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134節(jié)
沈寒霽垂眸,慢條斯理的道:“對別人狠,對自己就需得更狠。此去定京,途中必有麻煩,趁亂使一出苦rou計,可保你到定京之時,一路順暢?!?/br> 馬車內(nèi)的劉語馨愣了一下,問:“什么苦rou計?” 沈寒霽薄唇勾了勾:“那便看公主殿下能對自己有多狠了。” 說著話,便看到遠處的沈長震朝著自己招了招手,沈寒霽多言了一句:“言盡于此,到底有什么樣的造化,便只能看你自己。” 說罷,朝著沈長震走了過去。 走了過去,沈長震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后囑咐:“此去東疆,注意安全?!?/br> 沈寒霽微微一笑:“二哥且放心,我尚能自保?!?/br> 沈長震點了點頭,隨而還是不放心的道:“此去危險重重,若不然我派幾個身手極好的人與你一同前去?” 沈寒霽卻是微微搖頭,隨而道:“我這邊有了計劃,人便不必再添了,但我需要二哥幫一個忙?!?/br> 沈長震毫不猶豫的道:“你說。” 沈寒霽壓低聲音道:“我此去還要幫一人救出被囚禁在定京的雙親,而到定京后會與暗探取得聯(lián)系,從而把那人的雙親救出定京,我需要二哥時刻派人在邊境接應(yīng)。” 沈長震點頭:“此事,便交付與我,我會安排好人在邊境接應(yīng),你切記護好自己的安危?!?/br> 沈寒霽輕“嗯”了一聲,帶著笑意后退了兩步,朝著兄長一鞠。 “他日從定京回來邊境,再與二哥相會?!?/br> 沈長震也露出了幾分笑意?;兀骸霸贂??!?/br> 沈寒霽隨而轉(zhuǎn)身離去,沈長震看著自家三弟那儒雅的身影,笑意之中更多的是寬慰。 輕聲感嘆道:“吾家有弟,已成長。” 他們雖然身在不同的位置,都各有各的職責,但目的都是一樣的——保家衛(wèi)國,殫精竭慮的為國為民。 沈長震把他們一行人送到了邊境,便停下了。 沈長震目送他們一行人過了邊境,入了東疆的國土。 直到那行伍沒了蹤影,沈才帶著一支行伍轉(zhuǎn)身往軍營而去。 第96章 他的謀劃 送親行伍距離定京還有數(shù)日之時,在途中的驛站遭遇了伏擊。 和親公主與送嫁的大臣,以及一些將士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勢。 和親公主手臂被刺客劃了一刀,昏迷了一日一夜,如今行伍也不得不停下來休整數(shù)日。 因拓跋烈也一同回來,所以那日當即派人快馬加鞭回定京,讓東疆的王上派遣援兵來接應(yīng)。 拓跋烈本就心儀劉家女,再有這一個月的相處,感情更是濃厚了許多。而此次劉家女受傷,最為震怒的便是拓跋烈。 大概他最為清楚這一次的伏擊是誰派來的。 沈寒霽受的傷似乎也很是嚴重,故而也在養(yǎng)傷。 旁人都以為沈寒霽傷得最重。身上多處刀傷,那樣的一個文臣,如何能扛得住? 顯然大家都已經(jīng)忘卻了在除夕那晚他是如何擊退東疆狀元的?;蛟S也有可能是沒幾個人親眼所見,再者文人與文人比劍,在他們看來就是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 溫霆端著湯藥進了沈寒霽的屋子,隨即關(guān)上了門,端到桌旁放下,隨而看向他,皺眉道:“你如此冒險,若是讓阿盈知曉了,指不定該怨我了?!?/br> 旁人以為傷得下不得榻的沈寒霽卻是掀開了身上的被衾,下了床,走到了桌旁坐了下來,笑了笑:“你不說,我不說,她又如何能得知,等回到金都,這些傷也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br> 說罷,端起了桌面上的湯藥,吹去氤氳的熱氣,面不改色的緩緩飲下。 