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失真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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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杰一晚上掉了五六個時尚資源無人問津。 經(jīng)紀(jì)人搞不定了,去找路許說情,路許嘲笑了一句:“不就一首歌嗎,鬧成這樣有必要嗎?” 奚杰方驕傲了一個下午的勝局遭遇了降維打擊。 地下室里,樂隊里的幾個人目瞪口呆。 江乘月也沒想到僅nancydeer的一條譴責(zé)能把雙方給掄成這樣,驚呆了。 原本心里僅存的委屈都變成了欽佩。 他刷完了微博,出了排練的地下室,悄悄點開了路許的ins。 路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拍了一段月色。 取景的角度很好,把普通的街景拍得很高級,樹影搖曳,月色靜謐,梧桐樹干上系著十幾條許愿用的紅綢。 @kyle:笑死。狗咬狗。:) 江乘月:“……” 鹿家設(shè)計師要逼格有逼格,要格局給格局。 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那些沉悶的情緒,突然就煙消云散了。 他于盛夏月色中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的樹上,系了幾段紅綢,那是他剛來這里排練的時候,自己偶然系上去的。 這樹,好眼熟? 和路許照片里的那個,好像是同一棵。 連著月光也好像熟悉了起來。 他路哥在附近嗎? 第30章 我逐漸特別? 微博上,奚杰的粉絲殺到眼紅,又有人摸到路許的ins下邊罵—— “活久見,這就是國際大牌的設(shè)計師嗎,撤人資源跟鬧著玩似的,契約精神呢,一點都不成熟。” 這次沒有粉絲罵路許了,奚杰的粉絲在內(nèi)斗。 [能不能讓他閉嘴,這不是我們家的粉。] [求求了,少說兩句吧,都說了不要小看大設(shè)計師的人脈,穿仿款本來就是天雷了好嗎?奚杰那倆雜志封面還是他經(jīng)紀(jì)人去求來的,我聽內(nèi)部人員說,陳安迪手頭有個大項目,根本不稀罕奚杰。] [就別說什么契約精神了吧,盜歌這事現(xiàn)在錘死了,時尚資源的合同里都會寫明,不允許類似風(fēng)險事件的發(fā)生。] 與此同時,溪雨唱片公司也扛不住罵,給夢鍍打電話想要他們發(fā)聲,幫忙澄清一下,減少輿論壓力。 可是唯一能溝通的江乘月不在,電話是酷哥接的。 酷哥十級社恐,不管對方說什么,孫沐陽的回答都是冷冰冰的“哦”和“呵呵”,把這天給聊得死死的。 江乘月在室外。 他猜想路許在周圍,四下走了走,想找找人,圍著系紅綢的樹走了好幾圈,沒見到路許。 [竹筍]:hello,deer. 路許沒回。 他有些失望,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 這邊遠(yuǎn)離市區(qū),說好聽點是生活氣息濃厚,說難聽點是有股市井氣,路許那種逼格的設(shè)計師,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索性把沮喪拋在腦后,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快到地下室時,瞧見樓前停了路許的車。 江乘月:“咦?” 路許倚著車,手里拿著一罐黑咖啡,正在緩慢地喝,見到他的瞬間,原先有些煩躁的眉眼才慢慢地沉了下來。 “說好的在排練,跑去哪里了?”路許丟了句話來,“我一通好找?!?/br> 江乘月向著路許的方向跑了幾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剎住了腳步,沒走過來:“路哥,你還生我氣不?” 路許的氣都在ins上沖奚杰撒完了,現(xiàn)在渾身舒服,看什么都順眼。 他把江乘月“剎車”的動作看在眼里,只覺得可愛,半點都沒生氣。 “kyle,你現(xiàn)在打我電話?!苯嗽抡驹趲撞酵?,舉著手機(jī),神神秘秘地說,“你試試。” “賣什么關(guān)子?”路許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打開了手機(jī)通訊錄,找到了“乖乖”,按了通話。 江乘月的手機(jī)鈴聲響了,和平時的系統(tǒng)提示音不一樣,是江乘月自己錄的一段口琴—— “我把你設(shè)置成特別聯(lián)系人了,以后不會不接你電話?!币鼓恢校嗽碌妮喞獪睾吞耢o,“你打電話來,我不怕接?!?/br> 江乘月認(rèn)真地說:“你不是壞消息?!?/br> 路許今晚不久前才為不接電話約會遲到的事情數(shù)落了江乘月兩句,當(dāng)時語氣不太好。 他早就后悔了,沒找到機(jī)會開口,江乘月卻先給他遞了橄欖枝。 這次還是給的特別聯(lián)系人。 “你有幾個特別聯(lián)系人?”路許問。 “就你一個?!苯嗽缕婀值卣f,“怎么了?” “沒事?!甭吩S說。 只有他這么一個特別聯(lián)系人,只為了他打麻將,還只給他唱找不到調(diào)的歌。 