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文濤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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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點起床,8點出門,8點15分上地鐵,8點45分到公司樓下......哎為什么,昨天不是才上過班嗎?怎么今天又要上班?甄妮在電梯里照了照自己的全身,努力咧出一個微笑,同時在心里默念:我很棒,我知道。 我上班是為了掙錢! 這個轉(zhuǎn)變對甄爸甄媽來說特別震驚。因為甄妮是什么性格???一個公主病。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么活也干不了。再說她一畢業(yè)就找到了好夫婿,進(jìn)的又是有頭有臉的文家,那文濤的工資也隨她揮霍,她每天只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哪里知道什么人間疾苦? 因此甄妮一開始說要找工作,甄爸甄媽皆一臉震驚,好像在說“你瘋了”一樣,這讓甄妮很不服氣,她還非得實現(xiàn)不可! 于是她瞎貓碰上死耗子,一次中標(biāo)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來了出版社做插畫與封面設(shè)計。這跟她的大學(xué)專業(yè)對口。 甄妮還要特別感謝一下甄mama。甄爸爸因公受傷退崗后,甄mama加入了本市婦女協(xié)會,這些年一直跟隨組織在康復(fù)服務(wù)中心做義工,記錄在檔。趕巧甄妮面試的這個出版社和康復(fù)中心有合作,他們也經(jīng)常派員工過去做義工,這簡直是一個好機(jī)會。 甄妮曬出mama的義工證,信誓旦旦地說:“我很愿意做義工的,首先我沒有家庭、小孩子的累贅,然后我mama特別有愛心,她也會帶領(lǐng)我?!?/br> 那面試官問:“你有義工證嗎?” 有......只是比較白。最起碼從前有過幾條。 甄妮只得硬著頭皮解釋:“我畢業(yè)以后去了國外體驗生活,才回來。”心虛得要命,得虧人家沒問她要簽證記錄。 但是人嘛,為了重新開始,為了能夠找到適合自己生存的機(jī)會,耍耍小滑頭也不算太過份,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她說去美國住了兩年的靈感,是來自文濤。 6月天漸漸炎熱起來,康復(fù)中心的游泳池變得熱鬧,每天都會有很多小孩子過來學(xué)習(xí)游泳,尤其是周五下午,學(xué)校提前放學(xué),一群孩子呼啦啦的沖進(jìn)來,把書包背得歪歪斜斜,滿頭都是汗,滿身都是青春蓬勃的味道,打戰(zhàn)似的一個個全都涌到甄妮跟前。 甄妮是每周五下午做四小時義工,主要負(fù)責(zé)給孩子們簽到,問他們有沒有自己帶浴巾啊泳衣泳鏡等東西。因為公共資源有限,又考慮到個人衛(wèi)生,最好是他們自帶,如果實在忘了某一樣,甄妮會借給他們,然后不勝其煩地提醒:“下次一定要記得帶哦?!?/br> 孩子們乖極了,都說:“是,老師?!?/br> 天哪!把她當(dāng)成老師了呢,甄妮高興得快要起飛。 有一次她問厲家亮醫(yī)生:“人類存在的最大意義是不是幫助別人?因為幫助了別人,自己會覺得特別開心,特別有成就感。就像你每周都來教他們游泳一樣,時間長了會不會覺得自己像神一樣的存在?” 厲家亮說:“是吧,但我不是基督徒,心里沒有神?!?/br> “那你作為外科醫(yī)生,如果有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快要死了,他求你救他,你會不會救?” “來了醫(yī)院都會救?!?/br> “如果是在一個荒郊野嶺呢,他把你的同胞殺了,只剩你跟他?!?/br> 厲家亮露出狐疑的眼神。 甄妮覺得他答不上來,笑彎了腰。 