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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重遠瞥了他一眼,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由氣怒的哼了一聲,“他始終是你兒子,你能不能多給他幾分關(guān)心,你明知道他不適合來接引宮摻和這件事,為了你所謂的鍛煉一定要讓他來,這也就罷了,現(xiàn)在這都面臨生死關(guān)頭了,你怎么還淡定得下去?” 溫啟月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當初是你一力主張將他當做少尊培養(yǎng)的?!?/br> 雪重遠噎住了。 是啊,當初雪家還不是帝宮派三大家之一,溫啟月一朝與雪重沁相愛,雪家有幸得帝尊看中培養(yǎng),千萬年時光,meimei好不容易生出一子得以鞏固帝后地位,卻是一位注定會死的神印之體。 雪重遠力排眾議,說神印之體只要悉心培養(yǎng)也可以是合適的少尊,他為了家族利益,為了保住meimei的帝后之位,他聯(lián)合帝尊溫啟月硬是將溫初雪關(guān)在了少尊之位上。 只是當十幾年后,看到那個被齊寧羽背叛,小小年紀就過于成熟穩(wěn)重的少年后,心里多了那么一絲絲的愧疚感。 他想:我欠他的,我得對他好點。 于是一場因愧疚而生的寵溺就此展開。 這份親情從一開始就不純潔。 雪重遠啞口無言,他再無顏說任何勸慰的話,一甩袖子,轉(zhuǎn)身便飛到了一邊。 雪重沁就坐在不遠處的飛車里,她將這一段對話聽在耳中,眼眶微微有些紅了。 她不怨溫啟月,不怨雪重遠,只怨命運弄人,讓一個不適合待在這位子上的孩子因為身份而強行捆在了這里。 而她卻無能為力。 晏擎蒼不明所以的看著這一家子,搞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一臉的懵逼。 倒是江意柔想到了什么,微微瞇了瞇眼。 轉(zhuǎn)眼,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而仙境此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晏擎蒼看了眼溫啟月,道:“帝尊怎么說?” 溫啟月深吸口氣,知道不能出爾反爾,只得一伸手,掌心仙光一閃,出現(xiàn)了一柄銀白色的,古樸而厚重的長劍。 帝宮派鎮(zhèn)派之寶——鎮(zhèn)界劍。 晏凌妄這才收回視線,同樣一伸手,一柄黑色的,看著就很霸道鋒利的古樸長劍出現(xiàn)在掌心。 飛仙派鎮(zhèn)派之寶——破界劍。 這兩柄劍也是唯一可以打通升仙臺通道的存在。 兩人同時抬起手,正要一劍劃下,就在這時,凌華仙境上方的空間突然開啟扭曲起來。 溫啟月瞳孔一縮,立刻道:“停手!” 晏擎蒼不用他說已經(jīng)停手了,所有人眼都不眨的望著那一方扭曲的空間。 那方空間開始漸漸綻放出光芒,那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刺眼,等到了某一刻,突然“轟”的一聲爆了開來。 那方空間之后的場景也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半空之中,一道紅衣人影擁著另一道白衣人影激烈的親吻著,他吻的忘乎所以,似乎都忘了周圍的環(huán)境,而被他抱在懷中的人則瞪著一雙眼睛,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呆。 各人臉色一瞬間就變得豐富多彩。 接引城的眾人都是一副“哇喔!少君果然好喜歡少尊!”的吃瓜表情。 晏擎蒼摸著下巴笑瞇瞇道:“哎喲,這小子發(fā)展倒是挺快,都吻上了。” 江意柔先是驚訝,接著又露出了欣慰的笑,滿意道:“不錯不錯,看來是認命了,總算不熊了?!?/br> 雪重遠抱著雙臂不滿的哼了一聲,“這么光明正大的秀恩愛,欺負我沒道侶呢!” 雪重沁捂著嘴,又是心疼又是笑,臉色一時間很是復雜。 倒是溫啟月,只在最開始的驚訝過后,很快就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卻就在這時,他眼角余光瞥到一抹鬼鬼祟祟妄圖溜走的身影,他眸光一冷,抬手便是一劍揮出。 鎮(zhèn)界劍結(jié)合仙神的恐怖偉力,摩耶連一道慘叫都沒發(fā)出,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齏粉灰飛煙滅了。 溫啟月這才轉(zhuǎn)眼看向抱在一起擁吻的兩人,他沒讓這火熱的氣氛持續(xù)多久,一揮手,手中的鎮(zhèn)界劍直接拋了出去,道:“吾兒,接劍!” 正被這一吻弄得無所適從尷尬呆愣緊張震驚的溫初雪立刻回了魂,青鸞劍化作一道青光融入他體內(nèi),他一抬手,鎮(zhèn)界劍已經(jīng)落入了他手中。 晏擎蒼立刻意會,瞥了眼晏凌妄身上的氣息,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手一揮,道:“臭小子,給我接劍!” 晏凌妄迫不得已結(jié)束了這個讓他戀戀不舍的吻,一抬手就接住了劍,同時還嫌棄的撇了撇嘴,“就不能等會嘛,非要現(xiàn)在給劍。” 晏擎蒼氣罵道:“這可是人人都想要的神器破界劍,你這表情什么意思?你有本事再給我說一句!”同時威脅性的揮了揮拳頭。 晏凌妄立刻一縮脖子,摟著溫初雪一個瞬移就落到了升仙臺附近。 升仙臺守衛(wèi)的仙兵們先是一驚,接著看到來人又齊齊放松了,步蒼寒當先給他們行了一禮,“見過少君,少尊?!?/br> 晏凌妄抬起手里的劍晃了晃,道:“先退下,我要開升仙臺通道,到時候可能會波及到你們。” 步蒼寒臉上一喜,下意識朝遠處看了一眼,仙主等人正齊齊朝這邊飛過來,這下便是深信不疑了,連忙示意周圍的仙兵退后一段距離。 晏凌妄直接帶著溫初雪落到了升仙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