溫霆在一旁坐下,低聲道:“此次遇伏,那東疆三王子盛怒,今日還把送去的飯菜都砸了,是真的氣得食不下咽。且這兩日他也衣不解帶的守在了劉家女的床榻旁照顧,直至她清醒過來才回去小憩片刻?!?/br> 東疆風俗不比大啟,男女界限沒有那么嚴格,更別說二人還有婚約在身。 話到這,溫霆眸色微斂,聲音壓得更低:“你是如何說服那和親公主用苦rou計的?” 沈寒霽放下了空碗,拿了帕子優(yōu)雅從容地擦了擦嘴角上的藥漬,淡然道:“只要不是愚蠢得無可救藥的,都還是可扶得起來的。再者即便先前調(diào)香閣的事情受了牽連,但她依舊是個有野心的女子,既然和親已成定局,那她自然不可能一輩子都屈居人下,更別說她此次和親,大啟還交給了她重任?!?/br> 話到最后,沈寒霽飲了一口茶水沖淡口中的苦味,淡淡道:“我只是提點了她一兩句罷了,她確實也是對自己夠狠,竟下得去手,自己砍自己一刀?!?/br> 刺客偽裝成婢女進到劉家女房中之前,早被溫霆識破,在婢女進去的時候,他便候在了屋外。屋中一聲尖叫,他便迅速推門而進,一把短刃直接插入了那人脖子。 劉家女驚愕一瞬,下一息直接拾起地上刺客掉落的匕首,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一劃,隨之扔到地上。 匕首落地的時候,侍衛(wèi)也聞聲而至,但與此同時,假扮成旅客的人也紛紛露出了兇狠的面目。 一場惡斗,沈寒霽所受的傷,都是經(jīng)過他精心策劃的,看著傷重,實則只是皮外傷,只需養(yǎng)傷些許時日便能無礙。但隨行的太醫(yī)是他們的人,他說傷重得厲害,那便是厲害,自然也沒有人去特意懷疑沈寒霽是故意受傷的。 到了定京,若是有宮中太醫(yī)過來,沈寒霽也自有應(yīng)對的法子。 溫霆看了眼沈寒霽臉上的傷,再看了眼他半掛著的手臂,調(diào)侃道:“她便是再狠,也沒你對你自己狠,她到底是自己動手,可你身上的傷都是別人動的手,若有一分差池,我該如何像阿盈交代?” 沈寒霽唇角微勾,淺淺的笑了笑:“所以以防萬一,我穿了軟甲。” 溫霆心道若是失算了,便是穿了軟甲都無濟于事。 沈寒霽道:“我受了傷,有些不必要的宴席也能用這借口回絕,也好有空閑讓我與定京的探子取得聯(lián)系?!?/br> 溫霆眉頭緊蹙,猶豫了一息,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了這么個齊豫,值得這般費盡心思,還不惜冒險嗎?” 沈寒霽飲了杯中半杯茶水,放下后,抬眸看向溫霆,笑意溫潤:“想要別人為自己拼命,總該不能坐享其成,也要有所成意,如此才能讓別人也盡全力,不是么?” 溫霆啞然,還真的是這個禮。你什么都不付出,談何讓旁人也給你豁出命來辦事? 他妹夫這個人吧,還真是個讓人心服口服的怪人,讓人在危險之時能不由自主的安心。 溫霆嘆了一口氣,隨而道:“那到了定京,我會給你打好掩護?!?/br> 沈寒霽含笑的點了點頭。 溫霆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臉上,被利器所傷,如今用棉紗包了小半張臉,半調(diào)侃道:“故意歸故意,這臉怎就傷了,要是好不了了,阿盈可還會像以前那般喜歡你?” 沈寒霽笑回:“阿盈又非因我的外貌而喜歡的我?!?/br> 二人說著話,房外傳來腳步聲。二人相視了一眼后,沈寒霽起了身,把喝過水的杯盞推到溫霆的面前,再而拿起空碗朝著床榻走去,把空碗放在了床頭的高杌子上。 