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139節(jié)
一聽,沈五郎的雙眼還真的亮了起來。 沈寒霽松開了手后,沈五郎便已經(jīng)能自然而然地笑了出來。 沈寒霽卻是在心底無奈地笑了笑,暗道真是個單純的傻子,父親雖不會再那般嚴管他,但可不見得那何家姑娘能放縱他。 沈五郎前去迎親回來了,溫盈也隨著其他人一同前去看看新娘子入門。 沈寒霽擔憂人擠人,會碰到溫盈,便一直護在她的身側(cè),隔開那些跑起來沒了分寸的孩童。 鞭炮聲響起,他便給她捂住了雙耳,旁人望過來,整得溫盈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等鞭炮停了,溫盈才用手肘輕撞了撞他,小聲道:“人都看著呢。” 沈寒霽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道:“我們恩愛我們的,與他們何干?” 溫盈有一時的語噎,隨而壓低聲音道:“這樣我便不搭理你了?!?/br> 沈寒霽點了點頭。但話聽進去了,卻依舊把人護得很緊。 溫盈也不管他,而是翹首企盼的望著停在了侯府外的花轎。也不知沈五郎今兒個是吃錯了什么藥,明明一早上的時候還耷拉著腦袋,如今卻是精神抖擻的。 溫盈不解的問身旁的沈寒霽:“你五弟這是吃錯藥了?” 沈寒霽看向沈五郎,看到他那笑臉,薄唇微勾,輕笑出聲:“藥沒吃錯,就是會錯我的意思了。” 溫盈還想再問,可新娘子已經(jīng)下轎子了,便也就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溫盈也沒見過這何大姑娘,所以有些好奇。 永寧侯府是武將出身,故而沈家兒郎的身高都很是出類拔萃,但何家姑娘一身剪裁合適的喜服,身形高挑,與沈五郎站在一塊,卻是絲毫不顯矮。 新娘子以團扇遮臉,溫盈看著她從眼前走過,卻只看到了新娘的側(cè)臉。鼻梁高挺,但因脂粉遮掩,又是半張臉,所以這樣貌看得并不真切。 沈五郎拜堂的時候,他親娘都為他暗暗的捏了好幾把汗,生怕他會出什么差錯。 好在拜堂的整個儀式下來,向來不靠譜的沈五郎,竟是沒有再出過半點的差錯。 溫盈如今孕期已經(jīng)八個多月了,也湊不得大熱鬧,所以吃完了喜宴后,便回了云霽苑。 今日沈五郎成親,所以夫妻二人便也回來住一日。 沈寒霽陪著她回了云霽苑,回了院中,前邊院子的熱鬧聲依舊傳了過來。 天氣熱,夜也還沒深,前邊還熱鬧著,溫盈也不想那么早休息,便到院中的亭子吹吹夜里清爽的涼風(fēng)。 順道也讓沈寒霽回去繼續(xù)招待賓客,聽到溫盈要趕他走,他有幾分的不樂意。 溫盈勸道:“我不過去便罷了,夫君是新郎的哥哥,二伯哥又不在,理應(yīng)在前邊招待賓客,你若不去,母親會不高興的?!?/br> 沈寒霽自是清楚時下自己偷不得閑,只是搖頭道:“他成個親,累的倒是旁人,我便是想陪陪自己的娘子,結(jié)果都不成?!?/br> 沈寒霽話一出,身旁的幾個婢女都抿唇忍笑。 溫盈見狀,用團扇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嗔道:“夫君快去吧?!?/br> 沈寒霽輕笑出聲,隨而道:“我讓人多送些零嘴過來,省得你無聊,有什么事,差個人到前邊喚我?!?/br> 溫盈忙應(yīng):“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br> 沈寒霽帶著笑意轉(zhuǎn)身出了亭子。 不一會后,便有婢女送來了滿滿當當?shù)囊蛔雷映允场?/br> 溫盈:…… 這哪是一些零嘴,分明是一堆。 吃食太多,她在前邊也吃了好些,這一桌子吃食肯定是吃不完的,故而溫盈讓幾個婢女把吃食給分了,她只吃少許。 今日日子喜慶,故而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幾個婢女分著吃食,都輕笑出聲,嬉戲著。 前邊院子熱鬧,云霽苑也熱鬧。 溫盈吃著果兒,視線落在主屋的廊下,目光有一下的恍惚。好似有一瞬間,看到了那夢中大雪紛飛的那日清晨坐在檐下的沈寒霽。 他一身白袍,披著狐裘,抱著她的牌位坐在那個位置。 下一瞬間,他似乎與她對視上了目光,征愣了一下后便露出了笑意,朝著她伸手。 只一息之間,幻象便消失了。 溫盈征愣,這是夢中的場景。 總該不會是劉家女上一世的沈寒霽在臨死之前,真的看到了現(xiàn)在的她吧? 這時蓉兒給溫盈到了杯清水,說道:“三爺真是越發(fā)疼愛娘子了?!?/br> 蓉兒的聲音打斷了溫盈的思緒。 她多看了一眼那空蕩蕩的檐下,溫盈收回了目光,不再糾結(jié)。 過去的事情也就過去吧,想太多也沒用。夢里的沈寒霽也與她無什么關(guān)系。 —— 翌日,因新婦要給侯爺和主母,還有長輩敬茶。 溫盈與沈寒霽自然也是要在的,所以很早就起來了。 溫盈也在這敬茶上邊看清了何氏的樣貌。 中上之姿,雖不算是讓人驚艷的美人,可也是個有個性的小美人。與沈五郎的那兩個妾室比起來,確實是差了許多,可那眉宇之間的英氣與自信,還有那等挺拔的身板是尋常女子不能比較的。 