你給江橋打電話說一聲,我去看看我爸?!?/br> “嗯?!?/br> 貝玉升在床上睡得平穩(wěn),貝梨坐了一會兒,又檢查一遍房間,沒什么遺漏的,上樓回屋。 隨厭不在。 她又去三樓書房,隨厭這回倒是在,正坐辦公桌后面,電腦開著,里面有幾道聲音在激烈爭論,正開會。 她推門進去,他眼皮連抬都沒抬,直接無視她。 貝梨知道他在生氣。 努了努嘴,沒在這時候打擾他,關(guān)門回去。 - 隨厭在書房處理完事情,已經(jīng)到十一點,下樓先去側(cè)臥洗完澡,回到臥室門口站著,先試著按了下門把手,意料之外竟然能按下去,門也“咔噠”一聲開了條縫隙。 他以為她會因為傍晚她進書房沒理她生氣。 不過推開門,里面并沒有開燈。 他摸到門口附近的開關(guān),打開床頭昏黃壁燈,大床邊上,薄被鼓起個小包。 她已經(jīng)睡著了。 他放輕腳步,走到床另一邊上去,柔軟的大床凹陷,她的身子也往他這邊滑了點。 貝梨被他上床的動靜吵醒。 打開屋頂水晶主燈,瞬間光芒驅(qū)散屋內(nèi)黑暗,也照亮他們倆各異的臉。 貝梨揉揉惺忪睡眼,聲音睡得有點啞,“你怎么才回來,我都等睡著了。” 隨厭被她的突然醒來弄了個措手不及,臉上原本在昏暗中的柔情散去,重新掛上那張生氣的模樣。 聲音在嗓子里換了幾個語氣,始終舍不得兇她,低聲問:“等我做什么?” “找你要江橋的聯(lián)系方式?!?/br> 隨厭的表情龜裂一瞬,有點垮,在明亮的燈光下,那絲尷尬無所遁形。 她不是哄他的。 只是找他要一個電話。 他的情緒還比不上一個電話重要。 他躺到床上,將她身上的薄被往自己這邊拉了拉,聲音不自覺地帶上冷意:“我已經(jīng)給她說過了?!?/br> 說完就閉眼睡覺。 房間又恢復(fù)寂靜。 貝梨看他即便閉上,也一直眨個不停長睫,唇線拉直抿著,明顯不高興在生悶氣。 她睡意散去幾分,唇角彎了彎,有點想笑。 腿從被子里伸出來壓他腿上搭著。 能感覺到他原本就結(jié)實的腿肌繃直。 貝梨趴過去壓他胸膛上,小手揉上他所想沒求得的臉,“生什么悶氣,又沒說不哄你。” “我總得早點跟江橋說清萊西在美國的住所,讓她能從結(jié)果往原因上推,更好查一點?!?/br> 他長長的睫毛依舊閉著,沒睜開,也沒啟唇說話。 貝梨接著揉臉哄他:“我錯了,保證下回不再故意刺激我爸,有什么事兒一定先跟你商量商量?!?/br> 他這回總算睜開眼,那條熟悉的手臂摟上她的腰,“不是說有什么事兒一定得先跟我商量,是做什么事兒之前要先自己想一想,會不會給別人帶來傷害?!?/br> “你在不知道貝叔和萊西到底有沒有情仇,又有多深的情仇的情況下,貿(mào)然讓他們兩個見面,萬一是可見骨血的仇,貝叔原本就中風(fēng)偏癱,氣得病更重了怎么辦?” “當(dāng)然,值得夸獎的一點,是你沒讓萊西看見貝叔,不然讓他提前察覺到,把原本銷得就干凈的證據(jù),再抹除掉,趁機使下絆子,對我們更不利了。” 貝梨原本被他訓(xùn)得一臉嚴(yán)肅,到他說最后一條,又嘻嘻笑開,“絕對自我檢討?!?/br> 她抱上他勁瘦的腰,臉貼到他身上,“感謝棠先生還愿意過來,沒讓我獨守空房?!?/br> 隨厭摟在她軟腰上的手揉了揉,當(dāng)然不會讓她一個人待一夜,那也是對他的懲罰,溫香軟玉睡慣了,誰還受得了冷床。 “工作有點多,忙的時間晚了,快睡吧?!彼职褵舳缄P(guān)掉。 黑暗中,貝梨撓他胳膊:“你把江橋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 隨厭掌在她腰上的手哄小孩似的拍了拍,“這么晚了,她早都睡了,別再打擾她,我們也該睡覺了?!?/br> “可我不知道她具體什么時候的飛機,早點告訴她,她能少走點彎路……” 貝梨總算覺得有點不對勁,下巴點在他胸膛上戳他,“你干嘛不給我?” “……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給她說完了?!?/br> “什么意思?萊西在美國的住址也都說了?” “嗯……說了。” “你怎么知道的?” 空氣寂靜幾秒,隨厭長腿抬高把被子掀開,將人摟到自己懷里牢牢抱著蓋住,“太晚了,先睡覺,明天再說?!?/br> 貝梨被他胸膛蓋住的臉變了形,唇也被他的胸膛壓著,吐字不清,染了怒意,“棠隨厭!你在給我打太極?!?/br> “你去查了我!” 隨厭摟著她軟乎乎腰的手緊了緊,動了動唇想遮蓋罪行,又沒找到合理借口,只得虛聲承認(rèn),“……查了?!?/br> 復(fù)又低聲求饒,“你別生氣?!?/br> 貝梨冷“呵”一聲,“什么別生氣,忘了你之前怎么對我的?就生氣?!?/br> 她問:“什么時候查的?” “……前段時間讓方鹽去查于峰的時候,他跟我說情況不太好,我就猜到點什么,而且那時候你在宴水,怕你什么時候突然又走了,就讓人順著你回來的線索查了你在國外的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