剛躺下,便有人敲了房門。 “沈郎中,我可否進來?” 是拓跋烈的聲音。 溫霆去開了門,拓跋烈詫異了一下:“原來溫評事也在?!?/br> 溫霆解釋:“剛巧端了藥過來,三王子與大人有話要說,在下便先走了?!?/br> 說著,轉(zhuǎn)回身,去把床頭的空碗拿起,然后轉(zhuǎn)身出了屋子,順帶關(guān)上了房門。 “在下如今不便,不能下床行禮儀,還望三王子見諒?!鄙蚝V道。 拓跋烈忙道:“無礙,我也不是重禮儀之人。” 沈寒霽笑了笑:“三王子請坐。” 拓跋烈坐下后,看向半躺在床上的沈寒霽,詢問:“沈郎中的傷勢如何了?” 沈寒霽回道:“無性命之憂,修養(yǎng)一兩個月便能好?!?/br> 聞言,拓跋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此番公主和沈郎中,還有一眾將士在東疆境內(nèi)遇險,我難辭其咎?!?/br> 只要是個聰明人,都能明白此次伏擊的目的。無非是想要激化東疆與大啟的矛盾罷了。 沈寒霽淡淡的道:“不過是有心之人的詭計罷了,與三王子無關(guān),只是這一次遇險能平安度過,往后公主在東疆是要過下半輩子的,接下來的安危才是關(guān)鍵?!?/br> 拓跋烈臉上也多了幾分凝重。 沉默了一息之后,拓跋烈周遭的氣場似乎堅定了起來,他抬眸看向沈寒霽,面色鄭重的道:“公主是我求娶的,我定會拼盡一切護她余生。” 沈寒霽淡然一笑:“公主有三王子如此夫君,也是福氣。” 若是當初和親的人真是夢中的顧芙華,只怕便是遇險,這拓跋烈也沒有現(xiàn)在這般的決絕。 果然,還是得選對人才能事半功倍。 說了半晌話后,拓跋烈也不好繼續(xù)打擾沈寒霽休息,只好告辭。 拓跋烈轉(zhuǎn)身離開,沈寒霽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笑意。 房門關(guān)上,笑意也淡淡斂去。 現(xiàn)在倒是不用擔心劉家女這邊的事情,但有一件事,倒讓他有幾分在意。 想起溫霆方才所言,還是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摸了摸棉紗包裹小半邊的臉頰。 為了讓這傷看著更加嚴重些,臉上也被劃傷。 臉若有劃傷,便很難祛疤。 與阿盈歡好之時,若是讓她面對著他這張臉,更加容易情動。 待回到金都,得尋些祛疤膏祛了臉上這疤才行。 想到遠在千里之外的溫盈,沈寒霽也是幽幽的嘆了一聲,也不知她可還安好。 他在到底邊境之時,便寫了一封信給她。 告訴她,他一切安好,只是偶爾會因老毛病而夢中驚醒。醒來便多想想她,才能再次入睡。 哪怕他最為清楚她那有孕不過才三個月左右,但他還是也問了,問她腹中的孩兒可還好。 此次離開的時候,她那小腹還是平坦得看不出任何的起伏,此次從東疆回去,也不知是怎么一副樣貌。 雖然想象不出來,唇角卻還是微微勾了起來,便是連眼神都覆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 —— 李清寧被賜死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金都,而那裕王妃因匿藏李清寧,還想要給自己女兒的替罪擾亂法綱,所以被送去金月庵,潛心吃齋念佛三年。 如今旁人說起那裕王府,誰人不是面帶鄙夷的? 但因李清寧都那般的惡毒了,作為她父親的裕王又會好到哪里去,生怕得罪裕王,沒人敢在外邊說裕王府的不是。 再說那個男倌也被游了街,聽說是假扮成永寧侯府三公子的人。 模樣確實是漂亮精致,可一個男人太過漂亮精致,總覺得有些不對勁。