看著就像是個直爽的女子。 溫盈喜歡這樣的女子。 之前聽主母提起過,就是侯爺也對這未來的兒媳極其的滿意。 原本今早應(yīng)是喜氣洋洋的敬茶的,只是…… 敬茶的氛圍著實有些詭異。 沈五郎那張俊臉上,青紫紅腫的左眼也很是明顯。怎么看都像是被打的。 大家伙都不敢問,也不敢說,只靜靜地坐著,站著。 沈五郎不僅沒有半點的遮掩,還吊著眼,得意的看了眼自己身旁的人,好似在說——新婚第二日便把夫婿給打了,你這樣的就是沒被休棄歸家,也會被長輩訓(xùn)斥。 溫盈看得出來,沈五郎就是這樣的心思。 她都能看得出來,沈寒霽,還有那主母和侯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但大家都好似什么都沒看到一樣,主母和侯爺臉上都是帶著笑意的。 既然當無事發(fā)生,溫盈與沈寒霽二人也是掛著笑意,當做什么都沒看到。 唯有那沈明霏不明所以的道:“五哥,你、你的眼睛被誰打了?!” 沈五郎看了眼身旁的何櫻,意思明顯。 何櫻也有些局促。約莫是知曉自己闖禍了,平日再鎮(zhèn)定,時下都難免有些不安。 沈明霏似乎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正要說什么,上座的主母道:“長輩都還未曾說話,小輩鬧騰什么?” “可……”還要再想說些什么,可在主母斂下笑意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余下的話也就咽回肚子中。 便是不怎么聰明,但現(xiàn)在也看得出來,主母是不想讓她繼續(xù)說下去了。 主母與沈明霏說了那句話后,繼而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露出淡淡的笑意,看了眼自己的身旁的嬤嬤。 嬤嬤會意,道:“可以敬茶了。” 沈五郎驚愕主母的不聞不問,還有他父親視若無睹的模樣,甚至還挑眉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怎么,傻了?還快不敬茶?” 沈五郎怵他父親,不敢放肆,只能頂著一個青紫紅紫的眼睛跪了下來,朝著自己的父親敬茶。 兩個新人各得了兩個大紅封,然后主母和侯爺說了幾句話后,便開始認親戚。 對于沈五郎那青紫的眼睛,沒有一個人敢再過問。 介紹到沈寒霽夫妻二人這的時候,溫盈朝著那何櫻溫婉一笑。 許是何櫻喜歡長得好看,所以對上溫盈夫婦二人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比方才的要自然,也要燦爛了許多,眼睛也黏在了夫妻二人的身上,更是含羞帶去的喊了一聲“三哥三嫂?!?/br> 沈五郎:…… 這小嬌羞的模樣,好似昨晚彪悍的人不是她一樣。 敬茶后,一大家子一同吃了飯,然后才各回各家。 從膳廳出來,沈五郎就在沈寒霽的身旁,沈寒霽是個內(nèi)切黑的,有時候也會有些抓弄人的壞心思,故而勾唇一笑,輕飄飄的道:“連女子都打不過,你還想告狀,還當自己是那七八歲的孩童嗎?丟不丟臉?” 溫盈在沈寒霽的身旁,自是聽到了他這話的,手肘輕碰了一下他,讓他莫要這般惡劣的嘲諷。 溫盈悄悄的看了眼沈五郎 ,毫無意外,那沈五郎的臉都黑了。 他憋著想反駁,可一則沈寒霽的話也是實話,無縫讓他反駁,二則他對他斗不過這三哥,從骨子里畏懼他這白切黑的三哥。 沈五郎只能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等行出了侯府,柯敏才在溫盈身旁道:“方才在外邊等著娘子的時候,聽外邊的丫頭說昨天晚上新房那邊可鬧騰了,五爺想振夫綱,可卻被五娘子反鎮(zhèn)下來了?!?/br> 一旁的沈寒霽笑了笑,了然于心的道:“五弟的小聰明就極少有成功的時候,估摸是昨晚就想激得五弟妹打了他,今日再在大家伙的面前告她一狀,可他卻沒有料到,他那點把戲,除卻沈明霏,還能有誰看不出來?” 話到最后,沈寒霽輕描淡寫的道:“他這夫綱呀,這輩子也別想振興了?!?/br> 聽到沈寒霽的話,溫盈想了想。 若是個尋常男子被自己新婚妻子打了,肯定會覺得丟臉,外出也是遮遮掩掩的,哪會像沈五郎這般,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被打了一樣。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妖呀,就是他沈五郎自己。 回到了府中,便有宮里邊的太監(jiān)來傳沈寒霽進宮。 沈寒霽換了一身衣裳,也就進了宮。 大元殿中,除卻皇上,還有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 沈寒霽思索了幾息,心里隱約有了答案,大概是裕王有所動作了。 雖說如今也有裕王的罪證,且那墓地密道就是最好的證據(jù)。但皇帝的目的在于一網(wǎng)打盡,扯出背后與裕王有所牽扯的所有官員,且只有抓賊拿臟,當場抓拿裕王,裕王也鉆不了空子,太后也不能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