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將她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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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員風波令幾個貪污多的董事免職,因他們主動交出貪污的款項,葉老爺子念在舊情上,并沒有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 回到總裁辦公室,葉荀還不等葉老爺子發(fā)飆,已經(jīng)沖葉初夏喝道:“小葉子,誰教得你這么無法無天的?你知不知道那些董事身后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你動了他們,信不信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葉初夏倨傲的站著,死不悔改的道:“所以你們明知道他們有問題,也縱容他們將公司搞得破產(chǎn)?” 葉荀立馬就氣炸了,他都恨不得沖過去撕爛葉初夏的嘴,“你說的是什么混賬話,你懂什么?一個企業(yè)里多少有些這樣的人,但是他們帶來的利益比他們貪污的更多?!?/br> “四哥也是么?”葉初夏對葉老爺子的護短不以為然,她不是刻意爭對誰,只是四哥做得太過分了,能讓人查出來的就貪污了三千多萬,沒查出來的呢? 葉氏集團有這樣的蛀蟲,活該要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葉荀氣得猛翻白眼,直覺得血壓猛升,葉老爺子見他作勢要打葉初夏,厲聲喝止,葉荀訕訕地瞪了一眼倔強地昂著頭準備受他一巴掌的葉初夏,實在覺得顏面無光,哼了一聲,甩袖走了,摔得門板震天響。 辦公室里就只剩下葉老爺子與葉初夏二人,葉老爺子看著被摔上的門板,久久沒有說話。葉初夏終于有點忐忑不安了,她低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的心虛模樣。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心虛,走到這一步,終究是讓他們逼出來的。 良久,葉老爺子嘆了口氣,抬頭看她,嚴厲的目光里伴著慈愛的光芒,他向葉初夏招招手,親切道:“丫頭,過來坐吧?!?/br> 葉初夏本來準備挨一頓訓,卻沒料到葉老爺子會和藹的叫她過去,她愣了愣,訥訥地走過去,在葉老爺子身邊坐下,低聲道:“爺爺,您不罵我嗎?” “罵你什么?” “罵我魯莽,罵我急進,罵我愚蠢?!?/br> “那確實該罵?!?/br> “……” 又沉默許久,葉老爺子握住她瘦骨嶙峋的小手,重重嘆息了一聲,“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一股愴然心酸涌上心頭,葉初夏淚眼模糊,她眨了好幾下眼睛,才能夠?qū)⒀蹨I逼回去,她低低的說:“爺爺,我不苦,只是辜負了爺爺?shù)男湃?,對不起?!?/br> “你沒有對不起我?!比~老爺子伸手替她將眼角眨出的淚水拭掉,“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換了別人,沒有誰會比你做得更好?!?/br> 葉老爺子的肯定,又讓她莫名感動。在這個家里,能夠一如既往的支持她的,就只有葉老爺子,當初嫁給容君烈如是,現(xiàn)在如是。 她還沒感動完,又聽葉老爺子話鋒一轉(zhuǎn),她整個人愣住了,只因他說:“我給你訂了明天晚上去夏威夷的機票,你去散散心,等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葉初夏驀然瞪大雙眸,難以置信的看著葉老爺子,他剛剛才表揚了她,接著卻要將她流放? 葉初夏站起來,態(tài)度堅絕道:“不,爺爺,我不走?!?/br> 葉老爺子沒有強迫她,只是更加擔憂地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你留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今天免職的錢董事與周董事,他們在y市很有地位,捏死一個小小的你,如捏死一只螞蟻,你不走,就等著他們捏死你?” 葉初夏沒有害怕,反而更無畏的挺直胸膛,“我不怕,本來就是他們觸犯了法律。” 葉老爺子看著她無畏的樣子,眼里的擔憂更濃,他一直不動董事里的蛀蟲們,考慮的又何止這些?只是葉初夏不會懂?!澳俏医o你請兩個保鏢?” “不用了,爺爺,這是法治社會,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的?!