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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樓下碰到一個大四的女生,女生望著林似,忽然想起來:“我記得鞏老師的琴房是林似在用,還空著啊?!?/br> 孔修文眼前一亮,望向林似。 林似有片刻沒反應過來,是的,那間她專享的琴房還空著,不管琴房再怎么爆滿,那間琴房絕對沒人敢動。而學校好像是受到了霍行薄的招呼,對外那只是導師的琴房,所有學生都以為她是因為成績優(yōu)異的緣故,才得到鞏宣特別的對待。 孔修文說:“那正好啊,我聽說鞏老師的琴房一直都是你在用,林似,你不會介意吧?”他說完,找到了鞏宣的通訊號碼,怕給林似惹麻煩,撥給了鞏宣申請:“鞏老師,是這樣的,我想借用一下您的琴房……” 林似把孔修文帶到琴房時,內(nèi)心有點后悔,忽然就煩躁地不想幫孔修文這個忙。 這是霍行薄給她的琴房,她現(xiàn)在帶著別的男生在這里練琴,怎么有種背著他偷人的感覺? 她這樣想時,正好接到霍行薄的一條微信。 林似停下彈鋼琴的手去看手機,孔修文正彈到輕柔的中段b,側(cè)頭凝望她微笑。 林似跟他打了聲招呼,走出琴房去看微信。 霍行?。涸诟墒裁?/br> 她打字回:在琴房練琴。 發(fā)送過去時竟真的有股偷人的愧疚感。 霍行?。号?/br> 林似:是今晚回來嗎?我會早些到家,你要準備什么嗎? 微信提示著“對方正在輸入”,等了很久,林似以為霍行薄會發(fā)來很長一段對話,但只有短短幾個字。 “你要給我準備什么,嗯?” 林似竟然一瞬間讀懂了這個“嗯”,臉頰有些燙,她打字:就是問你用浴缸嗎,先給你放洗澡水這些,你別想多了。 但這句沒有發(fā)出去,她想了想還是刪除了。 重新編輯:就是給你留晚飯這些。 霍行?。翰挥?/br> 林似收起手機,看了腕表時間,14:02 她準備練到四點鐘就先回家。 推開琴房的門,孔修文已經(jīng)沒有彈琴,他在飲水機前接水,是冷熱交替的溫水。望見她進來,他露出微笑,將這杯水遞給她。 “給你接的溫水,喝點再練?!?/br> “我自己帶了杯子?!绷炙菩α讼罗D(zhuǎn)身去拿水杯,再回頭時正好撞上孔修文,琴房就這么點空間,她忙退開些??仔尬乃坪跤行]回過神,說著一聲“不好意思”后退了些。 林似彎下腰去接水,心里想的是快點把這個畢業(yè)演奏過去吧,明天起她要把談戀愛的許佳捉回來,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么尷尬。 她接好水回頭,正撞見孔修文盯著她看的眼神,青年就像小心思被看穿,一瞬間紅了耳朵,尷尬地咳了一聲。 他忽然說:“學妹,你有男朋友嗎?” …… 霍行薄不是晚上到,在給林似發(fā)消息時他的飛機已經(jīng)落停在機場。 黑色的幻影駛離機場,司機接到霍行薄與宋銘,詢問:“先生是去公司還是回家里?” 宋銘說去公司。 “去盧音吧?!被粜斜≌f。 宋銘看了他一眼:“那我打個車走,先回公司?” 霍行薄點頭。 分路時,宋銘只好下車叫了車去公司,搞不懂霍行薄怎么會想到去盧音。畢竟他應該是個冷漠的商人,商人的冷漠被鍍上這種臨時的浪漫,總令人稍加不適。 霍行薄也是臨時想去的,原本還要回集團先把會開完。 他不理解熱戀期男女,他就只是在看見盧市的藍天和道路高樓時想見到林似。 就是想見,沒有理由。 他忽然就希望在每一座城市,第一場奔赴的就是心上人的方向。 …… 司機亮了身份,以資方的名義把車開進了校園里。 霍行薄又怕給林似添麻煩,下車時還是挑了個沒人的地方,戴上了口罩。 他在微信上問林似,得到了她還在琴房的答案。 他往琴房去,這還是第一次來他出資改造的琴房,之前只是在宋銘給的視頻里見到過。 林似那間琴房格外經(jīng)過他的眼才算通過,他記得琴房編號。 但是在站在這間琴房門口時,他微笑的眼頃刻掀起狂風暴雨,透過玻璃窗冷漠地睨著琴房里合作彈琴的男女。 他們并排端坐,男生的手指敲擊著一個個黑白琴鍵,觸碰到女生彈琴的手時,她飛快退到一旁,男生側(cè)頭凝望她笑。 霍行薄瞇起眼眸,敲響琴房的門。 作者有話說: 章節(jié)名是巴達捷夫斯卡的《少女的祈禱》 第17章 西西里舞曲 林似回頭時正見到這樣一雙冷漠的眼睛。 隔著口罩,她也能認出這個人就是霍行薄。 盛夏忽然就在這瞬間變作森冷寒冬。 她連忙起身來開門,有忐忑不安,竟然也有一股獲救的感覺。 “你回來了,航班不是晚上嗎?” “怎么,我不能早回來?”霍行薄瞇起眼,話是答給林似的,但眼睛看的是她身后的男同學。 搞音樂的男生的確是不一樣,就像林子揚說的,渾身充滿藝術(shù)氣息,但你要問藝術(shù)該是什么氣息又不好講,就是會覺得他跟林似站在一起也會很配。 霍行薄一眼看穿這人的失落、詫異與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