江乘月雖然不喜歡他,但他在江乘月心里,好像開始逐漸變得特別了。 “路哥,那我們和好了!”一直站在幾步外的江乘月?lián)渖蟻?,一把抱住了路許,腦袋不自覺地在路許的頸間蹭了蹭,“你今晚可真厲害,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br> 江乘月的骨架小,身形也還未脫開少年的姿態(tài),他撲過來的時候,路許單一只手就能摟住他,另一只手順勢搭在了江乘月沒有被衣領(lǐng)掩著的后頸上,用拇指指腹輕輕地?fù)崦藘上隆?/br> 江乘月的皮膚比他觸碰過的任何一種面料還要軟,路許的指尖忽然像是著了火,噼里啪啦地卷著小火星,在他的腦海里炸開了一朵煙花,迸出了俗世的光與煙塵,沿著脊柱,被中樞神經(jīng)送到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帶來了又快樂又焦躁的情緒。沒有哪位服裝設(shè)計師會干看著一塊上好的材料不動手,路許也一樣。對于心儀的面料,他會放在手里反復(fù)把玩,揉捏布料的內(nèi)里,沿著線條裁開,綴上羽毛和花,擺弄成自己喜歡的模樣。 江乘月的頸間被路許碰得有些癢,他歪著腦袋想了想,自己這么像熊貓一樣扒拉著路許著實不太像話,剛想離開,沒想到路許按著他頸后的手突然緊了緊,壓得他輕輕地叫了一聲。 “抱歉,疼了?”路許低頭凝視著自己的手心,藍(lán)眼睛里的光暗了暗。 江乘月剛才想離開時,那一瞬間心底洶涌而出的憤怒和占有的意思龐大到蠻不講理,這讓他想到了他那個因為家暴被關(guān)了兩年的生父。 這讓他這樣驕傲的人,少見地對自己有了幾分厭棄的情緒。 “沒事,沒那么脆?!苯嗽麓舸舻兀謩偤冒崖吩S正要拿開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頸間,“你想碰就碰?!?/br> 江乘月想了想,又補(bǔ)充:“但你不能把我打哭,我要是哭了,可能會有點麻煩?!?/br> 路許:“……” 他沒想把人打哭,他只是想…… 這個時間,路許訂的那場音樂會已經(jīng)瀕臨尾聲了。 “有點遺憾?!苯嗽抡f,“音樂會大概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進(jìn)場的話,票能退嗎?” 他心疼錢! 他下午一句都沒罵過奚杰,這會兒為了錢,就想去踩兩腳了。 “沒去就不收錢?!甭吩S騙他,藍(lán)眼睛里閃過了一抹笑:“你要是想聽,我把人叫回來給你再演一遍?!?/br> “別……”江乘月說,“我?guī)憧袋c別的,也很有意思?!?/br> 那名字看不懂的鋼琴大師起碼得有七十多了吧,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 附近有個夜市,晚上十點后才逐漸熱鬧起來,賣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江乘月抓著路許的袖口,把人往夜市上帶。 “這都是些什么啊,我不逛這種擁擠的地方?!甭吩S跟緊了江乘月的腳步。 “你的下一季春夏大秀主題不是流螢嗎?渺小而倔強(qiáng)的事物,我?guī)阏艺异`感!”江乘月說。 夜市在老城區(qū),攤位上擺了舊書、舊家居等二手物品,江乘月愛逛這些,他喜歡陳舊物品中訴說的年代感。但路許不喜歡—— “看看就得了,別蹲下來亂摸?!甭吩S邊走邊教訓(xùn)江乘月,“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二手物品散發(fā)的氣體對身體也不好……” 江乘月的書包里有個二手的木雕小鳥擺件,是他昨天逛這里時,覺得像南希,買下來想給路許的。 聞言他立刻縮了縮脖子,把拿出來一半的木雕塞回了背包里,不想給了。 他在這邊為了一個小木雕猶豫,路許卻停在了一家店門前,指著攤位上的一只陶瓷熊貓,問了價格。 “真有眼光,這是好東西?!钡曛髡f,“景德鎮(zhèn)燒出來的珍品,放了兩百年了,剛出土,難得你識貨,我便宜點,1萬2給你了?!?/br> 才一件衣服的錢,路許也覺得便宜,正準(zhǔn)備刷卡,被趕過來的江乘月給攔了。 “路哥你先等等?!苯嗽掳崖吩S推到自己的背后,瞪著正準(zhǔn)備收錢的老板。 “多少?”江乘月兇巴巴地問,“你騙鬼呢?還剛出土?我看你腦袋剛出土?!?/br> 店主唯唯諾諾:“哎,你這孩子,這么兇,這真的景德鎮(zhèn)……” “十塊錢賣不賣?”江乘月更兇了,“身上就10塊,不賣拉倒了?!?/br> 店主:“十塊?你不是開玩笑吧……” “15?20?”江乘月又問,“我朋友喜歡,不然我5塊錢都不給你?!?/br> 五分鐘后,路許捧著江乘月花20塊買的陶瓷熊貓,被拉出了夜市精品店,人還有點不清醒。 “只值五塊。”江乘月氣呼呼地說,“店主含淚血賺15塊!” 路許:“……” 他想給江乘月花錢的…… 其實,20塊和1萬二對他來說其實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但江乘月為了他跟對方砍價的樣子,他喜歡得不行。 熊貓原本是要賠給江乘月的,現(xiàn)在他不想給了。 夜市吵吵嚷嚷的,路邊有賣水果的攤位。切好的西瓜上點綴著深紅色的櫻桃,江乘月每路過一次就會瞄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