比~初夏很樂觀,她不懂葉老爺子的擔憂,因為在她心里,始終還有邪不勝正的觀念。 葉老爺子沒再堅持,他問及葉初夏答應去籌資十五億的事,葉初夏半天答不上。當時她會應下,也是被董事們逼進絕路,與艾瑞克集團的合作計劃擱淺了,她失去了艾瑞克這座靠山,現(xiàn)在唯有韓氏企業(yè)與容達集團能出手相助。 但是她不愿意欠韓非凡的人情,那么只剩容達集團? 讓她去向一個偷了自己企劃書的小人借錢,她還干不出這么丟人的事! 可是兩條路都斷了,她該怎么做?想一想,骨氣在現(xiàn)實面前根本半兩錢也不值。然而人沒被逼到絕境,是不會向現(xiàn)實低頭的,所以她也絕對不會向容君烈低頭。 葉初夏一直琢磨這個問題,就連葉老爺子幾時走的都不知道。她煩躁得耙著頭發(fā),都恨不得去撞墻,看能不能想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結(jié)果只是讓她抓掉了幾根頭發(fā)而已。 她偏頭望向窗外,不知何時,夜幕低垂,窗外霓虹閃爍著曖昧的光芒,姹紫嫣紅的燈光中,她緩緩步出高樓,這一棟歷經(jīng)了50年的高樓,為何總讓她感覺到在風雨中飄搖的凄涼味道? 車水馬龍,她沒有坐車,只想靜靜地走一走。 熟悉的街道,不熟悉的人穿梭著,有放肆的張揚著青春者,也有大膽燃燒激情者,每個人都在拼命的揮霍著自己所剩不多的青春,而她呢?在他們之中,顯得那么渺小。 不知不覺,她偏離了人行道,而此時,卻有一輛汽車筆直地朝她開來,刺目的燈光讓她睜不開眼睛,她抬手擋住的剎那,那輛汽車已經(jīng)近在眼前,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生生要將她傾軋進車輪下。 她嚇得忘了尖叫,忘了閃躲,瞳孔最深處,映照的不是mama哭泣的容顏,不是爸爸氣得跳腳的模樣,也不是司機猙獰的面孔,卻是那張含怒的臉,她這一輩子即使再恨也無法忘記的臉…… 一陣天眩地轉(zhuǎn),一聲如狼似虎的咆哮,她腦中一片空白,愣愣地盯著出現(xiàn)在視線盡頭的那張臉,忽然綻出一抹絕美的笑容,“君烈,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斗下去了。” 因為她在乎,所以她從來就斗不過他。 容君烈的呼吸生生梗住,心臟狠狠地漏跳了一拍,然后又瘋狂地跳動起來,那種撞擊在胸腔的悶痛,讓疼得額頭都摻了汗。 誰也不知道剛才他看見汽車撞向她時的感覺,那種天塌地陷的恐慌瞬間將他淹沒,他想也沒想,撲上前去將她摟進懷里,即使此刻因救她手臂拉傷,那種疼痛也比不上心上的痛。 她怎么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看見車撞向自己,她怎么不知道躲?她就這么想死么? 惱恨與憤怒在他還沒從恐慌中抽身出來時,又齊齊向他砸來。他不敢想,如果他不是湊巧與葉琳從前面的珠寶店走出來,如果葉琳不是湊巧忘記拎包要回去拿,讓他等在路邊,如果不是他湊巧想抽煙離人群遠了些,也許等他再見她時,她已經(jīng)是具冷冰冰的尸體。 想到這些,他害怕得全身發(fā)抖,顧不得生氣,顧不得發(fā)抖,顧不得全身似散了架的痛,他只想確認她是活的,他撐起身子,在這種生死邊緣,他所有的偽裝都盡數(shù)缷下,只有著急,迫切…… 葉初夏臉白如紙,像一只破碎的娃娃一樣躺在他臂彎里,她的臉透明的似蟬翼,似乎一碰就會碎掉,容君烈很少怕過什么,可是此刻,他的手在發(fā)抖,他不敢去試她還有沒有鼻息,更怕這一試,他就再也無法面對現(xiàn)實。 葉琳遠遠地看著他們,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她盡收眼底,當時她想,撞死小葉子吧,只要她死了,就再也沒有人來跟她搶容君烈。 可是千鈞一發(fā)之際,容君烈撲過去救了她,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希望破滅,一時間恨意噬骨揪心。她看見容君烈顫巍巍的伸出手,好幾次想要伸到葉初夏的鼻子旁試鼻息,她的心又在死灰中燃起了希望。 死吧,死了吧,死了,他們就再也不會在這種三角關系里痛苦的掙扎。 容君烈的手,終于伸向了葉初夏的鼻子邊,幾乎是一剎那,容君烈滿是愴然與悲痛的臉上迸出喜悅的光芒,葉琳清晰地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她知道,再也沒有什么能夠阻擋他們在一起,即使她曾是溫暖過他童年時代的“青梅竹馬”。 看著容君烈抱著葉初夏瘋狂地向前奔去,他急得失去了理智,即使知道現(xiàn)在有最先進的代步工具,他也沒能想起要用,更何況是她。她越想越不甘心,眼底一片恨意狂燒,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