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同歸于盡可好
向陽壓低聲音,眼睛直直的看著冰清手中的劍,右手卻悄悄伸到背后對著傅立亭打手勢,傅立亭會意,點了點頭,趁冰清不注意時扭頭對身邊的東瀛武士揚了揚手……, 冰清并未注意到他們的動作,手中劍依然牢牢的橫在冷風(fēng)頸間,冷笑道“是嗎?可惜我現(xiàn)在不想出去”說完,轉(zhuǎn)眸不再看向陽,目光落在冷風(fēng)被鮮血染紅的衣襟上,一股悲涼之意再次涌上心頭,她深吸一口氣,強忍心底的刺痛,看著冷風(fēng)聲音沙啞的說道“師兄,今日我們同歸于盡可好?我們一起死,黃泉路上……,唔……” 話未說完,忽覺口襲來一陣刺骨的涼意,心臟處傳來致命的絞痛,劇痛之下悶哼一聲,低頭卻發(fā)現(xiàn)口處插著一把亮光閃閃的武士刀,她忽然笑了,扭頭看向冷風(fēng),笑的那樣凄涼哀傷,絕美的臉在正午的陽光照耀下越顯的蒼白,口處血如泉涌,終于她再也支持不住,手中劍“咣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上,與此同時,身子也無力的向后倒去…… “冰清……”冷風(fēng)大驚,來不及多想,慌忙轉(zhuǎn)身接住冰清欲倒下的身體,感受到她逐漸冰涼的體溫,心“撲咚撲咚”跳的飛快,從未有過的慌亂出現(xiàn)在他冷俊邪肆的臉上,兩道濃眉皺的死緊,目光直直的盯著她前那猙獰的血洞,心如被挖空一樣難受,大腦一片空白,滿心的擔(dān)憂到了嘴邊只化為一句蒼白的話“冰清,你醒醒,你別嚇我,冰清……” 無論他怎樣呼喊,冰清始終緊閉雙眼,一聲未應(yīng),慘白如紙的手無力的垂下,前的鮮血不要錢的瘋狂往外冒,將冷風(fēng)的手也染的血紅一片,他張著嘴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那是冰清的血,這血意味著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不,不要,突然,他像瘋了似的將冰清緊緊的抱在懷里撕聲喊道“冰清,你醒醒,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是誰,是誰傷了她????” 冷風(fēng)抬起頭,泛紅的眸子布滿了血絲,目光在場中掃視一圈,定格在一把滴血的刀刃上,他抬眼對上了一雙驚恐的眸子,隨即低下頭,將冰清輕輕的放在地上,仿佛在對待一名剛出生的嬰兒。 然后起身,一步步的向前走,嗜血的眸子噴射著狂暴的火焰,將那名武士嚇的瑟瑟發(fā)抖“少,少主……,呃……”還未等話說完,脖子就被冷風(fēng)牢牢的掐住,隨即兩眼越瞪越圓,眼中含著強烈的求生意志,但也終被冷風(fēng)眸中射出的冷意擊退,冰寒的眸子迸射出危險的氣息,薄唇輕勾吐出殘忍的話“敢傷她,我定將你碎尸萬斷!”說完大吼一聲,腔內(nèi)迸發(fā)出無窮的力量,那名武士就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身體被冷風(fēng)在瞬間撕的粉碎。 “啊……”隨著傅雨蘿的一聲尖叫,在場眾人的臉色也變的慘白如紙,這樣血腥的畫面帶給人的視覺沖擊是極大的。向陽皺著眉頭,目光在地面的碎尸上掃了一眼,轉(zhuǎn)眸看向冷風(fēng),低沉的聲音隱含著抑制不住的怒意“好了,你瘋夠沒有?” 冷風(fēng)低頭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冰清,顫抖的手指著她前的血洞,質(zhì)問道“為什么?父親,您為什么要殺了她?您之前答應(yīng)我要放過她的,為什么您要這么殘忍,在我下定決心跟您合作,不惜化身為魔時,您卻還是不肯放過她,為什么您要讓她帶著對我的恨離開?為什么您連一絲一毫的希望都不留給我????” 