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內(nèi)心恐懼
“嗯!戰(zhàn)英,我,我想見冰吟,不知她現(xiàn)在怎樣了,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她心里一定很難受,夏寒清不知去向,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再……,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霍卓蒼白著臉無力的搖了搖頭,滿臉的自責(zé)。 “不是你的錯,這件事是非凡錦陽造的孽,與你無關(guān),阿卓你不要把他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冰吟小小年紀(jì)便是一宮之主,可見她非比常人,即使在感情上,我也相信她定比一般女子要堅強,我相信她總有一天會想通的,到時就算你不去見她,她也會來見你的”戰(zhàn)英抱著霍卓,下巴緊緊抵著她光潔的額頭,不是他不想讓她去,而是她擔(dān)心冰吟的怨氣未消,若是再說出什么失重的話,到時霍卓還會受刺激。 霍卓明白戰(zhàn)英的心思,知道他在擔(dān)心自己,想想冰吟大概也并不想見到自己,于是就什么也沒說,只安心的靠在戰(zhàn)英的懷里,渾然未覺她已在不知不覺中克服了內(nèi)心的恐懼,不再害怕男子的碰觸,那顆壓抑了許久的心終于對丈夫完全敞開。 深秋的冷風(fēng)透過窗戶,傳來絲絲清爽的涼意,險些將屋內(nèi)搖曳的燭光吹滅,燭火跳躍時霍卓無意中看到窗外站著一個瘦弱的身影,那熟悉的感覺讓她大腦一陣恍惚,猛然間想到了什么。 “冰吟,冰吟,是你嗎?”本來快要掉入低谷的心因那人的出現(xiàn)赫然開朗,她驚叫著猛然自蘇戰(zhàn)英懷中掙脫,顧不上披衣只著單衣便沖出了門外,剛打開門便看到一抹粉色的身影自眼間迅速閃過,轉(zhuǎn)眼便消失不見。 空蕩的門外只有無盡的黑夜,耳邊只能聽到秋風(fēng)吹動樹葉的響聲,卻不見任何人。 “奇怪,我剛才明明看到有人???難道是我的幻覺?”霍卓擰眉疑惑不解,喃喃自語道。 “肯定又是你看錯了,冰吟怎會這個時候來,走吧阿卓,你身體不好,別再外面吹冷風(fēng),小心著涼”戰(zhàn)英從房里追出來,看到霍卓失魂的看著前方,心里一酸,擁著她的肩膀?qū)⑺齽襁M屋里。 他倆走后,冰清從暗處出來,盯著緊閉的房門想了一會,轉(zhuǎn)身大步離去,在紅星幫大門外追到了匆忙而逃的冰吟,攔住她的去路,嘆了口氣沉聲問道“既然來了為什么不進去?你在怕什么?” “我沒怕什么?只是不想見她而已”冰吟暗自懊惱,本想悄悄來看看霍卓,誰想不但被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連冰清也知道了。 “不想見她那又為何深夜到這?別告訴我你迷路了”冰清挑眉看她,對于冰吟口是心非的回答感到好笑。 “我……”平生第一次變的口吃起來,連話都不會說,冰吟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煩燥,索性閉了口,什么話也不說。 殊不知,她的一切冰清都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清楚她來此的目的,就連她為何來此冰清也是一清二楚,當(dāng)日婚禮不歡而散,看著冰吟每日里郁郁寡歡,又見霍卓整日里以淚洗面。冰清心里十分擔(dān)擾,于是就派心腹暗中給非凡錦陽送信,告訴他婚禮當(dāng)天發(fā)生的事,果不其然,非凡錦陽一聽說冰吟的事立馬就坐不住了,當(dāng)下連夜趕到夏月宮向她說明了當(dāng)年的事實,這便是冰清想要的結(jié)果,多年的姐妹之情,冰清對冰吟有時甚至比自己的父母還要了解。 她知道冰吟雖然表面上對霍卓說話森冷絕情,但骨子里她其實并沒有怪她,而錦陽一旦知道了這件事,定會擺脫向陽的軟禁,不顧一切的將當(dāng)年的事情全部告訴冰吟,以她對冰吟的了解,知道霍卓是出于無奈時,她定會原諒她的。 她猜對了,冰吟確實被霍卓的經(jīng)歷打動,萌生了認親的想法,但在關(guān)鍵時刻又退縮了,原因冰清也是清楚的,自從冰吟的身世被揭穿,心蘭的心情也很不好,冰清有好幾次都看到她在偷偷的抹眼淚,自己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突然找到了親生父母,這對一直待冰吟視如已出的她來說也是很殘忍的。除了嘆氣之外,她不知道該如何開解她,她想,大概冰吟也有這一層顧慮吧! “冰吟,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和大哥說說嗎?”冰清嘆了口氣,走到冰吟面前說道,盡管她內(nèi)心很想冰吟和霍卓相認,但她明白,這事急不得,且不說冰吟一時接受不了東瀛人的身份,單就夏寒清與非凡錦陽的恩怨就讓她很難釋懷,現(xiàn)在再加上心蘭這邊給冰吟無形中施加的壓力,冰清知道她有多為難。 “大哥,我什么也不想說,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冰吟搖了搖頭,一臉的疲憊,似乎并不想多說。冰清點了點頭,拍拍她的肩膀微笑著道“那好,你早點回去休息吧,禮佛大會就快到了,如果這件事你還沒想好怎么辦,那就先緩緩,以后再說?嗯?” “嗯嗯,大哥謝謝你的理解,我……,我先走了”冰吟咬著唇,想說幾句感性的話,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紅星幫大門,突然又想起了剛才霍卓倉皇追出來的樣子,心里一痛,轉(zhuǎn)眸望著冰清,咬了咬牙說道“幫多照顧她” “好”冰清點了點頭,目送冰吟離開,身后響起熟悉的腳步聲,肩上一暖,冷風(fēng)關(guān)切的話語帶著溫?zé)岬臍庀娋圃陬i間“天涼了,小心風(fēng)大,回去吧”這樣熟悉的語氣讓冰清一怔,心里一酸,眼里浮現(xiàn)一層霧氣,嗓音有點沙啞的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往回走。 “對了,師兄,少林寺的事探查的如何?有問題嗎?”走到門口,冰清突然想起這回事,前段時間忙著冰心姐妹的婚事,少林寺的事差點被她拋在腦后。 “額?啊,少林我去了,沒什么問題,你想多了?!崩滹L(fēng)一怔,簡單幾句搪塞了過去。這段時間陪在冰清身邊,每日里看她糾結(jié)著冰吟的事,也沒提少林寺之事,他以為她忘記了也就沒有提起,想著蒙混過去,卻沒想到今日她突然問起此事,給他一個措手不及,為免她起疑心,他深吸口氣,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恐慌,打了個哈欠說道“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睡了” “哦”冰清站在房門外,看著冷風(fēng)的背影,秀眉微皺,今天的師兄好奇怪,她怎么總覺得他有哪里不對勁呢?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進了房間,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他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自己是瘋了才會懷疑他。 冰清回房以后,冷風(fēng)從暗處出來,盯著她的房門看了許久,才將目光轉(zhuǎn)向右手心的紙條,這是他在一個時辰前收到的,上面只有兩個字“速回?!毕襁@樣的紙條他幾乎每天都會收到,每張上面都是同樣的字,禮佛大會將近,向陽那邊應(yīng)該布置的差不多了,冰清這邊應(yīng)該不會懷疑他,也到了他該回去的時候了。 想到這,他緩步走到冰清房外,此時房內(nèi)的燭火已然熄滅,他想冰清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著了吧,真想進去將她緊緊摟在懷里,再不放開。 他搖搖頭,無奈的扯出一抹苦笑,轉(zhuǎn)身踏著夜色,帶著郁結(jié)的心緒離開了紅星幫,離開了讓他萬分不舍的冰清。 冰清,禮佛大會上,再會,到時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在那里我不會心軟,你可準(zhǔn)備好了?! …… 龍尾坡上,向陽身著黑袍站在一座陡峭的山峰上,一雙陰森的寒眸冷冷的俯視著下方那猶如人間煉獄的修羅場,耳邊聽著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在叫聲中無數(shù)冤魂正瘋狂的互相廝殺,呆滯的眼中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向陽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看來這奪魂陣的威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前些日子趁著各大門派互相慘殺,他利用西域的巫術(shù)收了不少魂魄,明天終于派上了用場,看著下方不斷飛出的殘肢斷臂,伴著噴濺在半山腰的鮮血,使這夜間的山谷在月光的照映下分外恐怖! 向陽抬頭望天,眸中迸射出冰凍千里的寒意,蘇睿,你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我利用你的中毒挑起了這場江湖紛爭,而那些各大門派的冤魂正好被我用在奪魂陣中,明天你就會見識到它的超強威力,恨!什么紅星幫,夏月宮,奪命閻羅,到了明天全都得跪在我的腳下,整個中原武林,不,是整個天下將唯我是尊,順著昌,逆者亡,哈哈哈! 一想到那個激動的時刻,想到他將登上的最高點,向陽就覺得體內(nèi)的熱血抑制不住的直往頭頂上竄,渾身每個地方都在叫懈著“勝利”兩字。 哈哈哈……,殘酷無情,嗜血的瘋狂大笑聲充斥著整個龍尾坡。 “你還知道回來?又被玉冰清勾了魂吧!”感覺到身后熟悉的腳步聲,向陽停止發(fā)笑,面色緊繃,眸中帶著少許怒意,冷聲嘲諷道。 “沒有,父親多心了,因少林寺的事冰清起了疑心,我怕離去更加引起她的懷疑,因此才耽擱了數(shù)日,請您恕罪!”冷風(fēng)不慌不忙,將事先在路上想好了理由告訴向陽,心里卻在打鼓,以他對向陽的了解,自己的話他未必會信。 果然,向陽聽了冷哼一聲,眼角斜睨著他問道“是嗎?,據(jù)我所知,玉冰清這幾天都在為玉冰吟的事煩心,根本無暇顧及少林寺的事吧”“額?這……”冷風(fēng)一怔,拳頭捏緊,該死,他怎么忘了向陽在紅星幫有傅氏父女作眼線,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被人看在眼里。 “好了,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總之,你記住你前段時間說過的話,明天就是禮佛大會,雖然那些武林人士不知道我們的計劃,但玉冰清等人畢竟不是等閑之輩,你要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對付中原人上面,少想那些沒用的,勝敗在此一舉,若有一絲閃失,就有可能滿盤皆輸,你明白嗎?”向陽冷聲警告著冷風(fēng),對于這個兒子,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我明白,父親放心,明天我眼中只有武林霸業(yè),沒有兒女情長,玉冰清在我眼里只是獵物,我要得到她,就絕不會心軟!”冷風(fēng)抬頭,對上向陽審視的目光,堅定的表達著自己的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