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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穗亞手機解鎖,調(diào)出頁面給她遞過去。 “知道你現(xiàn)在不在歐洲到中國后,風潮已經(jīng)卷到亞洲了,你回中國后住的小區(qū)也被扒出來,現(xiàn)在正在人rou你具體的住址和回中國后的手機號。” 貝梨掃一眼就沒再看論壇里各種污穢發(fā)泄他們自己情緒的言論,問她:“然后呢?萊西叔叔怎么說的?” “萊西叔叔說,只要你回去,他會發(fā)布公告澄清。” “他不怕我把這些事都給我媽說了?” “筠姨現(xiàn)在神經(jīng)衰弱得厲害,長期失眠也開始頭疼,受不得一點刺激,他相信你不會說的?!?/br> 貝梨唇角彎了抹諷刺的弧度,“他現(xiàn)在在我面前倒是不裝了?!?/br> 莫穗亞低頭蹭了蹭鼻尖,沒接話。 說實話,她也沒想到萊西叔叔會這么步步緊逼,雖然他一貫的做法是讓對方主動,但那都是維持表面和氣。這樣撕破臉皮也要讓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回去的事,還是頭一次。 可見婚禮將至,萊西叔叔心里焦急成了什么樣子。 “萊西叔叔也是想圓了筠姨的念想,她的婚禮,你不參加,可能會是筠姨此后余生一直帶著的遺憾?!?/br> “不用管,他們想鬧就鬧吧,反正我以后也不想在圈子里混,隨他們的便?!?/br> “芬蘭美院到時候會不會找你收回學位證?” 貝梨偏著看她的頭歪了歪,眼神特無辜,“我作假了嗎?畫是我自己畫的,沒找人代筆,確實拍賣了那么多錢,名頭是他們唯利看水平封的,我也是他們校長親自邀請入校的,如果說我不該進他們學校,那也應該是他們學校自己的失誤。” 莫穗亞竟無言以對。 她說的是實話。他們甚至聯(lián)系都沒有聯(lián)系學校,是學校看了她的畫,知道了她的名氣,聞著味過去的。 貝梨不在意:“想收回去的話就收回去吧,有巴黎美院的學位證,也沒必要再要芬蘭的?!?/br> 巴黎美院她是憑實力考進去的,想挑錯都挑不出來。 莫穗亞問最后一遍:“不回去?” 貝梨一秒都沒遲疑地搖頭,態(tài)度決絕,“不回去?!?/br> 莫穗亞嘆口氣,“好,那你回頭出門的時候注意點,別被人認出來了?!?/br> 她出餐廳后,一直站在門口只湊個耳朵聽沒說話的隨厭過去把她喝得見底的豆?jié){補半杯,遞給她。 貝梨接過來,仰頭喝的時候悄悄抬眸瞥他。 臉色不太好,不過好在沒生氣。 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貝梨說:“等我吃完,一會兒路上跟你說?!?/br> 然而等不了她吃完解釋,隨厭已經(jīng)先接到景嘉小區(qū)物業(yè)的電話,說有一大堆人拿著棍棒到小區(qū)門口,被保安攔下來了。 他們點名要找貝梨。 打電話的是之前他找的忽悠貝梨買他對面那套房的中介,后來讓去做了小區(qū)物業(yè),他上班的時候能讓他一直照看著貝梨的安全。 貝梨的手機在樓上臥室,他剛才打了幾個沒人接,就打到他手機上了。 隨厭拉開椅子坐下,中指關節(jié)在桌上敲了敲,“哪國人?有說什么原因嗎?” “中國外國都有,不過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居多。” “在中國的地方聚眾鬧事,報警吧?!?/br> “但是……就算是報警,是不是要讓貝小姐也過去?畢竟貝小姐是當事人。” “他們鬧事圍堵為什么要讓貝小姐過去?保安不能驅散的話,報警讓警察驅散?!?/br> “好的?!?/br> 貝梨低頭吃完最后一口灌湯包,小心翼翼抬眸看他。 隨厭眉眼微沉,手機往桌上一扔,掀了掀眼皮看她,“吃完了?” 貝梨忙拿餐巾布擦嘴,小雞啄米點頭,“吃完了?!?/br> “那講一講有人拿著棍棒去景嘉小區(qū)鬧事喊你名字的原因?” “好啊?!彼种獾衷谧郎?,手心捧著下巴,看他的眼睛眨呀眨,彎彎翹翹的長睫撩人,一副天真懵懂好商好量的樣子。 隨厭被她逗得原本窩在心底的氣消散,黑眸亮著彎了彎。 “你講?!?/br> “你也知道,我成績不好,在美國語言不通,幾個月什么都沒學會,到芬蘭之后直接雙語不通,成績更是稀碎……”貝梨慢聲敘說著這些年在芬蘭到法國的求學經(jīng)歷。 日頭漸漸高升,在餐廳里灑落的淺金光線從窗戶邊到跑上餐桌,在她身上圍滿光暈,聽話又懂事地溫暖著她,等她差不多說完,又從餐桌退回窗前。 “……之前也給你說過我是逃我媽和繼父的婚回來的,現(xiàn)在他就拿之前的這些事想逼迫我回去。要說啊,他對我還是不熟悉,從小我爸就說我反骨凸出,越威脅我越不會回去?!?/br> 可能剛回來的時候是因為接受不了他從叔叔到繼父身份的轉變、察覺到的他的道貌岸然,和對貝父的憐憫,反正現(xiàn)在存的有故意和他作對的心思。 隨厭對她的性子更是了解,順著來的時候還不一定會聽話。和她對著干?逼急了她能把房頂給你掀了。 他溫聲道:“不想回去就不回去,繪畫論壇那些要處理嗎?” 貝梨搖頭,“不用,萊西叔叔,嗯……很厲害,別和他對著干。我是我媽在那,他不會對我怎么樣,你一出手的話,他可能會把矛頭對準你……” 說到這,貝梨忽然想到,萊西叔叔如果用隨厭來威脅她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