蒼涼的聲音一遍遍的質(zhì)問著,悲泣的眸光寫滿了痛苦和怨恨,然而向陽卻是面無表情,微迷著冰冷的眸子,嘴角的冷笑陰狠毒辣,冰寒的聲音不含半點感情“為什么?愉風(fēng),你問我為什么?因為她要殺你,你是我非凡向陽的兒子,任何威脅到你生命的人我都不會放過,況且以玉冰清的聰明睿智,留在世上對我們是最大的威脅!” “不…我不會讓她死的,絕不會,就是與老天爺搶人,我也要試一試!”冷風(fēng)紅著眸子大吼著,不顧一切的從地上抱起冰清向著少林寺外狂奔而去…… 月色朦朧,與空中點點星光交相輝映,使神秘繚繞的龍尾城更增添了幾分詭異。 隨著一陣輕淺而的腳步聲臨近,幾名黑衣蒙面的東瀛武士推著一名老者往前急步而行,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山間。 “少主,大夫來了!”幽深陰冷的地下宮殿里,先前那名老者眼罩黑布站在一間雕刻著精致花紋的房門前,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那不停發(fā)抖的肩膀卻顯露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 這時,身后的一名黑衣人上前,將老者推到一邊抬手輕輕扣響房門,一臉恭敬的對里面的人說道“少主,人帶來了!” “帶他進來”話音剛落,房里立即傳來冷風(fēng)急切的聲音,隨即門打開,老者還未反應(yīng)過來,衣襟就被人揪住,跟著整個人就被拽進了房間,剛站穩(wěn),忽覺眼前一亮,老者眼上的黑布被揭了下來。 老者迷著眼,還未還得及飲賞這豪華的房間,人就被冷風(fēng)抓到了床邊,指著床上躺著的冰清語含急切說道“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救活她,不然你就等著葬身此處吧”冷厲的語調(diào),不容商量的口穩(wěn),讓老者的心一陣猛顫。 “愉風(fēng),別這樣!”站在床前的錦陽上前幾步拉住冷風(fēng),拍了拍他的肩膀,扭頭對老者說道“老先生,你別怕,我們這位朋友愛了重傷,您給看看還有沒有救?!睖睾偷目诜€(wěn)讓老者深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提著藥箱走到床前,目光落在冰清慘白如紙的臉上,搖了搖頭坐下,手搭在冰清的手腕上閉著眼睛號脈,身后站著緊繃著臉,眼含急切的冷風(fēng),目光死死的盯著老者的手腕,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到底什么情況?說!”見大夫半天都沒開口,相反眉頭卻越皺越緊,冷風(fēng)的一顆心直提到了嗓子眼,猛的提起大夫的衣襟,的吼聲隱含著內(nèi)心的擔(dān)憂。 “啊?是,是這樣的,這位姑娘心脈太弱,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傷口在哪可否讓老夫看看?”老者哆哆嗦嗦的說完這句話,滿臉驚恐的看著冷風(fēng)驟然變冷的臉,抖如篩糠。 “不行,傷口你不能看,就直接說有沒有救!”冷風(fēng)拒絕的口穩(wěn)冷如寒冰,捉著老者的手臂漸漸收緊,眼底迸射出難以澆滅的怒火,他沒有忘記冰清是女兒身,又傷在部,那樣尷尬的地方他不會讓別人窺探,除了他之外,他將目光轉(zhuǎn)向冰清,眸中透著誓在必得的決心,冰清,從現(xiàn)在開始,你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無法覬覦! “可,可是我不看傷口,怎么知道她的具體傷情,無法對癥下藥?。 币娎滹L(fēng)直言拒絕,老者大概猜到了冰清傷在哪里,扭頭看著錦陽一臉為難的說道。 