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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厭沒聊她的話,只是給她推薦了幾款適合她口味的菜。 貝梨小心眼地計較著之前想報復回去的念頭,把地址填到醫(yī)院病房。 餐點完,沒什么事了,貝梨窩在椅子里玩手機沒一點要走的征兆,隨厭也不催,翻出江氫拿過來的兩本書看。 病房一時靜謐,半開的窗戶吹起掛著的白色窗簾左右晃蕩,一如貝梨現(xiàn)在得意的小心思。 - 從醫(yī)院出來坐進車里,涼意襲來吹散身上的熱氣,頭腦也清醒些許,棠老爺子摸著拐杖龍頭,皺著花白的眉毛沉思,“劉叔,你有沒有覺得貝小姐的名字很熟悉,好像以前聽過?!?/br> 劉叔坐在副駕駛上,回頭看老爺子,“會不會是之前收留少爺?shù)呢惣遥课矣浀盟麄兗矣袀€姑娘,和少爺一樣大,只不過當年出國了,要是活到現(xiàn)在,應該和貝小姐差不多大?!?/br> “有照片嗎?” “當年存的檔案應該在書房還沒銷毀,回去找找?!?/br> - 一個小時后,誘人香味彌漫整個病房。 隨厭看著病床前堆滿小茶幾的六道菜,氣笑了。 這算是回國后吃到的第一頓滿意飯,貝梨拿著筷子,看著桌上葷素相宜色香味俱全的菜,非常有儀式感地先各嘗一遍,而后津津有味地問隨厭:“你推薦的都不錯誒,要不要來點?” 不待他回答,她又立刻垂眼,不無遺憾道:“哦我忘了,你的胃不好,只能喝點沒什么味的粥,不能吃這些東西?!?/br> 隨厭:“……” 好在她知道點到即止,沒再故意刺激他,吃飯算得上優(yōu)雅秀氣,不發(fā)出什么聲音。 香味直到她吃完收拾好垃圾,又將窗戶全部打開通風十分鐘,才漸漸消散。 貝梨胃滿意足,對他也有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好臉色,“我回去了,晚上過來陪夜?!?/br> 隨厭應了聲,“把垃圾帶走?!?/br> 只要餐盒還在,香味就一直散不徹底。 貝梨好心情地努努嘴,提著垃圾袋回去了。 從住院大樓出來,隨手把垃圾袋扔到門口的垃圾桶里,正準備離開,視線里忽然闖進個身影,還是上午見過的,她那個沒印象的老同學,文宇。 這回碰上她文宇顯然沒什么意外,好似貝梨就是他過來的目標。 “早上見過你之后,回去給我老婆提了一嘴,沒想到她是你高中同桌,叫尤佳,我老婆說什么都讓我把請柬遞給你,請你來參加孩子的滿月酒。” 意外有這么奇妙的緣分,文宇笑著掏出請柬遞過去。 貝梨對尤佳還是有印象的,高二分科之后,隨厭和殺千萌都學的理,她學的文,和尤佳成同桌。 小學到高一,她的同桌都是棠隨厭,第一次跟他以外的人一個桌,最初她還挺不適應,不過尤佳性格脾氣都屬上乘,兩個人處的挺不錯。 貝梨接過來,打開請柬看了看。里面寫著他和尤佳的名字,還有滿月酒舉辦時間地點。 文宇:“我老婆說她現(xiàn)在坐月子,沒打理過,就不請你上去了,只是希望你能收下,到時候過去?!?/br> 說不定過幾天她就去宴水了,貝梨沒把話說滿,表示盡量,又加了微信才離開。 貝梨前腳剛走,路一側(cè)過來個高個子狐貍眼男人,抬眼望了望她的背影和后面被風吹亂的幾根頭發(fā),搭上文宇肩膀,“她誰呀,看你在這和她說那么長時間,又是送請柬又是加微信?!?/br> “貝梨,就小學初中都可漂亮那個,沒想到長大了依舊這么好看?!蔽挠钣芍試@了句,看他冷著張臉沒反應,有點不可思議,“你不應該沒印象啊,當初你還為愛寫血書告白呢,只不過人家沒搭理你?!?/br> 文宇挑了下眉,自己結(jié)婚生子婚姻美滿,也不想好兄弟一直單著,出點子,“她剛回國,看著也不像是結(jié)婚有男朋友的樣子,要不你再試試?說不定這會就看上了呢。” “許肅?給個反應啊,你要是對她還有意思,等孩子滿月酒的時候過來,我?guī)湍憬榻B認識認識?!?/br> 第22章 文宇又喊幾聲,許肅才眨下眼回過神,“哦”了聲,半是認真半開玩笑道:“行啊?!?/br> 他笑著:“那我的終身大事就交給你和干兒子手里了?!?/br> 許肅難得感興趣一回,文宇真來了興致,拍著胸膛打包票,“包我身上?!?/br> - 棠家老宅大門敞開,黃色復古老爺車緩慢駛?cè)搿?/br> 劉叔和老爺子剛回主樓,便直接進書房,找不知道塵封在哪里的檔案。 回來的路上,棠老爺子越想,越覺得貝梨就是當年把隨厭撿回去的小姑娘。隨厭回棠家之后,除了他一手帶大的棠酥,少與人真正親近,更別說是個他們聽都沒聽過的女人。 書房后墻和側(cè)墻上立著兩個又高又寬的書架,文件都是按年份擺放,按時間往前推,找到第九年的架子,在最高層,劉叔搬來凳子,把上面的文件袋全取下來。 當年為了保密,并沒有在封皮上標注清楚,現(xiàn)下想找到哪一個是,需要一個個打開。 到最后一個的時候,劉叔將纏繞在扣子上的繩繞開,口朝下傾倒,除了兩張薄薄的A4紙,還掉出一張照片。 照片沒過塑,這么多年過去,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模糊,但依稀能辨認出,照片里是一對穿著藍白校服的十六七歲男女,男生趴在教學樓走廊上閉眼曬太陽,碎發(fā)被風吹得有些亂,女生壓在他肩上,正一臉不滿地揪他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