厲家亮改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 其實不怪甄妮,因為接觸了更多人之后,她開始對各種哲學(xué)類的問題充滿好奇,然后厲家亮學(xué)識淵博,能解答她的問題,另外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有點像某人,所以她愛整蠱。 一開始見到厲家亮她還嚇了一跳呢!以為見到了文濤。 他在泳池邊教孩子們做拉伸運(yùn)動,背脊呈一個V字,身材健碩得恰到好處,一忽兒扎進(jìn)水里,再敏捷地鉆出來,人體美感呈現(xiàn)最巔峰狀態(tài),看得甄妮臉紅......太像文濤了。 她在少女時期沒有準(zhǔn)確的暗戀過一個人,如果那時候有個厲家亮或是文濤也這樣在她面前游泳,她一定會愛上。 現(xiàn)在就不了。因為她和“沒有游泳”(沒有給過她驚艷)的文濤冷戰(zhàn)著,說不清誰是誰非。 這天從康復(fù)中心收工,天已全黑,甄妮拎一個單肩帆布袋從正門走出去。經(jīng)過地面停車帶時,她看見厲家亮背著身子站在一輛車旁邊,于是靜悄悄地跑上去,在他背后大喊一聲:“厲醫(yī)生!” “厲醫(yī)生”放下手機(jī),轉(zhuǎn)過身來。 甄妮倒抽一口涼氣,真想撒腿就跑。 “可以走了嗎?我來接你。”文濤拉開一邊車門。 甄妮不動,明顯是驚著了,他又淡定地說:“我剛從美國回來,聽說你在這里。” 誰說的?甄爸甄媽?大嘴巴! 甄妮瞪起大眼睛,“不要,我自己回。”像小孩子一樣跟家長斗氣。 文濤不假思索,“那你開吧,我坐旁邊?!边@不就是通過自己的方式? “咦!你煩死了!”甄妮皺著眉小聲控訴。坐到副駕駛后,她心里加一句:別妄想我對你既往不咎! 文濤把車開得平穩(wěn),一句接一句地說著:“我們吃了晚飯再回去吧?!?/br> “你想吃什么?” “中餐還是西餐?” “沒意見的話就去之前吃開的西餐廳?!?/br> 甄妮:“我不要!我不吃......” “不要”已經(jīng)變成了她的口頭禪,他一說話,她張開嘴就是:“不要!” “不吃也去看看吧,或許看了就想吃了?!蔽臐龔牟槐凰づ?,游刃有余的轉(zhuǎn)著方向盤,拐進(jìn)一條捷徑,“我坐了很久飛機(jī),有點餓了。” 好吧!去就去吧!反正方向盤又不在她手里。 文濤把車開到餐廳外,找停車位泊好。這時甄妮搶在他之前下了車,快步走到餐廳門口,服務(wù)生問幾位?立刻有一道聲音在她頭頂上說:“兩位。” 她真正感受到文濤回來了。 他頭發(fā)長了,人瘦了,光看他按在菜單上的細(xì)長手指都覺得他瘦了,皮膚倒是沒黑多少,因為他本來就是健康的小麥色,然后,他的T桖寬松袖口處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一小截白色繃帶,他受傷了! 也不知道他下飛機(jī)以后回過自己家里沒有?若是回了,被婆婆看見了,婆婆鐵定哭得梨花帶雨,死死地攔住他:“我的兒啊,不是答應(yīng)mama要把命留下的嗎......” 他們都有愛子心切的父母。 他也是父母的寶貝,也應(yīng)該總是被重視才對。 忽然間,甄妮為自己方才的惡劣態(tài)度感到心虛,落座后索性不說話了,只是眼神飄忽的時不時看一下他的手臂。 文濤熟練地點著甄妮以前常吃的菜:“今日主廚推薦,兩份;麻煩蘑菇湯換清淡的黃瓜湯;一份甜點換成咸面包,另一份要草莓千層?!?/br> “花生西多士加芝士?!闭缒菝俺鲆痪?。 服務(wù)生說:“西多士是單點的,您已經(jīng)有甜點了,確定還要嗎?” “要?!?/br> 文濤點點頭。服務(wù)生合上菜單,退開。 誰晚餐愛吃雙層花生醬還加芝士的西多士?。亢喼币仕廊?,又甜又膩,分成九個小方塊,還要吃九次,甄妮吃第二塊就后悔了。偏偏她要表現(xiàn)出不愛吃他點的菜的樣子,故意把西多士吃得津津有味,一口不剩,中途喝了兩杯檸檬水。 文濤以為她今天很渴,問道:“點份飲料給你喝?” 甄妮又想說不要,但是嘴里有一口今日主廚推薦的檸檬香煎嫩雞扒沒咽下去,趕緊用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揮了揮。 媽耶,吃一口他點的rou差點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