錦陽看了眼冰清,低頭想了一會,扭頭對冷風(fēng)說道“愉風(fēng),冰清重傷在身,呼吸微弱,命在旦夕,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什么都是次要的”“可是……”錦陽的話在冷風(fēng)心底激起一絲漣漪,他咬牙看著冰清,那越來越?jīng)龅臍庀⒆屗魂囆幕?,生怕下一刻她就會離他而去。 “好!”半響,冷風(fēng)才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老者的請求,老者顫巍巍的坐在床邊,小心的揭開蓋在冰清身上的被子,手輕輕撥開冰清被刀劃破的衣衫,當(dāng)看到那猙獰的傷口時,眸色陡然一變,既而起身對著錦陽和冷風(fēng)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對不住,二位公子,這位姑娘傷在要害部位,恕老朽醫(yī)術(shù)不精,回天乏術(shù)” 大夫的話令冷風(fēng)本就掛滿寒霜的臉陡然變色,揪著衣領(lǐng)將大夫再一次提起來,發(fā)紅的眸子波濤暗涌,焦躁的吼聲震耳欲聾“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回天乏術(shù)?你不治怎么知道她沒救了????”大夫被他的樣子嚇得渾身直哆嗦,身子顫抖著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情,情況就,就是這樣,我,我醫(yī)術(shù)有限,實在沒,沒辦法!” “不,不,你這庸醫(yī),是你無能,滾!滾!”愉風(fēng)暴燥的大吼一聲,將大夫用力摔在地上,扭頭俯下身,輕顫的手撫上冰清的臉頰,那涼到毫無溫度的肌膚讓他的心幾欲抓狂,他就要失去她了,再看不到她絕美的笑容,聽不到她清脆的聲音,不,不要…… 他付出那么多,不惜化身為魔,好不容易才將她帶到自己身邊,就這么失去她,他不甘心,不甘心。 “冰清,你醒醒,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冷風(fēng)抓著冰清的肩膀嘶聲吶喊著,灰暗的眸底淚如泉涌。 看著冷風(fēng)心碎的模樣,錦陽的心也如刀絞般難受,他別過頭,目光直直的盯著冰清緊閉的雙眼上,心思百轉(zhuǎn),或許她是絕望了,不愿醒來,就如當(dāng)年霍卓被帶到東瀛,在得知自己的陰謀后,也是那般的無助,眼里流露出他無法承受的恨意,冰清的性格那樣剛烈,在得知愉風(fēng)的身份后,心里的恨意應(yīng)不比當(dāng)年的霍卓少吧! 想到這,他轉(zhuǎn)眸望向提著藥箱正欲離開的大夫,聲音懇切中帶著真誠的乞求“大夫,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求您再想想,哪怕有一絲生機,我們也決不放棄!” 大夫聞言頓住腳步,低頭想了想,嘆口氣道“有是有,只不過……” 限入絕望之中的冷風(fēng)一聽有辦法,“噌”的一下來到大夫面前,抓著他的衣襟,赤紅的雙眸閃著希翼的光,急切的問道“什么辦法?快說!” 大夫深吸一口氣,滿眼恐懼的看著冷風(fēng),咽了口唾沫說道“據(jù)說天山雪蓮有起死回生之效,就是不知傳言是否屬實?” “天山雪蓮?”愉風(fēng)嘴里喃喃著放開了手,絕望的眼里漸漸燃起一絲亮光,轉(zhuǎn)身快步奔到床邊,握著冰清的手放至嘴邊,哈著氣柔聲道“冰清,你聽到了嗎?你有救了,我現(xiàn)在就去天山將雪蓮采來救你,你要撐住,等我回來!”說完低頭在她蒼白無骨的手上印下深情的一,一滴晶瑩的淚珠落在冰清的手背上,滴在她冰涼的心間,使本欲碎裂的心湖蕩漾起一絲波瀾。 埋首低泣的冷風(fēng)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萬分難過時,冰清的眼皮無意識的動了一下,眸底流出一滴清澈的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